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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乖乖在家听外婆的话,妈妈很快回来哦。”

    安安咕噜噜的大眼睛探寻的看向门外,“爸爸呢,没有和妈妈一起过来吗?”

    据他所知,时屿白自从和妈妈感情和谐之后,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和她黏在一起。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居然舍得离开妈妈?

    池欢挤了个笑出来,“爷爷生病了,爸爸去看望爷爷了。”

    “乖。”

    池欢放下了小安安,特地叮嘱了句池母。

    “妈,如果有人来接安安,一定不要把安安给任何人。”

    池欢的叮嘱让池母意识到不对劲。

    “怎么了?”

    她把安安放到卧室里,给小家伙翻开了画册,然后离开房间紧张兮兮的问着她。

    “是不是李珍娅又欺负你了,想把安安从你身边带走?”

    池母瞬间就想到了。

    池欢深吸了一口气。

    “妈,你别多想,上次安安奶奶就想带安安离开,我只是觉得她不会善罢甘休,提醒你一句罢了。”

    在这件事上池母可谓同仇敌忾,“放心好了,安安是我和时屿白一手带大的,是我的宝贝外孙,谁也休想从我手里抢走他。”

    “你放心去吧。”

    “欢欢,妈妈知道,时家一直看不上咱们的家世,觉得你配不上时屿白,但是你千万不要因此就挺不直脊梁骨。”

    “咱们不图他们什么,时屿白若是能跟你好好过日子,那自然是最好。”

    “若要跟我们来硬的,得看看咱们家答应不答应。”

    “总之,有爹妈在背后支持你,你就挺直了腰杆子!”

    池欢听了鼻子更酸了,心窝里一阵暖过一阵。

    离开了池母,池欢一路都在想心事。

    和时屿白在一起,到底是她奢望了。

    如果她和时屿白有缘无份,即便离婚了,她也要找到自己的方向,好好的生活下去。

    即便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安安。

    想通这件事之后,池欢卸下了心理负担,轻装上阵,下了公共汽车,就前往城乡展览会的会场。

    进入会场的时候,池欢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可走到属于她的展台的时候,却被一道熟悉的身影震慑住了脚步。

    时屿白……

    池欢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时屿白一定不肯要自己了。

    却没想到,他竟然是来到了展览会现场。

    工人正在时屿白的指挥下,将黑色塑胶袋里的衣服依次挂上衣架。

    胸腔里隐忍了多日的酸涩和委屈在瞬间涌上喉头,池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似有所感,时屿白下意识的循着目光的来源看去。

    四目隔空相对。

    池欢的呼吸瞬间凝滞在嗓子眼里。

    时屿白向来修剪干净的腮帮和下巴,竟然浮现了青色的胡渣,他眉宇间似笼着一层清愁,在见到她的刹那,潭底的情愫涌动。

    池欢上前一步,惊喜的,“时屿白……”

    “……”

    时屿白没回答她,给了她一个冷酷的背影。

    她被当成空气,被时屿白忽略的彻底。

    他对待工人的态度甚至称得上热情,“辛苦大家了,一会陈列好,我请大家去吃饭。”

    工人们欢呼雀跃,“那感情好,先谢谢时老板了。”

    池欢僵硬的扯扯嘴角,对着众人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这位是……”

    工人们是临时请来的,不知道池欢的身份,好奇的发问。

    面对工人的询问,时屿白的态度冷淡,没有丝毫要介绍的意思。

    时屿白周身的空气都因此凉了几分。

    尴尬的因子密布每一口呼吸。

    池欢见状,下意识挽住他的手臂,说道:“我是时屿白的爱人……”

    工人们这才恍然大悟。

    不过看两口子的情形,应该是吵架了,都是过来人,谁不清楚夫妻间的那点事呢。

    众人倒是识趣的没在攀问。

    不聊天,陈列的进度就明显加快,很快完工了。

    池欢看陈列和摆列几乎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的,粗粗扫过去,近乎完美,她觉得很满意。

    时屿白,“走,我请客,好好犒劳一下大家。”

    工人们鱼贯着往外走。

    时屿白提步也往外走。

    他们隔壁的展台都要陈列完毕了,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景象。

    池欢见状跟上时屿白的步伐。

    “等等我。”

    话音落下,她的鼻尖就撞上时屿白宽厚的脊背,他竟然停下了步伐,周身凛然的寒气和疏离,正在无言的诉说着他的愤怒。

    池欢轻快的心情在瞬间沉了下来。

    “池欢……”

    时屿白甚至没回头。

    明明池欢和时屿白只相隔一个拳头的距离,可这么短的距离却遥远的难以靠近。

    “怎么了?”

    尽管心情沉重,池欢还是努力让语调听起来轻松。

    “我们的关系得重新考虑下。”

    “这段时间彼此冷静下。”

    说完这句话,时屿白大步流星,一步步的拉远了彼此的距离。

    池欢想抬腿追上去。

    只要豁出去,不要尊严,不要脸皮,对着时屿白死缠烂打,强迫时屿白缓和他们的关系,恢复以前的亲密和甜蜜,一定能得逞。

    可是她的小腿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这一步。

    悬在喉咙口的心断了线,正在无止境的向下坠落。

    池欢伸出手掌,轻轻覆在自己的胸口,那里面密布着针扎的刺痛。

    明明已经做好了和时屿白离婚的准备,可是在看到那道颀长的身影出现的时候,她还是按耐不住满心的期待。

    还以为时屿白出现在展览会,是原谅她的节奏。

    原来不是。

    原来期盼落空,那种巨大的落差感和失落感,是这样的滋味。

    胸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有风刮过,又疼又凉,那颗被时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