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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头悬梁,锥刺股

    文刺史出言,少帝刘辩连连颔首,他对李韬这个便宜大舅子的印象本就不错。而且方才他亦是为了自己说话,更是有理有据。

    “文卿之言是也,李卿清廉爱民之名,朕亦有耳闻。”

    “陛下太过夸奖了,微臣为天子效力,这一切都是应该做的。”

    看看李韬,堂上诸人反应不一,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个勤政的好官。可看上去没有用啊,人家的成绩摆在那里,没听文刺史说嘛,随时备查。

    董承深吸一口气,压制心头的不爽,又出言道:“李大夫所言查清灾情之时,似乎不太信三地刺史之言啊?莫非几位使君还会欺瞒陛下不成。”

    叶欢闻言却是笑了,李韬虽然不学无术,但那张嘴还是挺厉害的,加上……

    “欺瞒陛下?董大人有此疑虑,那真的要好好调查一番。”

    “你,我何时有此疑虑了,三位大人都是陛下亲选,岂能疑之?”董承听了胡须飘动,你是故意的吧?当下看着李韬厉声道。

    后者见状“浑身一颤”,不禁退了一步,却还是“倔强”的道:“三位使君还未上书,董大人你就知道的这么清楚?你那位故人也太厉害了吧。

    ”

    “这……”董承一时语塞。

    “李大夫,董大人说的是假如,其言亦是爱惜百姓。”侍御史王通说话了。

    “哦,原来是假如啊。”李韬恍然大悟一拍脑袋。

    “董大人,王大人说你说的都是假如,是不是啊。”

    “自然,老夫岂会妄言,百姓受灾,要救之自然要趁早。”

    “可是假如也不行啊。”李韬脖子一梗。

    “我经常和族中子弟说起,假如你们作奸犯科,调戏小娘子……”

    “咳。”这一回轮到袁太傅咳嗽了。

    “我去子宁,你这是有了小娘子的病了嘛?天子面前也说。”叶欢暗道。

    “陛下,微臣一时心急,失礼了。”李韬急忙行礼,又拍了拍自己面颊。

    “嗯,各位大人面前,确是有些失礼,下不为例。”刘辩点点头道。

    “微臣的意思是,没有发生的事情可以假如,已经发生的当然不行,必须查清。此乃朝堂之上,天子面前,我等臣子言必有据,岂能假如?”

    “你!”董承双眉一扬,李韬此言就有些诛心了。

    “啊……”李大夫被“吓”的又后退两步,到了文珏身边。

    “董大人你别生气啊,韬不过说实话而已

    ,你这样,我怎么说?”李韬说着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两只眼睛弱弱的看向董承。

    但下一句话,又让车骑将军差点暴走。

    “哦,董大人你如此生气,莫非有什么缘故?”李韬缩在文珏背后道。

    “你……”董承一时有上前打人的冲动,这家伙太欠了。

    “陛下,微臣亦只是为朝廷,为天子着想,岂有他意?李大夫此言过分了。”

    不等天子说话,李韬又跳了出来,文刺史连连摇头,你这儿拿我当柱子了?

    “陛下,微臣末进后学,对各位前辈极为尊敬,岂有此意。”

    此言一出,堂上摇头的大臣更多,什么特么的末进后学,简直不学无术。

    唯有叶欢不动声色,这就是李公子的真实水平,乃本色出演。

    刘辩亦是深吸一口气,正色道:“车骑将军一心为国,朕自知之,李大夫不可如此,待朝后要给大人赔礼才是。”

    “微臣遵旨。”李韬接得飞快。

    “李大夫,是末学后进,朝堂之上,不能让各位大人们笑话。”

    “是,陛下说的是,微臣以前读书不怎么用心,今日听了陛下之言,回去之后一定头悬梁,锥刺骨,日夜苦读,不

    再施礼。”李韬诚恳的道。

    “头悬梁,锥刺骨?李卿你此言何意?”少帝问出了很多人的疑问。

    “哦,就是把头发绑在房梁之上,瞌睡一低头就扯,然后再……”李韬振振有词的解释起来,大哥说的故事他向来记得清楚。

    大臣们闻言不由颔首,这个读书的方法却是极好,可你真能做到吗?

    “嗯,原来如此,李卿此言极是,读书就该有苦功……”

    董承一旁听不下去了,怎么着,你们还聊上天呢?

    “陛下,方才文刺史言及李大夫善于治政,那以大夫之见又该如何?”

    “董车骑所言有理,子宁,如何对之。”天子直接称了李韬表字。

    “陛下说的是,倘若百姓受灾而陛下不问,确是不妥。可总得先弄清多少人受灾,需要多少粮食,又如何运输,这才是道理啊。”

    “说得好,李卿不愧百姓赞誉之人。”少帝赞了一句,又看向董承。

    “嗯……”董车骑清清嗓子:“李大夫之言不无道理,那就等讯报到了再言。”

    “既然如此,此事便容后再议。”少帝一笑道。

    赈.灾之论暂且告一段落,又谈论了一番政事之后,天子便就散

    朝。

    李韬一本正经的来到了车骑将军身前,躬身为礼。

    “董大人,我奉天子之命给您道歉,言语有所得罪了。”

    董承根本不想理他,可此事众目睽睽之下,又岂能失了风度?

    当下伸手很随便的一扶李韬袍袖,摇头道:“以后谨言慎行便是。”

    “多谢大人教导。”后者一脸诚意,似乎对车骑将军眼中嘲讽视而不见。

    接下来,李韬用力掸了掸自己的袍袖,却正是方才董承所扶之处。这才昂首阔步而去,看那形容之见却哪儿有半点愧疚的意思?

    董承僵立当场,胡须又被呼吸吹动,你这个纨绔,到底是谁教你的?

    “我去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教的。”见董承眼光看向自己,叶欢心里想着,面上也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出殿去了。

    当时刘辩还未走到屏风之后,见了这一幕,急忙快行几步消失不见。到了后殿,他却是展颜一笑,对身边的柳迟道:“这李大夫颇有意思啊。”

    “陛下,奴婢不该多言,可方才董车骑质问陛下之时,我也想说话。”

    “休得乱言,董车骑乃朝中老臣,怕是一时情急而已。”刘辩轻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