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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欢下意识就要拒绝,但刹那间,眼前闪过的是时屿白摸着她发黄的照片离世的样子。

    她不知道那时候时屿白和父母之间的关系如何,但那时候的时屿白无疑是孤独的,遗憾的,他的一生虽然辉煌至极,却也充满了寥落和寂寞。

    身为她的妻子,她能不能从中斡旋,让他不再有遗憾?

    想到这里,池欢改了主意。

    “好。”

    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手掌心就是一紧。

    时屿白握住她的力道一再加重。

    池欢去看的时候,分明看到了他潭底的不赞同,她连忙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好!”

    时首长欣慰的点头。

    李秘书连忙上前帮他们拉开了车门。

    时屿白冷冽的声音传来,“我们不和他坐一辆车。”

    池欢:“……”

    时首长倒是没纠结细节,很快对李秘书点头,李秘书连忙关上车门,拉开了后面一辆车门。

    上了车,时屿白的追问就来了。

    “为什么要答应他?”

    池欢抿了抿唇,说道:“我和你结婚之后,还没有见过公公,你若是不想和他说话,就不用勉强自己,但是我想和他接触接触。”

    “原因。”

    时屿白的声音没有平仄,却有浓浓的情绪,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压。

    池欢不自觉紧张,心脏在瞬间悬到嗓子眼里。

    她知道,这个理由势必要好好想了。

    “时屿白,你知道,我是想做生意的,想要做大做强,势必要做到上面有人,不然的话,遇到程青青这样的卑鄙小人,咱们很有可能会寸步难行。”

    “我想和公公拉近关系,这样以后也有个依靠。”

    “你真是这么想的?”

    时屿白的眼眸低垂,睨着她的神色晦暗不明。

    “是。”

    池欢紧张的眼珠乱转,还无措的舔了舔红唇。

    不经意和时屿白撞上视线,却被他捕捉到了,不免又是一阵心虚。

    时屿白攥着她的指节,松开一根,又换成另外一根,这样一根一根的捏过去,细微的摩挲,让她的呼吸都凝滞在嗓子眼里,整个人紧张的无以复加。

    “嗯,那你得好好努力了。”

    “时以复不是那么容易被讨好的人,他那样的人,利益至上。”

    明明时屿白的潭底翻涌着,暗流涌动,多的话却没说。

    池欢觉得,他应该是有满腹的怨言才对。

    可他言尽于此。

    满身的克制和矜持,让池欢的心疼的无以复加。

    时以复,这原来就是时屿白父亲的名字啊。

    “谁说我要讨好他了?”

    池欢勾唇,“只是平常的社交就行,他既然给我这个利用的机会,我自然要好好把握时机了,你说对不对?”

    时屿白撩起眼眸,纤长的睫毛半阖,掩住了真实的情绪。

    骨节分明的手指手指撩起她额前的刘海,认真的凝视着她的眼睛,“你说的对。”

    池欢差点沉溺在他的温柔里。

    明明他已经生气了,却还是把脾气克制住,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自己。

    “我以为你要生气了。”

    池欢攥住他的一根手指,眼眸湿漉漉的。

    “为什么生气。”

    “因为我答应和你父亲吃饭,你是不是不喜欢?”

    “我是不是太自作主张了?”

    “明明知道我答应你就会跟来,却还是答应了。”

    “你可以自由的选择,你有这个权利,我只是你的丈夫,没资格限制你的任何选择权。”

    这回答暖煦如春风,却让池欢的眸子怔忡起来。

    她眼前浮现的却是前世程子黔和自己叫嚣的话:“你既然嫁给了我,那就是程家的媳妇,你无论做什么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凭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我是嫁给你,又不是卖给你,你没有资格阻止我做任何选择!”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除非你滚出程家,和我离婚,不然的话,你只能听我的!”

    ……

    池欢思绪回笼,看着时屿白峻挺的脸,再一次认识到他和程子黔之间的察觉。

    和时屿白在一起,池欢分分钟感觉得到被尊重的感觉。

    他从不会勉强自己的任何选择。

    而程子黔……

    原来这就是正常的被尊重的恋爱的感觉。

    池欢看着看着,眼眶越来越酸,越来越热。

    虽然不知道时以复在京城的职务是什么,但看他的排场就知道,职位一定不小,他请客吃饭,去的自然时宁乡市最好的饭店。

    因为他的到来,饭店几乎清场了,警卫员整整齐齐的排列,将饭店包围的密不透风。

    池欢和时屿白下车的时候,就见到了等候在饭店门口的时以复。

    时以复感慨万千,仰望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说道:“多少年没来宁乡市了,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带着你姐姐来外公外婆家。”

    “现在你外公外婆不在了,来这里的机会就更少了。”

    “没想到我匆匆来一趟,办公务的时候竟然会遇到你们,说起来这是咱们一家人的缘分啊。”

    对于这些感慨,池欢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也许时以复只是感慨一下,也并没有需要谁的回复。

    至于时屿白,自从下车见到时以复之后,便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气场,连经过他周围的空气都凭空低了两度。

    时以复说完,视线在时屿白的身上一掠而过。

    池欢看的分明,时以复分明就是借着这个匆匆一瞥,来端详这个多年不见的儿子。

    看得出来,他对时屿白是思念的。

    “走吧。小池。”

    时以复迈开沉稳的步伐,朝着饭店内部走,招呼的话却是对池欢说的。

    落座之后,服务生紧张的给三个人上了茶和茶点,并且将菜单递给他们。

    “小池,喜欢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