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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红颜薄命本就如此,怪在何处?

    卧槽,你他娘耍流氓!

    有人在这!耍流氓了!

    陈玄帆能感觉到,从前后左右向他砸过来的眼神里,都写满了对他这种行为的谴责。

    虽然这是在扬州城最大的一个寻花问柳之地,大家来这里都他娘是揣着钱来,想跟姑娘们耍流氓来的。

    可是也没谁能这么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这么大张旗鼓不遮不掩的大声说出来!

    这一间屋子不小,连丫鬟仆妇站了十几个。

    再加上霍山曹胜卫东也都在,陈玄帆这流氓耍的,简直不要脸至极!

    何况是眼前射月这样的一位美人当前!

    你就是心里想的多龌龊,面前也得装的像个人似得吧?

    怎么能不讲究个情调,没有一点的斯文儒雅?

    射月的那些丫鬟仆从,眼睛里的怒火都要喷出来了。

    虽然她们姑娘是风尘女子,可毕竟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是个人。

    是个人就希望别人尊重着。

    即便这尊重是假的,是装的,也好过没有。

    凡是她们这样身份低贱的女子,多少都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自视甚高的迷失在了追捧里。

    现在冷不丁碰上陈玄帆这么一个混不吝,像是被人一巴掌抽在脸上。

    连那点强颜欢笑维持的,可怜的自尊都被打碎了。

    不仅疼,愤怒,还十分的屈辱。

    射月身后的大丫鬟,立刻就将柳眉竖起,恨不得是要扑过来咬陈玄帆一口。

    “射月姑娘你别介意,我就是想趴你脖子边上,或者耳朵后面闻闻就行。如果你觉得不行,闻闻手腕也可以。”

    陈玄帆却装作一无所觉似得,露出个乖巧的笑来,接着又说了一句。

    ……无耻!

    无耻!

    你若是背着人两个坐在一块调笑的时候,趁机凑过来掀开姑娘的衣袖,闻一下香腕,也不是不行。

    有本事的话,你在香腮上偷个吻也无人说你。

    可你这么直白的问出来,倒要人怎么回答?

    青楼楚馆的花娘,就算不该有矜持这东西,是任由人轻贱的玩物,可你是个人吧?

    这么做简直不把人家当个人看!

    同为人,却这么糟践人,可见也不是个人了!

    到了射月这种花魁级别的花娘,便是普通权贵家的子弟,想要见她一面都难,何况是这样的折辱?

    房间中,射月那边的人,纷纷对陈玄帆他们怒目而视。

    陈玄帆身侧的曹胜卫东,也都忍不住紧张的握住了腰间刀柄。

    气氛凝滞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瞬,就要大打出手了。

    可是中间的两个人却是一个含笑相询,好像他只是提了一个很正常的要求;

    另外一个,也是淡笑以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一点也没有被冒犯到惊怒。

    “好了,你们也别作怪了。都被人看出来破绽来了,就别装了。”射月轻轻摆了摆手,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的是陈玄帆,话却对她身边的人说的。

    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来了?

    那当然是看出来她不是人了。

    那些刚才还愤怒到要择人而噬的仆从,听到这句话,错愕了一瞬,随即便看了看陈玄帆,然后安静了下来。

    霍山那伸入怀中捏着破邪符的手心里,全都是汗。

    他虽然看出了几分不对,知道这位射月姑娘身份不简单,应该不会被陈玄帆这么一问给惹怒。

    可是他无法确定,对方会不会借题发挥。

    如果是他,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对他们这四个人发难,将人制住留下或者杀了。

    冒犯一个妓子,和冒犯一个装成妓子的强者,后者还要更可怕些。

    而且刚才眼前的射月姑娘脸上是带着笑意,可那笑意就浮在眼皮上,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冷意,看得他后背发凉。

    对方身上那一瞬间的气势,也十分骇人。

    若不是陈玄帆挡在了面前,霍山可能就把手里的破邪符扔出去了。

    但是依照现在这番情景,射月姑娘不准备翻脸对他们下手。

    霍山再一看陈玄帆,他的一只手背在身手,像是在打拍子,敦实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了一些。

    这家伙很淡定。

    不是装的淡定。

    他似乎是很肯定,射月不会对他们下杀手?

    陈伙长这人,有时候胆子大的像个憨包,敢去戳老天爷的屁股。可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很怕死的。

    就从他养了一只遇到惹不起的强者,就会被吓尿的狗兄弟便知道了。

    物似主人型。

    那他为何会这么肯定?

    想到上楼之前,陈玄帆说有些猜测但还没有确认,再想想刚才他那看似无理的要求,霍山恍然间有些明白了。

    陈玄帆原来不是想耍流氓。

    而是想通过靠近射月判断她的身份。

    她的身份很可能是,可以呗通过某种气味来断定。

    射月此时的言行,无疑是坐实了这一点。

    “陈伙长,你都知道些什么了?不妨说来听听。”射月轻抬皓腕,捏着手帕甩了甩,好整以暇的问道。

    对陈玄帆可能已经知道她真实身份,表现的毫不在乎。

    她甚至好像对陈玄帆是怎么猜到的,比较的感兴趣。

    “玉人画舫上没有自己的姑娘,连老鸨龟公都没有。扬州城内的青楼楚馆里,谁家的姑娘最红,谁家得了当年的花魁头名,就能带着楼里的姑娘,在玉人画舫上做一年的主人。”

    陈玄帆抱着胳膊嘿嘿笑道,“这些消息都在送到驿馆的文书里,包括最近二十年的花魁都是谁,后来去了哪里,上面也都写得很清楚。”

    “哦?你们官府的文书上还写这些吗?倒是挺有趣的。只是,这和失踪案有什么关系?”射月侧了侧头,目露不解的问道。

    “也许有关系,也许没关系。但是我很感兴趣,所以我就多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