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斌和蔼地跟白林聊着天，就像自己以前和秦源聊天一样，他看着白林，神情一瞬间有点恍惚。
“爸？爸？”白林看着秦建斌一时之间像是晃神了，神情木讷，他伸出手朝着秦建斌挥了挥，“爸？爸？”
秦建斌这才意识到自己晃神了，他最近这段时间，总是觉得走神，他悄悄收了收嘴角快要溢出来的口水，他拿出手帕掩了掩嘴角。
“嗯，刚才说到哪里了。”
白林笑道，“爸，你刚才说到王老板那个项目，你说对我的做法很赞同。”白林的脸上是急不可耐的等着被表扬的神情。
秦建斌看着这个如此“熟悉”的孩子，拥有着秦源一样样貌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疑心太重了，也许白林没有二心。
“嗯，刚才黄秘书把你这个月的业绩给我看了，这么短的时间成交了这么多项目，你确实做得不错。”
“谢谢爸。”白林还没有等秦建斌说完就脱口而出。
秦建斌生生将后面的话语咽了回去，“以后工作上要按照程序走，这是一个集团不是我们家的个人作坊，有公司章程规定，任何人都不例外。”秦建斌点了几句，端起桌上的水杯喝水，发现水已经没有了。
白林看见了，主动接过秦建斌的水杯，“爸，我给你泡一杯。”白林拿着水杯到了茶几上，从茶几里拿出一个漂亮的锦盒，盒内放着一包茶叶，他仔细地给秦建斌泡了一壶茶放到面前，“爸，这个茶叶怎么样？您喝得习惯吗？”
“嗯，这个茶叶口感清香，不苦涩，回味甘甜，你从哪里得来的。”秦建斌最近特别爱喝白林带过来的绿茶，几乎每天都要喝上一杯。
白林给秦建斌泡完茶之后就坐在茶几边上，双脚交错，他修长的双手合掌放置在腿上，“如果您爱喝，我让我朋友多寄一点儿来。”
“你还有朋友？”秦建斌印象里白林一直生活在福利院，跟外界的社会脱节得十分厉害，他倒小瞧了白林。
白林缓缓说道：“说来也是缘分，他也是我福利院的朋友，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后来他被一对有钱人家收养了，生活过得很好，自己经营着茶叶生意，他之前说有好茶叶要寄给我，我拿到了就想着想给爸爸尝尝。”
“难为你的一片孝心，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想了。”秦建斌听到白林说起福利院的事情，也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他不想再去想。
白林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嗯，以后我就是秦源，之前的事情我会慢慢忘记。”
秦建斌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咳了起来。
在秦建斌咳得厉害的时候，白林幽幽问道：“爸，秦源要是变回来了怎么办？”
秦建斌咳得满面通红，他缓了一会儿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白林脸上挂着温和的神情，“爸，我最近有时候感觉要灵魂出窍，这是药剂失灵了吗？”
秦建斌皱着眉，答道：“可能，毕竟这个药剂没有完全成功，药效会渐渐褪去。”
“那我会变回原来的白林吗？”他的脸上染上了深深的忧虑，他眼睛不错地盯着秦建斌，似乎在等一个答案，一个他这么多年来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秦建斌微眯着眼睛，他看着白林，“不是没有可能。”
“那到时候您还会要我吗？”白林的声音轻轻的，但足够传到秦建斌的耳朵里。
秦建斌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觉得就算秦源恢复身份，他收获的依然是他的儿子，他不会损失什么，至于白林这个私生子，他的价值就只剩下这么多，他将来如何都与秦建斌不再相关联。
“孩子，你长大了......”
“我知道了，爸。”白林答得极为快速，他生怕听到后面的话语，此刻，他心里最后的一丝温存终于可以斩断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渴望的父爱，不过如此，他处心积虑了这么久，以为自己只要听话，只要表现好，父亲就会来福利院接自己走，承认自己这个儿子，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比不过秦源他们。
这是一次机会，他不能放弃，他要好好的占用秦源的身体，得到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秦建斌看着白林冷下去的脸，他有意想开口缓和但始终说不出口，最终变为一声叹气。
白林沉着脸调整好了自己，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他问道：“爸，明天您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就当奖励我表现好。”
“卖什么关子，说是什么地方？”秦建斌不会允许别人和他讨价还价。
白林看向窗外，语气有一丝丝颤抖，“是妈的忌日，是妈的十周年。”
“不去。”
白林收回目光，他错愕地看着秦建斌，他没有想到秦建斌这么轻易地否定了，没有一丝犹豫，“为什么，爸？妈一个人这么多年，我不求您每年都和我去祭拜，但是明天是妈妈的十周年，我想和您一起去，她一定会很高兴的。爸，求求您了，就当我求您了。”白林恳求地看着秦建斌，想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柔情。
秦建斌只是嗤之以鼻，“那个女人和我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她生下了您的孩子，妈说她很喜欢爸，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本来想一个人抚养我长大，就当一种念想，只是后来她......”
“够了，别这么婆婆妈妈，你都多大了，我刚才真是白夸你了。”
“爸，那是我妈妈啊，求您了，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不让您失望的，爸，爸，爸！”
秦建斌不想再听白林在这里哭哭啼啼，他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白林一个人，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嘴角反而咧开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在笑。
“好啊，那就别怪我无情。”白林的眼中猩红，就像一头看见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