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凌氏集团的人想要见您一面。”宁轩进办公室传达消息。
凌恩施蹙眉，他拒绝了凌氏集团的很多次合作，怎么还会找上来。
“不见。”
宁轩说了个人名，“他说您会同意见他的。”
果然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凌恩施脸色微变起身起身走向外面。
一进会议室凌恩施便看到里面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的长相和凌元正有七八分相似，更偏向温和的长相，曜眼黑眸，鼻梁英挺，许是因为生病皮肤比一般人更加白净，他笑起来如弯月般柔和，“恩施，好久不见。”
男人正是凌元正的大儿子，凌修宴。
见凌恩施不回应自己，凌修宴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提醒道：“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大哥啊。”
“你有什么事吗？”
对于这个只见过两面的大哥，凌恩施和他的关系几乎可以用陌生两个字形容，好端端的找上他肯定有什么事。
凌修宴迈步走到他跟前，目光在他身上流转，“我刚从国外治病回来，与你许久不见，今天去家里，我们一家人聚一聚。”
“我知道你和清如结婚了，你们……相处得怎么样？”说到这凌修宴的眼神有一丝黯淡。
“我们很好。”提起这个凌恩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凌修宴身患重病，许清如嫁的人就会是他。
听凌修宴这语气他何尝看不出对方对清如的心思。
“那就好。”
凌修宴脸上飞快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失落，很快又恢复如常，“叫上清如一起吧，我听爸说你还没带清如去过家里。”
听到凌修宴这么亲昵地称呼，凌恩施心里暗自不爽，“所以你来这就是只为了说这个？”
“不然呢？”他环顾了一下整个会议室，“你很有本事，爸知道杨氏集团是你创立的感到很惊讶。”
凌恩施的眼神倏尔变得警惕起来，凌元正怎么会知道他和杨氏的事，若是知道早在他拒绝合作就会找上自己。
公司大部分工作都是由秦朔和阮承泽出面，更别说他才刚完全接手公司，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件事是凌修宴告诉凌元正的。
凌修宴在这三年都在国外治病，居然对他的事了解得清清楚楚。
凌恩施对凌修宴的为人并不清楚，只知道他从小身患重病，凌元正找了多少医生都没能治好他，如今真正面对才发觉他并不简单。
凌修宴脾气向来很好，面对凌恩施审视的目光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我先回去了，晚上记得带清如回来。”
……
晚上，凌恩施和许清如还是来了凌家。
凌恩施跟凌元正关系再怎么差，归根结底他姓凌，许清如已经和他结婚，礼数不能缺，再者他们结婚一年多还没去过凌家，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凌家在菀城扎根有数百年，是菀城有名的世家豪门，能与之匹及的只有凌修宴的母亲蒋慈楠的母家。
一下车看着眼前的宅子，凌恩施恍然想起二十多年前和妈妈杨婉站在这等待凌元正出现的场景。
“进去吧。”许清如捏了捏他的手心。
凌恩施缓了缓情绪，点头跟她进去。
一进门便有佣人迎上来，她抬头看了眼两人，脸色没有变化，低头恭顺道：“二少爷，二少奶奶，请随我来。”
小时候逢年过节许清如没少被父母带到凌家来玩，这么多年了里面的陈设依旧不变，她对里面的布局还有清晰的记忆。
两人被领到客厅，凌元正和凌修宴坐在沙发上说话，凌元正眉眼间满是笑意，对凌修宴的归来很是开心。
凌修宴最先注意到两人的到来，他起身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清如，恩施，你们来了，快坐。”
凌元正转头看去，“来了。”
“凌叔叔好。”许清如礼貌向他问好，把手里带来的礼品放在桌上，“这是我和恩施的一些心意。”
凌元正轻轻点头，“都结婚了，该改口了吧。”
说罢站起身将提前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她，“这是我给你的红包，也怪我工作忙，到现在才给你。”
真正的原因彼此心知肚明，都没有戳破。
许清如大方接过红包，薄薄的，摸得出来里面是张卡，“谢谢叔……额爸。”
听到这声爸，凌元正满足地眯起眼睛，说来他一直都想要个女儿，所以他在许清如小时候对她各位疼爱，直接选定她当未来儿媳。
凌修宴望向迟迟没有出生的凌恩施，“恩施，你还没叫爸呢。”
“他有你这个儿子就够了，还缺我一个喊他的吗？”
话一出，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凌元正脸上明显显露出不悦来，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说了句不早了，开饭吧。
凌恩施因为其母的事对他恨之入骨，在他成长的道路上他没有承担过半点作为父亲的责任，便也不指望他对自己能有多亲近。
凌修宴扯动嘴唇，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意，“走吧。”
席间，四人都沉默不语认真吃饭。
凌恩施时不时给许清如夹菜引起两人的注意。
凌元正说道：“看样子你们感情不错。”
凌修宴何尝没有看到两人之间的亲昵，他迅速掩下眼底的落寞，应道：“是啊。”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结婚？”
对于这位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大哥哥许清如对他保持着小时候的亲近，说话语气温和下来。
“我？那倒是还没考虑过，若是碰到喜欢的自然会主动，若是碰不到那就随缘吧。”
他从小被病缠绕，这辈子注定无法结婚生子。
晚饭结束，凌恩施被凌元正叫去了书房，尽管很不情愿，在收到许清如的眼神他妥协答应。
许清如无事便在宅子的后花园逛，儿时她最喜欢在凌家的后宅玩，她正逛着，迎面走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大哥。”
“清如，你以前不是叫我阿宴吗，怎么突然叫大哥了。”
对于许清如称呼自己大哥，凌修宴很不喜，小时候她最喜欢跟在自己身后咿咿呀呀地叫他阿宴，他还总是佯装生气说她没礼貌，如今她真的叫自己大哥，却又觉得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