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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像被大手撕扯,疼

    “滚!”

    隔着前世今生,池欢声嘶力竭,眼底全是恨意。

    “池欢,你!你别后悔!”

    “这可是你说的!”

    见程子黔还想撂狠话,池欢手里的扫把脱手,狠狠的朝着他丢了过去。

    程子黔狼狈逃窜,离开院子之后,对着地面“呸”了一声。

    等池欢推着自行车到院子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脸冷漠的时屿白,以及泪眼婆娑的小安安。

    池欢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屿白。”

    时屿白的脸色铁青,一双瞳仁紧缩着,唇瓣抿如刀削,浑身裹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低气压。

    他冷笑了声,“原来你连下家儿都找好了。”

    “什么时候办离婚?”

    如果说池欢临走之前,时屿白的眼底还有一丝温情,那么现在潭底全是冰碴子。

    池欢宛如被时屿白判了无期徒刑,无措的站在原地,仰望着台阶上的时屿白,漂亮的瞳仁里坚定又倔强“……我不离婚。”

    小安安小心的拽了下时屿白的袖子:“爸爸,太好了,妈妈不离开咱们了!”

    时屿白的声音宛如从地狱中发出,话是对安安说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池欢,他唇角微勾,冷意横生,“安安,从现在开始,你没有妈妈了。”

    小安安“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小安安的脸颊流了下来,他眼巴巴的看着池欢,尽管满眼是对母爱的渴望,却没有反驳时屿白的话。

    池欢心如刀绞。

    她从车筐里拿出了北冰洋,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儿子。

    “安安,别哭,妈妈不会不要你的。”

    “看,这是妈妈给你买的汽水,你不要听那个坏叔叔的话,他都是骗着你玩的,妈妈不会和爸爸离……啪!”

    池欢的心仿佛随着那个瓶子碎成了无数片。

    好容易重生一世,她费尽心思追回了那封信,却还是和时屿白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吗?

    她的眼眶不由得一酸。

    时屿白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池欢,吐出了一个冰冷的字眼。

    “滚!”

    池欢怔住,大脑一片空白。

    认识时屿白这么多时间,他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大声话都没有说过,更别提这样不假辞色。

    她张了张嘴,可想到自己干的那些混账事,喉咙宛如卡了沙,一个字也说不出。

    “明天九点,我们民政局见。”

    时屿白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中的绝望刀子一样切割着她。

    他嘴角讥诮,抱起泪眼朦胧的小安安,转身进了屋子。

    “嘭”的关门声,彻底隔绝了三人。

    池欢看着门板,悔恨占据了高地。

    她活该,这都是她应得的。

    但她不服气,强忍着心酸,倔强的道:“喂,时屿白,我知道你生气,但你生气归生气,拿着汽水糟蹋算怎么回事,那可是我给小安安买的!”

    “这不是浪费嘛!”

    里面没有传来时屿白任何声音。

    池欢就像霜打过似的,蔫了。

    下班的时间到了,门外传来了自行车铃铛清脆的响声,下工的人们成群结队,边说边笑,声音清晰的传入池欢的耳朵。

    学生们也放学了,欢快的笑声如银铃一样,却怎么也感染不了池欢。

    她站了好久,直到腿脚发麻,这才想通。

    就她前世做的那些混账事,纵然时屿白宠她入骨也忍不了,想要获得他们父子的谅解,一定要付诸行动。

    看着台阶上碎裂的玻璃碴子,池欢转身拿起扫把和簸箕,一点点的扫干净。

    时屿白一时半伙不想见她,她索性转身去了厨房,准备给父子俩做晚饭。

    他们的院子是时屿白外公外婆的,外公外婆去世之后,就给了时屿白。

    时屿白的父母在城里工作,原本时屿白该在城里结婚的,但时母不喜欢池欢,觉得她出身太低,配不上时屿白。

    为了避免婆媳矛盾,时屿白选择和池欢住在村里。

    池欢娘家是村长,家里生了好几个儿子,池欢是老小,还是个女儿,长得还玉雪可爱,自小是千娇万宠的长大。

    结婚前娘家宠爱无度,结婚后时屿白更是疼之入骨。

    身为娇娇女,她自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压根不知道怎么做饭。

    但是经历了前世的磨难之后,好歹学了点简单的。

    洗米下锅,择菜,洗菜,切菜,没有一会功夫,饭熟了。

    香喷喷的大米饭,炒土豆,炒鸡蛋,还把刚才买的卤肉切的薄薄的,把饭菜放在托盘上,走出厨房,外面已经乌漆麻黑,一弯明月当头,银辉遍地。

    怀揣着忐忑,池欢敲响了门。

    “吱呀”门打开,露出时屿白刀削斧凿的一张脸。

    其实时屿白生的很好看,眉眼昳丽俊美,五官精致却英气十足,眉眼和轮廓属于越看越耐看的那种。

    可惜前世的池欢没品出他的好,更喜欢程子黔那样的糙汉,始终避他如蛇蝎,从结婚到离婚,都没让时屿白碰一下。

    池欢僵硬的扯了扯唇瓣。

    时屿白见到她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你怎么还没走?”

    “我为什么要走?”她努力忽略他周身的冰冷,小心翼翼的瞅他一眼。

    “你不会气饱了,不打算吃饭了吧,我知道你生气,但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和身体过不去。”

    时屿白见到托盘上的饭菜,眼底的诧异很快被冰冷替代。

    眼看时屿白又要关上门,池欢长睫一眨,委屈巴巴的说:“屿白,就算你不要我了,想和我离婚,总得让我看看儿子?”

    “你眼里还有这个儿子?”

    时屿白讥诮着。

    池欢脸色一白,被怼的一噎。

    不错,前世的她满心满脑都是程子黔,对小安安根本没有半点怜惜。

    她恨时屿白夺走了她的清白,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