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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彪子的话,时屿白满眼星光,悉数倾向池欢。

    池欢不期然撞入他的潭底,心像是被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揪了下。

    她忍不住弯了弯眼,用眼神询问时屿白的意见。

    说实话,她还真不知道该不该原谅白雪。

    毕竟白雪给她带来了实打实的疼痛,尾椎骨的骨裂。

    而且她还是举报信被揭发的始作俑者。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打死都不想原谅这个人的。

    时屿白回给她的眼神,却很明显,要听她的意思。

    池欢狠狠的纠结了。

    彪子那边还翘首以盼着她的回答呢。

    池欢急了。

    不等她发作,下一秒却听到时屿白说道:“彪子,这件事事关重大,不是一时半伙能做出决定的。”

    “你先回去,我和你嫂子得好好商量一下。”

    对于他们的婉拒,彪子却是一点也不意外,说道:“严词哥猜对了,你们好好商量,我明天再过来问问。”

    “嗯。”

    送走了彪子,池欢皱眉看向时屿白。

    “对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你怎么看?”

    他们俩几乎是异口同声。

    四目相对的瞬间,池欢“噗呲”一声笑了,她停住笑,认真的看着他。

    “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不原谅。”

    “嗯?”

    时屿白回答的这么斩钉截铁,反而把池欢给震住了。

    “如果不是她,我和你之间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锉磨。”

    时屿白眉眼未动,潭底也没有任何波澜。

    可是气势沉沉,衬衣的衣边都迷茫着一股凉气。

    池欢也是这么想的。

    她还真没办法做到对白雪原谅。

    骨裂的疼她可以忘却,但是锥心刺骨的分离之痛,却永生难忘。

    她想通了,不纠结了,却忍不住觑了眼眉眼冰冷的男人。

    “那傅严词那边?”

    “对白雪呢,我自然是可以做到狠心绝情的,可是傅严词不是你最好的兄弟吗?”

    “你难道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那就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了。”

    时屿白忍不住在她的鼻尖儿上拧了下,“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

    “不需要因为我的缘故,而做出任何让步。”

    池欢内心涌动着许多的暖流。

    在关系中,牺牲和被牺牲,绑架和被绑架都是常事。

    时常有人身不由己,要为了关系本身牺牲奉献。

    哎。

    这就是时屿白啊。

    重生一世,池欢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被感动,但是这次还是被感动到了。

    脊柱蔓上一层层战栗,冲击着她的理智。

    “好。”

    傅严词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们的反应,次日就准备了一场聚会。

    席间自然是少不了白雪的,夏纱,彪子,建国建军,几乎池欢见到的人都到齐了。

    这是池欢订婚宴后第一次见到白雪。

    见到白雪的刹那,池欢就发现了她身上的变化,原本笼罩在眉眼间的那股怨怼和薄恨仿佛在顷刻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态。

    见到池欢的刹那,她的眼底快速闪过了一抹惭愧和羞窘。

    但短暂的尴尬之后,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对池欢说道:“嫂子。”

    “我知道之前我做过很多错事,对你和屿白哥哥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她停顿了下,抿了抿唇,真诚的说道:“我知道现在做什么都弥补不了这种伤害,也知道道歉很苍白,改变不了什么。”

    “但无论如何,我都要真诚的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她声线都有点微颤,问,“你能原谅我吗?”

    池欢回答的干脆利落,“不能。”

    白雪眼眶瞬间红了,凄楚的目光瞅了池欢一眼。

    “嫂子,我能理解你,如果我是你也一定原谅不了我的所作所为。”

    “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我以后会一直用自己的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愧疚。”

    池欢声音凉淡:“那不过是你为了让自己内心不那么愧疚的表演,可以省省。”

    也许是池欢太直白的拒绝,让白雪有点接受不了。

    她脚步踉跄了下,近乎狼狈的从池欢的面前逃离。

    夏纱没一会凑了过来,和池欢嘀咕。

    “活该!”

    “现在攀上了严词哥,就想把伤害一笔勾销了,可是人心受伤了,是那么容易被弥补的吗?”

    池欢不想在背后说这些是非,似笑非笑的睨了夏纱一眼。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还为南嘉则对白雪不好抱不平?”

    夏纱的脸腾的就红了,“谁说的!”

    “我现在恨不得穿回去,挖了自己的眼!”

    “我那是眼瞎了!”

    “南嘉则对白雪多好呀!”

    “为了她不惜和家里人闹翻,就为了给她一个盛大的订婚礼,可是她呢!根本就没有心!”

    “……”

    池欢抿了抿唇。

    对白雪的事情,她实在是没办法置身事外的评论。

    她的注意力现在完全回到了京城的展览会上。

    白雪和南嘉则的订婚宴毁掉之后,南嘉则对他们的盯梢应该没之前那么紧迫了吧?

    不过想到南嘉则竟然对她肚子里的胎儿起了歹心,她就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想到这,池欢忍不住攥了攥拳头。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白雪。

    说原谅,谈何容易。

    刀子没有割到身上,谁都能说风凉话。

    可是切肤之痛,又有谁能淡忘?

    宴会的另外一边,傅严词手虚拢着打火机的火苗,点燃了时屿白指尖的烟。

    青白色的烟雾腾空而起,傅严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从睫毛缝隙觑了眼时屿白毫无波澜的神色。

    “真没转圜的余地?”

    他的话起的突兀,但都是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