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浮不再逗留,离开石室。
前方是分叉口,洛浮放出银蝶上前去探路,它很快回来了,扑棱着翅膀拉起洛浮的衣袖带着她往右边去。
没走几步前方墙壁上的壁灯亮了,甬道四面都插着锋利的箭,洛浮从墙壁上扣了一块石头扔过去,触发了机关。
四面的箭头开始无规律的伸缩,若有人强行闯过会被穿成刺猬。
洛浮眼中精光一闪,侧身翻滚,抓住间隙向前一跃,一秒不停,成功穿过机关。
脚边空地角落放着看上去比较崭新的背包,还有未干的血迹,看样子应该是刚来不久,被这机关伤了。
面前是一道石门,重重的压在地上,有被开过的痕迹。
这些人没有理由不要行李,除非……有东西追他们。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机关那头传来。
变异的毒毛蛛瞪着它那八只眼睛看向洛浮。
墙壁上不下千只的小毒毛蛛已经爬了一半,越来越近。
洛浮手掌不慌不忙的触摸着石门侧面的墙壁,果然有一块凹陷的地方,用劲一按。
“轰——”
石门开了,洛浮转身,手中神火燃起,向前一挥墙壁上的毒毛蛛尽数燃烧,在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中化为灰烬。
对面的变异毒毛蛛向后退了几步,消失在那里。
算它识趣。
洛浮一进入到石门中,石门就沉沉合上。
可是里面的景象并不妙。
正中放着一口井,周围四根石柱上拴着风吹不动的沉重铁链,像是在压制着什么,井盖被掀开了一条缝。
井旁边趴着一具身着黑色劲装的尸体,洛浮抽出发间的渡雪将他转了个面。
死相凄惨,胸口被掏了个窟窿,七窍流血,嘴巴大张,手里攥着一张黄符。
洛浮皱眉,这里面的东西都敢乱动,真是嫌命太长。
洛浮一脚踹开井盖,下面空无一物,井里的东西被他放出来了,他不死谁死。
铁链上还有不明显的暗纹,是一种古老的封印鬼怪的咒语,它能将被封印的东西慢慢炼化直至虚无。
但凡用上这种咒语镇压,那这东西定是鬼将及以上的境界。
况且这道咒语附着在铁链上的时间已经不下千年,这么长时间都没能将里面的东西炼化,黄符一揭就将这人一击毙命。
或许就是刚刚在暗处窥探自己的那只红衣鬼。
洛浮顺着仅有的门继续前行,逼仄的甬道逐渐变得潮湿,积水越来越深,就快漫过脚背。
前方已经走到头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水潭,洛浮掐了个避水诀一头扎进潭中。
水中的温度甚至比岸上暖一些,还有不大不小透明的鱼类,很快洛浮浅到了深一些的地方,这潭底躺着不少森森白骨和背包物资。
斜上方有光亮照进水底,洛浮寻着光游去。
这是一条暗河。
岸上的洞中竟然结了冰,一条条长长的冰凌就挂在洞顶,岸边还长出了一朵朵幽兰色的小花。
冰影花,越美的东西越毒,这小东西就是代表,一片花瓣就能毒死一头牛。
洛浮取下一丛放在手心,用力一捻化作一滴液体滴在手腕上的银线上,银线隐隐泛出蓝光。
继续向洞中深入,这段路的墙壁刻上了第一间石室没刻完的壁画。
第一幅,女纱族因大旱收成不好,贡品明显没有第一幅壁画上那样奢华。
第二幅,魅鬼大怒,降下诅咒,女纱族皇女惊恐躺在地上,脸部因为诅咒变的狰狞,周围的宫人四散逃离。
第三幅,女纱族皇宫血流成河,城中人民皆断头而亡,皇女孤身一人立于城墙之上,手上的利刃滴着血。
第四幅,皇女跳城粉身碎骨,魅鬼从她身体钻出,吸食着满城精魂。
第五幅,魅鬼的屠杀引来天罚,神明驾云而来,浮于半空,指向长天,雷劫劈在魅鬼身上,魅鬼化为飞灰。
洛浮看着画上的神明,伸出手,轻轻的抚过她的脸,不知道她现在在何处,过得可好。
发间的渡雪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波动,也发出了悲鸣。
洛浮不舍的转身离去,若有缘定能再次相见。
这壁画一定在暗示着什么……
本不属于这里的壁画……不属于这里的鬼将……
难道林昭想让林昔吸食鬼将之力化身魅鬼?
那这样的话林昔就不能复活了,与他在实验室里做的一切相悖。
而且鬼将如此凶猛,又怎会任她吸食。
除非,林昔在此之前就已经有了鬼将的境界。
“救救我,求你。”
“救救我……”
洛浮转身,身后空无一人,只有那悲切又空灵的声音回荡在洞中。
“出来。”
一抹红色身影从暗河底探出,她浑身已经湿透了,身上的衣衫紧紧的贴在身上。
浑身皮肤惨白的,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一丝邪气。
“刚刚是你在石室外看我?”
“是……”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一点也没有鬼将的骁勇。
洛浮对上她的眼。
她没有杀人,成为鬼将也是偶然,就连被镇压在井中也是无意之间才被玄门修士抓住。
“她要吃了我,救救我。”
“她?是谁?”
女鬼将眼中充满恐惧,说:“不知道,她把放我出来的那个男人杀了,我就躲在井里不敢出去。”
洛浮眼眸犹如寒潭,问:“你没见过她?”
“没,没有。”
“你一直被封印在这个山洞?”
“不是的,我是被人移过来的。”
果然是这样。
洛浮问到:“你要我帮你什么?”
女鬼眼中尽是祈求:“我想投胎,我这辈子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我只想去投胎。”
“我可以帮你。”她没想到洛浮能够这么畅快就答应了,不由有些想哭,洛浮又继续说:“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