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先生点头应道：“好，无规矩不成方圆。”
两人大致在城堡附近转了下，章若水给他讲解那些下人房及牛马圈等等绝对不能去。
客人只能在城堡周围走走，否则到了那些下人房等普通房舍，就不让进城堡了。
牛先生好笑地说道：“果然是好多讲究。”
章若水点点头，而后两人站在花园边，欣赏花园里的薰衣草。
“牛先生，现在这里很安全，你可否有什么话对我说？我总觉得你会有话对我说，且我们相遇绝不是偶然而是……”
她话没有说完，但眼神一再暗示牛先生，说话这地方绝对安全，不会有监听。
牛先生却看似无意地抬头望向天空，正好有鸟儿飞过。
“天山鸟飞绝。”
不知为何他竟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章若水楞了一下，而后不觉微微一笑，接了下一句：“万径狐踪灭。”
她记得当时跟着堂哥逃亡海边，在码头派出所里，刘栋梁就告诉过他们几句接头暗号。
狐踪就是指老狐狸堂哥的踪迹
狐踪灭自然是说，堂哥灭了。
章若水不动声色地望着牛先生，但她心里早已经确定这人就是国内警察卧底，联络人。
谁料牛先生却一脸茫然地反问：“章小姐，难道不是万径人踪灭嘛？难道是方言问题？”
听到这话，章若水登时心里咯噔一下，不觉哀叹：难道是她直觉失误？认错人了？
若是如此，那可面临暴露的危险啊，麻烦大了。
就算牛先生不是堂哥的人，她也必须做好善后事宜。
章若水微微一笑，只能继续胡诌下去了。
“并不是方言问题，既然这里不是天山，而且也有鸟，跟诗句意境完全不同，牛先生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我竟不知道如何去接了， 所以就随口改了个字，并没有意义。”
如此以四两拨千斤的力道反转。
先前她说牛先生应该有话跟她说。
而牛先生却风牛马不相及地说了个诗句。
她自然也就不按章法来了。
横竖大家都是信口开河，说着玩得。
牛先生听她这么说，反而倒是一本正经起来。
他扭头望着她，正色说道：“章小姐，你应变能力很强，但是先前不该主动暗示我跟你联系，难道你就不怕我不是联络人？再者我若是白首领的人，你又该如何呢？”
章若水本来已经不抱希望地失望了。
但听到这句话，登时又兴奋起来，不过也很尴尬，确实心急了些。
她抱歉地说道：“我直觉向来不错，所以，其实就算认错人了，我想我有办法补救。”
牛先生却摇摇头：“卧底就是冒着生命危险做事，绝不能有分毫马虎，更何况你是在没有被联系的情况下，主动联系，就等于自我暴露了。幸亏你不是警察，否则会被处分，因你一旦暴露，不单是让自己陷入危险中，且会因你失误而影响整个计划，后果不堪设想。”
章若水红着脸，点点头，自己确实大意了。
“一直不跟你联系，是因为随时都能跟你联系，因此不着急联系，毕竟这样对隐藏你我身份会更好。不过，既然你已经主动联系，那我只能破例出来跟你接头。”
说到这里，牛先生略微停顿一下，这才继续说道：“章小姐，我重新介绍下自己，我代号猎人，是国内潜伏在M国卧底警察，以经商为掩护，搜集M国间谍对我国各种在阴谋证据。现在是你在M国联络人，有什么事可直接联系我，或小石头。”
“果然小石头也是我们的人，我已经猜到了。”章若水开心地笑道。
一下子有了两个同志在身边，她怎么能不开心？‘
只是她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牛先生摇头叹道：“你猜到了，敌人就有可能猜到，所以这不是好事，希望在以后的任务中，章小姐能沉住气，我也相信你是出色的卧底。”
章若水不觉点点头，她的错，她认。
“牛先生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擅自行动。对了你们有掌握白首领的情况嘛？不知道他带着我老公去哪里出差了，有没有危险？”
牛先生没有回答，只是轻声说道：“我今天来，就是想了解，李凯瑟跟陆秉风之间发生那些事情的详细经过，你们是否认为李凯瑟是间谍，或者是白首领的人？”
章若水想告诉他的也正是这些事情，还有就是白首领在M国各种产业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就像今天他们先前去过的珠宝店。
牛先生沉默片刻，点头应道：“李凯瑟这个人还得观察，是敌是友难以分辨，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尽快弄清楚，这样我们后面便可利用她来指定一系列捣毁白首领海外窝点及破坏M国对华国各种入侵破坏计划。”
章若水爽快应道：“这个没问题，我会尽快搞清楚。”
这边两人正聊着，老管家走来了。
“两位一直在这里站着说话，会不会很累，需不需要让人搬来两把椅子，并送来下午茶，今天天气不错，坐在这里欣赏风景很好。”
章若水忙笑道：“老管家，不用麻烦了。我领着牛先生随便转转，走累了，就在这里站了会儿。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准备晚餐了，牛先生也算是老白的客人，晚餐可不能马虎。”
牛先生则接口说道：“若是因我，不必特特准备什么大餐，毕竟咱们在船上就已经是好朋友了，只是遗憾，白首领跟憨憨出差了，没有能见上面。”
章若水笑道：“要不，我们也得吃晚饭，牛先生来更丰盛些而已，这是老白待客之道。”
说着她望向老管家。
老管家心里明白，这是让他帮言呢。
他点头应道：“章小姐说得对，牛先生既然是庄园贵客，必须好好招待。”
牛先生不再推辞而是出声笑道：“那我一起做菜好了，若是等着吃现成的，我会不得劲。”
章若水嘿嘿一笑：“牛先生就是闲不住的人，那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