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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古都洛阳

    皇旗早到了嵩山。

    张乾那边也已经戒严了,任何的消息都飞不出去,虎牢关更是严格把控,不许进也不许出,连城防都换成了靖乾军。

    而张绣却带着长子张标坐车马车,带着三十个亲卫,慢悠悠地朝着洛阳而去。

    官路修的非常的平坦,哪怕是木制的车轮跑在路上也没有很大的震荡感,车厢内又垫着厚厚的软垫子,四周放着解暑的冰块,后面还有一个随着轮子转动带动铁齿轮转动的风扇。

    张绣坐在马车里看书,非常的惬意。

    随着年龄的增大,张标的面容愈加的更张绣像了,尤其时他隆起的鼻梁,几乎是复制的一般,性子很稳,陪着父皇看书。

    从长安到洛阳花费了五天时间。为了不引人注意,张绣只穿件灰府绸银鼠夹袍,月白夹裤,脚蹬一双黑冲呢千层底布鞋,虽然普通,但却利落干净纤尘不染,再加上剑眉星目,身材修长,倒像是富家的公子。

    显得非常气派。

    “主子,到洛阳城了。”马车旁边传来胡车儿的声音。

    张绣合了书,挑开帘子走出来,抬头就看到一座巍峨的城池,那种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历经两百多年的古都,自由一种无法言语的压势所在,像是沾上了不少庄严的皇气。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才带着张标下来车。

    先让马车进了城,自己抬脚朝着城内走去。此时正值下午,八月份的太阳依旧毒辣,却晒不走商人的热情,主城门的两侧接连摆着各种小摊,吆喝着自己的东西。

    “洛阳虽不比长安繁荣,但也是熙熙攘攘啊!”见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张绣手里摇着扇子,悠然漫步地走着。

    旁边胡车儿说:“不光是洛阳,现在但凡是像个样的城池,人口都增加了不少。”

    张绣回脸看了一眼胡车儿,继续走着,边走边问:“为何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口?难道是户部那边有什么问题?”

    胡车儿笑道:“那倒不是,主要是咱们的政策,分田是按照人头分的,生的越多,家里分得地自然就越多,所以百姓们为了得到更多的地,只能多生。”

    张绣诧异了一下。

    当时定这个政策的目的确实是为了增加国家的人口,但没想到会有如此大幅度的增加,不过这也只是三四年前才开始,到现在还没有成年,这里如何能出现如此多的人?

    胡车儿见张绣在思考,就补充着说:“当年咱们定这个政策后,在全国推行,立马就吸引了其他地方的百姓,当时地界还没有分清楚,关卡通牒什么的都没人管,跑来了不少百姓,也增加了不少人口。”

    张绣点点头。

    城内的人比城外的更多,不过洛阳是座大城,主街道宽阔,倒也不显得拥挤。张绣顺着主街道往前走,半个时辰时间,就到了目的地。

    被董卓一把火烧掉的洛阳皇宫。

    连年的征战,洛阳先是被曹魏占据,后来又被张绣得来,反复易手。焚烧废弃的洛阳宫自然是无人修理的,而且张绣定都长安,洛阳就没有重修的必要了,一直废弃至今。

    “当年来的时候,洛阳皇宫是何等的繁华,如今却已经是这般光景。”这也是自洛阳皇宫被烧后,胡车儿第一次来这里,见昔日富丽堂皇、巍峨连廊的皇宫化作了焦土,不免唏嘘。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张绣目光笼罩整片废弃的焦土,“刘汉子孙不惜祖宗基业,醉于酒色,使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往后我大靖的子孙,当深以为戒,”然后看向张标,“标儿,你可知道?”

    张标说:“‘圣人云‘民为贵,君为轻’,儿臣谨记教诲,为我大靖万民谋利,不蹈前汉之覆辙。”

    旁边的胡车儿听得两眼放光。

    感觉自家的这个小主子真是天纵奇才,如此年纪说话时竟然也有几分沉稳的底气,语气平缓有力,咬字清晰。

    张绣听着高兴,牵了他的小手朝着废墟中走去。

    随处可见的残垣断壁。这是已经被收拾过了,但大体的建筑被没有拆除,也有人进言说拆除了洛阳废宫重新修建,建国之时,也有不少声音希望定都在洛阳的。

    但张绣决定不重建洛阳。

    残败的洛阳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要让大靖的后世之君在登基之后,必须来洛阳参观,看一看亡国之后的下场,激励后世之君勤加为国。

    由于旧都很大部分都是木制的,一把大火之后烧去了大半的建筑。张绣带着张标饶了一圈也才半个时辰。

    日落西山。

    就走了出去,前往早就准备好的客栈下榻。

    陈二早已经在客栈内等候多时了,见张绣和张标进来,立马行了大礼道:“皇上,太子爷,嵩山那边传来消息,曹操的皇旗已经到了。”

    “没想到他也来的这么早。”张绣笑了笑,“还有十天时间,朕不着急上山。让洛阳指挥使张先来,来了没有?”

    陈二:“早来了,在外面候着。”

    “叫他进来吧,”然后转脸深望着胡车儿说,“叫人送来些酒肉,你也来坐坐,从西凉出来的弟兄,就剩下咱们三了,今晚上刚好聚一下。朕现在虽贵为皇上,但没有当年的你们,就没有现在的大靖,在朝堂上有尊卑礼制拘着,今日出了长安,朕要好好的跟你们俩喝个痛快。”

    刚准备转身出去的胡车儿听到这话,身形猛地仿佛被定住一般顿住了,明显地一颤。

    感动的五内俱沸,心里又酸又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八尺高的彪形大汉眼中竟然怦满了泪花,嚅嗫地应承一声就出去藏着抹泪了。

    张标光着眼睛看着出去的胡车儿,又看向张绣。

    “标儿,”张绣语重心长地说,“胡车儿是咱大靖的虎将,你早就认识,跟父皇一样都是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