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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当日早朝之后,对袁术叛逆口诛笔伐的檄文犹如雨后春笋,六月初三,献帝颁布旨意,将汝南袁术定为国贼!亦为袁家叛逆,紧接着,各地名流皆加入了声讨的行列。

    六月初六,清晨,演武场上习武之后的叶欢到了父亲书房,父子二人对坐而谈。

    “爹爹,不劳您老相问,孩儿一一解释,若有做的不到之处,再请父亲指点。”叶欢上来便是开门见山,十日以来,对袁术的讨伐仅仅停留在舆论上,并无军事动作。

    叶公也不说话,捧起香茶微微吹拂。

    “爹爹,以目下时局,孩儿只能先如此为之。幽州司隶接连两战,我没有一举拿下袁术的把握。袁公路这几年势力增长极快,手握数十万雄兵,否则也不可能为此叛逆之事。”

    “倘若穷兵黩武,以孩儿之能加上臣谋将勇,确有胜机。可一旦我与袁公路两败俱伤,鹬蚌相争便是渔翁得利,则大汉纷乱之相必现,因此欢也只能暂时隐忍……”

    “以大义斥之,四方责之,先乱其心。袁公路麾下亦不乏忠勇之辈,只不过被其裹挟或一时蒙蔽,欢用明暗两套手段,分而化之,则当兴兵之际,才能一举功成……”

    叶欢侃侃而言,颇有慷慨激昂之意,说着却见叶公微微闭上双目,以手支颌。

    “爹,爹,你在听儿子说吗?”顿了顿,叶欢不禁问道。

    叶公听了,这才睁开双眼,抚须道:“分而化之,是以你不仅将袁术斥为叛贼,亦是袁家叛逆,也是为此?”

    “对,袁家不似我叶家,多年单穿,且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四海。别的不说,倘若朝廷连汝南袁家一起带上,冀州袁本初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此与你当日和董卓虚与委蛇,乃是一般道理?”叶公颔首又问。

    “有相同,亦有不同,当日董卓叛逆,尚未敢冒天下之大不

    韪而自立,孩儿为了天子隐忍,也是谋定后动。但袁术不同,孩儿是迫于时局不得不隐忍。”

    叶公两道白眉一扬:“如此说来,你眼下当真是无力应对豫州之事?”

    “爹爹,也非全然无力,但上兵伐谋,此刻以力并之,定是下策……”叶欢目光坚定。

    叶公盯着儿子看了半晌,见他神色始终如一,不由微微一笑:“那欢儿你便放手为之吧,为父的文章一直没有写,就是等你来做,上兵伐谋,为辅拭目以待。”

    叶欢闻言一愣,又盯着父亲看了半晌,叶公见了不由双目微微一瞪:“叶悦之,你这是何意?难道还在质疑为父之言?”

    大公子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吧,爹你有点,有点……”

    “为父既然说过,今后不再问你之事,就该言行如一。况且我儿之前所言,亦颇有道理,袁公路为这天人共诛之事,却也是大汉数十年积重,绝非一时。”

    “他不是张纯张举,一路偏师便可灭之,若不能以雷霆之势,暂忍一时亦无妨。”

    叶欢听得连连点头,身躯一正抱拳道:“爹爹英明,眼下正是如此,孩儿要以退为进!”

    叶公微微摇头,叹道:“老夫哪儿来的英明,很多事情,还是与欢儿你学的。”

    “爹?”叶欢听了,急忙膝行退到阶下,顿首道:“爹,此言孩儿可当不起。”

    “好了,上来。”叶公不以为意,等儿子重新坐在自己面前方才轻声道:“那你这两日在院中装疯卖傻,也是为了此事?”

    “啊?”叶欢眨眨眼,前夜他在袁鸾房前哭求无果,昨日起了性子差点烧房,但爱妻心意却始终坚定,一意要与他和离。

    叶公叹了口气,正色道:“鸾儿如此,心意气节令人钦佩,悦之你若是无法说服,不如……”

    “不行。”叶欢立刻道,随即靠向父亲:“爹爹

    ,倘若换了我娘,爹爹会如何?”

    “你……”叶公欲要训斥,但见爱子真挚,却又有些不忍,想了想方道:“此事倒也的确难为,但倘若为父愿意遂了你娘心意,则我这正室之位,永不再续。”

    “说得好!”叶欢双眼一亮,一掌拍在案几上。

    随即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妥,讪讪一笑,落在案上的右手轻轻拂去不存在的尘土。

    “爹,孩儿失礼了。不过爹爹所言,正是儿子心中所想,但我还有一招没用,鸾儿如此,欢更该全力以赴才是。”

    “那你便去吧,还需谨记,国事最重。”叶公颔首道。

    “好好好……”叶欢连连点头。

    见儿子只是称好,却动也不动,叶公又不禁皱眉:“你这小子,还赖在这里作甚?”

    “爹爹?您今日是要往书院去嘛?”叶欢却是问道。

    这一问,叶公反应过来了,方才叶欢口中所言还有一招,怕不是什么好招。

    “去去去,为父今日要在家中好生做文章,你要是动静闹得太大,决不容你!”

    “哎~爹爹放心,那儿子去了。”叶欢起身一礼,转身而行,走到门前却又回身:“爹爹,做文章,书院之中倒也……”

    “给老夫滚!”叶公须发一扬。

    “滚滚滚,马上滚!”叶欢如奉纶音,快步出院去了。

    盯着儿子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叶公摇摇头对侍书道:“将门窗全部关上,老夫要静思。”

    “是,主家!”后者躬身领命,心中却在想着,大公子,你到底要如何?

    偏院,夫人房中,一袭白衣的袁鸾正在窗边案前抄写经文。十几日深居简出的生活,放下了家中很多琐碎之事,此刻的她除了眉眼之间蕴含愁容,却并无太多憔悴之状。

    “老天,夫君对我如此,我更不能只为自身而想,他十几年奋战,多少次生死之间,也绝不能坏在我身上。”袁

    鸾想着,落笔有些重了,纸张轻响,竟是撕裂开来。

    微微皱眉,刚要出言,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听声音就是贴身丫鬟摇红。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人未到,声先至,一派惶急。

    “急什么?慢慢说。”袁鸾轻道,昨日叶欢点了一间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