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瑟却紧追不放，挽着陆秉风跟上去，扬声问道：“章小姐你怎么忽然戴了个帽子？这帽子还挺好看，我记得就在这中餐馆旁边不远的医院门口边好像有家帽子店，里面有这款，我看过价格，不便宜呢，是狐狸毛的，带着特别好看，衬着皮肤更好了。”
章若水听到这里，心里忽然有种直觉，李凯瑟不简单。
她应该是得到了线人的密报，要不怎么特特关注她的帽子，且特特问出来。
而且李凯瑟绝不是堂哥的人，否则不可能当众点出这个事。
章若水微微一笑，很是自然地回应：“那个，我也是看着非常亮眼，所以特意从别人手中买来的，并不知道就在这附近有卖的，若是早知道我就不夺人之美了，哎。”
堂哥听到这话，脸上带着明显的喜悦，开心地点头附和道：“章实在是太善良了，那人不是说了吗，能转卖给你，是她的荣幸呢，你就不要多想了啊。”
李凯瑟在旁楞了一下，而后反问道：“真的吗？还有人转卖？那人是谁？我怎么没碰着这种好事，据我所知，M国私人东西很忌讳转赠或转卖他人。”
章若水当即便反驳道：“不会吧？据我最近了解，M国人很喜欢购买二手，这自然就有很多人出售一手货。这么说吧，有钱人尝鲜，然后再转手卖出去，而没钱人就等着买这种二手货，会省下很多钱。李小姐可能自己对此忌讳，因此结识的都是这类朋友，所以不知吧。”
她知道李凯瑟就是仗着她不懂M国，从而故意这么说，让她以为是真得，被戳穿了谎言，从而交代实情。
可李凯瑟怎么也想不到，章若水可是二世为人，对M国非常了解，怎么可能被她算计。
李凯瑟听到这些直接就傻眼了。
有种自己被戳穿谎言的感觉，典型地被倒打一耙。
愣了一会儿，李凯瑟这才尴尬地笑笑：“章小姐说得极是，我朋友们都不喜欢尝鲜出二手，都非常怀旧，买了就不会再转卖。”
好在章若水还给了她台阶下，并没有让她很难堪。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李凯瑟此后的表情就非常不自然了，报复性地她一直紧跟陆秉风左右，好像她才是陆秉风妻子似的，甚至还带着陆秉风去跟她爸妈一起喝酒等等。
章若水也刻意躲避着陆秉风，不给她机会悄悄问她戴帽子的原因。
今儿是中餐馆开业之际，她又知道了九叔的存在，所以努力营造出让堂哥感觉她和陆秉风感情越来越淡的错觉，这样她才能有机会，接触九叔这个核心人物。
陆秉风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躲着他，但明白，她一定有她的道理，所以也很配合，就顺势让李凯瑟将他跟得死死的。
堂哥随后便去应酬总统府特别嘉宾，章若水则趁机一个人去卫生间喘口气。
她从包里拿出笔和纸，将九叔画像画出来，放在兜里。
大厅里很热闹，章若水找到牛先生。
“中餐厅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她望着他，举着酒杯笑道。
牛先生将酒杯跟她碰了碰，而后说道：“挺好的，非常完美，比我想象中好一百倍，在我看来完全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你们真是太棒了。”
说着他冲她竖起大拇指。
章若水开心地笑道：“那就好，我也感觉挺完美，这中餐馆是白主席派人筹备起来的，我倒是没有出过力，也是跟你们一样，现在才知道它的真面目，非常震撼。”
牛先生点头赞道：“白主席真是能人，没有他做不好的事情。”
章若水附和道：“确实如此，牛先生有没有兴趣跟我到后厨去看看？我自从进门后，还没有去后厨呢，听说我师父他们在里面掌勺。”
牛先生兴奋地喊道：“可以吗？好啊，能去非常荣幸。”
“牛先生是自己人，别人不能去，你也能去。”章若水随即做了个顽皮的邀请手势。
随后在前面带路，领着牛先生去后厨。
在路上，她看到前后没人，以只有牛先生能听到的声音讲了九叔的事情，并将她刚才画的九叔画像交给牛先生。
牛先生很是兴奋：“太好了，若是能拿下这个人物，那清除国外和善团势力，收缴他们所有财产别指日可待了。”
章若水点点头：“你讲九叔画像和情况传回国内，看看国内能不能查到这个人，然后有什么方案能将他收过来，我感觉他应该掌握着九叔绝大数财产秘密，当然也不排除堂哥会留一手，但拿下他，绝对是等于把住了白主席的命门，往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两人正聊着，后面传来脚步声。
章若水回头看到是个端着盘子的服务员。
她示意牛先生靠边站，让服务员先过去。
谁料，两人站在边上，给服务员让路，她却并不往前走，也站住了。
章若水忽然意识到这是跟踪他们，随即只当没事人一样，出声笑道：“您先请。”
服务员却像是听不懂，示意他们先走。
牛先生用M国语言又说了一遍，服务员依旧是做出你们先走的表情。
章若水便对牛先生说道：“那好，我们先走吧。”
两人继续往前走，但她却好奇心来袭，决定试探下这个服务员是不是懂华语。
她故意用神秘的表情对牛先生说：“白主席真不是个……”
而后忽然停住，扭头对服务员问道：“先生，你说白主席真不是个什么……”
服务员想也没想就回道：“白主席真不是什么？他又不是个东西……”
话还没有说完，他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妥，也顿住了。
其实他是想表达，白主席怎么能说真不是个什么呢？他又不是东西不是物件。
可这话似乎又不对，好像说白主席不是个东西。
更关键是他是装作听不到华语及M国语言的其他国人，现在却自己露馅了。
章若水心里虽然笑瘫了，看他反应，但是面上却没什么意外地表情，只是摇头笑道：“白主席真不是个一般人，几天时间起了这个高档中餐厅，同步进驻了你们这些训练有素的服务员，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你们难道不觉得他就像神一样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