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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已经称得上冒犯了。

    池欢的指甲已经掐到了掌心,丝丝缕缕的疼在神经末梢肆虐着,但是她的眼眸却格外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时以复冷笑了一声。

    “所以,我这个公公在你眼里,也并不值得尊敬是吗?”

    时以复怔忡了一秒,反唇相讥。

    池欢眼眸半垂,“如果您尊重我,我自然会敬重您。”

    “如果您支持我和时屿白在一起,我愿意当亲生父亲一样敬爱您。”

    池欢从始至终愧对的人只有时屿白一个,其他的人她不欠谁的。

    李珍娅也好,时以复也好,都是这样。

    她对不起时屿白不代表要被他们这样搓磨,她虽然可以温顺如猫,却不能没有自己的爪子。

    时以复怔忡的时间更长了,目光长长久久的落在池欢的脸上。

    池欢吸了一口气,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要争取一下。

    “伯父,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那样抗拒他,甚至在结婚之前还有了其他喜欢的男人,他还是要坚持娶我?”

    “那时候你们反对的声音并不比现在小。”

    “可是他还是不顾一切娶了我。”

    “我了解他,负责任只是一部分的原因,说什么喜欢我,恐怕也不过是表象上的原因,我后来在时屿白的提醒下仔细的想了想。”

    “我觉得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曾经从我身上得到过温暖,他呆在我身边会感觉到安心。”

    “开始他只是想要一个温暖的家,而我,虽然身上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却有个不错的原生家庭,我的家庭很温暖,他抗拒不了这种诱惑。”

    “靠近我,就顺带的拥有了我的家庭。”

    池欢的眼眸越来越深,“也许后来的接触中,他喜欢了我,但一开始被我吸引,仅此而已。”

    她掀了掀眸,“至于他为什么那么向往一个温暖的家,我想伯父,比谁都更清楚原因。”

    时以复内心的震动都在那双眼眸里体现出来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欢。

    说实话,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对这个儿媳就是蔑视的,看不起她的出身,更看不上她的性格。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池欢都是笨蛋美人的形象。

    但是这种笨,更多的是娇憨,不代表她对生活没有智慧。

    “你说的对……”

    时以复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但是他这一点点的失控很快就恢复自如了。

    “你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图,想利用我的愧疚来达成支持你的目的吗?”

    时以复深吸了一口气,“即便我因为愧疚态度有松动,你也看到屿白妈妈的反应了,她心高气傲,是坚决不会接受你的。”

    “那就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人生在世,谁会遇不到几面南墙呢?如果伯母是我非要撞的南墙,那我会和时屿白一起面对。”

    “伯父,你可以放心。”

    “我会对时屿白好的。”

    池欢认真的凝望着时以复已经略显浑浊的眼睛,“你或者伯母亏欠他的,弥补不了他的,我都会弥补他。”

    “我会努力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还有。”

    也许是时以复眼眸中的松动,让她有了一点点贪心,她勾起了一个笑弧,“我和时屿白即将迎来我们的第二个孩子。”

    “您很快又要当祖父了。”

    “这个消息,您是第二个知道的。”

    池欢的话,让时以复的眼底一震。

    她的示好很快就撼动了时以复坚持的想法。

    沉闷的车厢内,响起了时以复长长的喟叹声,“罢了,也许有些事情,已经不是我这个当父亲的能左右的了了。”

    “希望你能做到答应我的话。”

    “如果你能做到,我会竭尽所能的弥补你们这个小家庭。”

    池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眼眸很快弥漫上一层薄薄的水光。

    “好。”

    “爸,我会的。”

    “我会竭尽所能,用自己的余生好好的对他。”

    离开了时以复的轿车,目送着那个奢华的小车离开,池欢还有点不可置信。

    她想不到,竟然这么轻松就获得了时以复的支持。

    难以想象,在之前时以复还那样强烈的反对他们在一起。

    所以,很多事情努努力也是可以做到的。

    逃避不是办法。

    遇到任何困难,迎难而上才是真理。

    而真正的勇敢,不是无知无畏的孤勇无前。

    而是哪怕知道有困难,有过犹豫和怯懦,却仍旧选择直面。

    晚上,池欢再见时屿白的时候,双眸都亮晶晶的。

    “笑这么开心,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

    池欢眉眼弯弯,“今天我带来的还是一个好消息。”

    说完之后,她很快想到了时屿白和时以复那糟糕的父子关系,她停顿了下,嘴角的笑弧消失,说道:“不对,也许对你而言不是好消息。”

    “到底是什么?”

    时屿白捏了捏她的下颌,不满的眯了眯眼。

    “又跟我卖关子?”

    “早上你带着彪子去见伯母的时候,伯父来见我了。”

    瞬间,池欢就感觉时屿白手臂上的肌肉紧绷了起来。

    她连忙安抚。

    “你别紧张。”

    “一开始,他的确是想要我离开你。”

    “可是你看,我不是没打退堂鼓吗?”

    “而且,我还说服了他,让他支持我们在一起。”

    时屿白缩紧的瞳仁松了松,周身的戾气却没有消散。

    “他的意见左右不了我们。”

    “池欢,不光是他,还有我母亲,她的意见也不该撼动我们。”

    “如果你因为这些事情打退堂鼓……”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却眯着眼寸寸度量着她,目光绵长,危险。

    “你要怎样?”

    他锋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