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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死了,大半夜的要上几次厕所!”女人的抱怨声随着冲水声一起传到了江瑶的耳朵,江瑶的神色没变,就像没听到一般,她洗完手,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床位。

    由于床位中间没有隔板,一会儿的功夫旁边的两个狱友已经往江瑶的位置移动了许多,让原本就狭窄的床铺更加的拥挤。江瑶冷着脸,脱完鞋爬到了床铺上,一手将右边的狱友往右边推,一脚将左边的狱友往左边踹,她冷如白霜的面颊上没有一丝异样和别扭,好似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好似她本该就是这狱中的一份子。

    看着她瘦削的身形躺在床铺上依旧显得宽敞无比,但是她脸上带着平静和安详的微笑,这与周遭充满抱怨和仇恨的囚犯完全不一样。

    第二天,随着一阵响铃,女子监狱里所有囚犯陆续爬起来叠被洗漱,在排队洗漱的时候,昨天被江瑶上厕所声音吵醒的女人排在了江瑶前面,她的眼眶下面有点乌青,连打着好几个哈欠,眼神一直不怀好意地撇着江瑶。

    江瑶当然接收到了女人充满敌意的气息,她就当女人在表演一样,饶有兴致地时不时盯几下。

    江瑶保持平时一贯冷漠作风还好,这样反而激起了女人的战斗欲,女人转过身来,凶狠地说道:“你眼珠子看哪里呢!”

    “看你啊!我觉得你今天格外......”江瑶咧着嘴微笑着,不再继续说下去。

    “格外什么?”

    “格外......丑......”江瑶故意将“丑”字发音变得奇特,让人听出浓浓的讽刺声音。

    女人本来就一肚子怨气,还被招惹,她猛地将水杯往水池边上一砸,“你说什么!你特么找死!”说罢就上前来拉江瑶的衣领。

    江瑶一手拿着牙刷杯,满不在乎地看着女人,抬眼瞧了瞧监控,放轻了声音,“来吧,这个角度监控看得很清楚。来,一拳换禁闭,很划算,算我送你了。”

    “你!”女人用余光瞟了一眼监控,不泄愤地说道:“你等着,我有的是机会。”

    江瑶放下牙刷杯,双手附在女人拉衣领的手上,女人明明用了很大的力气抓紧,但还是被江瑶一点一点拔下来窝在手里。

    江瑶的手纤细修长,相比而言,女人的手肥硕厚实,但在力量上却硬生生输给江瑶,女人的手被江瑶紧紧禁锢着,额头已经渗出密实的汗水,尽管如此,她的目光依旧凶狠。

    江瑶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仿佛她只是轻轻握住了女人的手,她凑近女人耳边,冷冷说道:“不服气?等下放风的时候来找我,我给你这个机会,不然......”江瑶突然冷笑了一声,“我天天吵得你睡不着觉。”

    还没到寒冬腊月,江瑶的话语一出,女人只觉得后背发凉,但依然毫不示弱,“走着瞧,你找死。”

    江瑶突然放开了女人的手,拿起自己的牙刷杯径自去洗漱了。

    女人的双手突然被解放,她也算是这个房间的大姐大,虽然很想揉一下酸痛的手,但是碍于很多人在场,忍者酸痛拿起放在水池边上的水杯,若无其事地开始洗漱,“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女人嘴里边刷牙边不停地咕哝。

    两个狱友看见这情形,忙上前去讨好女人,都被女人恶狠狠的眼神警告制止。

    江瑶已经来这个女子监狱半年多,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很多人看到江瑶年轻瘦弱的样子,试图想捉弄一番,新人总是要教育教育才会听话。哪知柔弱只是表象,江瑶对别人的打击不惧怕,最后都会还回去,一点都不吃亏。无乱怎么折腾她,她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时间久了,大家就对江瑶失去了兴趣,改换收拾新人了。但江瑶的作风还是被人看不惯,偶尔还是会被针对挑刺,这些人中就包括这个女人。虽然女人心里也犯怵,都说不能得罪那种表面没有任何破绽的人比如江瑶,但是女人就要时不时碰瓷一下,不然自己在宿舍的地位如何彰显。

    洗漱完江瑶一个人去食堂打完饭坐在角落里,她的桌前永远没有别人,她谁也不需要。看着眼前的馒头、粥和榨菜,江瑶想起了自己进来之前给秦源做的早饭,那时候的他们似是平常的朋友,甚过朋友,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又是谁开始变了?

    江瑶心中一恸,或许真的是自己太偏执了,害了别人害了秦源也害了自己。转瞬之间,江瑶又否定了自己,不是自己太偏执,是自己不够狠不够快优容寡断,她恨自己没有早点实施计划,没有早点去开始这一幕幕好戏。

    想到这里,如死水一般的脸颊微微泛上了红晕,冰冷的眼眸中有了兴奋的光烁。当江瑶吃完早饭,自己的桌边传来三声敲响声,江瑶没有抬头神色未变,一名狱警继续来回走动视察情况。

    囚犯们被赶到了一处稍微空旷的地方开始了一天之中短暂的放风时间,围栏外面,两个狱警站在靠墙的位置巡逻着。

    随着一声哨响,江瑶和女人遥遥看了一眼后,走到了围栏的内角处,狱警能看到头,看不见身体。

    两人刚一靠近这个角落,女人就快速伸进江瑶的衣服下摆,冰凉的手靠近江瑶细腻滑爽的身体,一阵微小的疼痛从江瑶身侧传来。

    女人满目凶光,瘪嘴恐吓道:“你特么一天到晚招惹我干什么!想死是吗!嗯?”

    说罢女人的手一用劲,江瑶身侧的疼痛感更加明显,她微微蹙起眉:“你就这点东西,伤人还可以,要想杀人,可就难了。”

    “哼,教育教育你这个黄毛丫头就够了。”女人又悄悄在手上使劲。

    江瑶不知何时将手放在了女人脖颈后方,女人突然感到一阵刺痛,警觉地用手捂住脖颈,惊恐道:“你干什么!”

    江瑶神色如常,双手垂在两侧,突然她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