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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真者必与日月争辉。

    符奴在没有宗政承洲时不时揉磨的日子里,进步——

    缓慢。

    她有些不知道昼夜地睁眼,茫然地思索着,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忽生感应,她拈出传信玉符,见是半载未见的穆北传来音讯。

    穆北约她明日申时于旖旎峰相见。

    她未多犹豫,回讯应下。

    自那日北决林一别,穆北就一直在离坤峰闭关养伤,符奴探知他无甚大碍,并未叨扰。

    …………

    翌日,旖旎峰。

    穆北背负橘红霞光,着一身水蓝色冰丝长袍,身上灵韵闪动。

    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绲边和他腰间玲珑剔透的羊脂白玉交相辉映。

    活脱儿清丽贵公子一个。

    符奴看呆了眼。

    她移步靠近:“可是穆师兄?”

    穆北嘴角轻轻弯起:“还能是何人?”

    符奴在他身周绕了个圈:“怎的看着与往日里不太一样了呢?”

    “嗯?”穆北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节,声如温玉,“我亦觉得师妹和从前不全然相同。”

    符奴点头:“那绮罗当真强大,能治愈我这从小便无感无识之人。”

    穆北沉默了一会儿,将心内猜测说出:“玄黄经上对人体有所示,除凡躯血肉之外,仍有三魂七魄,三魂谓之胎光、爽灵、幽精,而七魄,指的正是那七情六欲。”

    他转而正视符奴:“我不知师妹的过往如何,但从之前与你接触的种种来看,师妹你……看着却像是失了七魄之人。凡人失了七魄,重则死,轻则痴傻;而吾等修真之人,便是无悲无喜、无痛无忧。”

    符奴愣住,喃喃道:“师兄说的……好像不无道理。”

    “师妹当真一点都记不得儿时之事?”

    符奴摇头:“记不得,印象中我就是在驭灵峰长大。”

    穆北微微颔首,少时,忽而笑道:“许是我多想了也未可知,只要师妹现在觉得开心便好。”

    符奴闻言,也仰起脸笑了:“先前还有些闷,有些不适应,如今却越发觉得有趣。”

    粉润的唇微翘,灵活转动的眼眸里盛着慧黠。

    山风将她的缕缕青丝吹得漾起柔美的弧度,空气都变稠了。

    他的心像是被柔软的羽毛扫了一下。

    “师妹……”他出声,嗓音平添喑哑。

    等了一会儿,见他无下文,她不解:“何事?”

    他目光闪动,心跳犹如响鼓:“我可有趣否?”

    扑哧!

    符奴却笑出了声:“师兄问出这句话就当真有趣,师兄可是玩物否?”

    穆北摇头。

    “那师兄可是奇闻逸事否?”

    穆北再摇头。

    她眉心一松:“那不就得了?怎能用有趣来形容师兄?”

    “师妹以为该如何形容?”

    “嗯……”

    符奴想了想,背过身去,踩上一块平石,却忽然想起幽桀峰密室内自己躺过的那块,倏地红了脸。

    见她不答,还红了脸,穆北唇角扬起一抹不可抑制的笑,眼里辉芒熠熠。

    他追问:“如何?”

    符奴回了神,道:“师兄必是那世间少有的温润公子,嗯……还不够,师兄乃是修真之人,自带仙气!”

    “哈哈!”

    穆北欣然大笑。

    她在石块上踱了两步,又跳下:“师兄今日约我前来,是为何事?难道就是七魄之事?”

    穆北笑容犹在:“不是。”

    他转身看向西斜的金乌,意气风发:“我已凝丹。”

    山间只余细碎风声。

    未听到意料之中的赞叹,他侧首看向符奴,见她正眼含疑惑地看着自己。

    “这次也算因祸得福,养伤期间,灵气郁结于胸腹,又食得宗门赐下的凝元丹,便一举冲破桎梏,踏入凝丹。”

    他补充道。

    符奴颔首:“恭喜师兄!”

    “再过些时日,会有适合凝丹期修士试炼的宗内秘境开启。师妹,想来你离凝丹不远,这几日抓紧些,说不定到时候可与我一同前往。”

    符奴眨了眨眼。

    知她所晓之事不多,穆北又耐下性子补充。

    “不似环琅炼域,这次秘境将容纳宗内所有的凝丹修士,开启时间短则一年、长则五年,一些天赋上佳的弟子甚至可以在这秘境中成就半步韵丹。”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可是师兄……”她摊开掌心,一朵暗紫色灵火内蕴着一团微小的灵珠,“我已韵丹。”

    细碎的风声撞上坚硬的石块,打了个旋,呜呜作响。

    “你……你说什么?”

    “我已韵丹。我还能去吗?”

    她眼里的希冀不似作假。

    穆北默了默,略显空洞地喃喃:“不能……每个秘境都有灵力上限。”

    “哦。”符奴也有些失落。

    不过片刻,她又开心起来:“无妨。师兄快快韵丹便是,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韵丹秘境。”

    穆北苦涩一笑。

    他万分不解:“师妹怎的进步这么快?”

    符奴心底一丝忐忑滑过,嗫嚅道:“许是那绮罗的剑意太过强大……这段时日,我亦是用了不少丹药。”

    想起她那些诡异的高阶丹药,又知晓绮罗之威,穆北点点头,不再有所疑虑。

    “只是师妹还须仔细着些,绮罗凶名赫赫,即使有灵丹妙法压制,以你如今的修为,怕也是时有爆发。”

    符奴郑重点头:“师兄放心,我省得的。”

    却是白日里刚与穆北谈及此事,戌时,符奴就又尝到了被暴虐剑气搅割的感觉。

    老妪瞥了一眼在木榻上扭动发颤的符奴,轻轻摇首,送了一则传讯出去。

    没一会儿,一道浓雾忽地出现在矮屋内。

    老妪视而不见,兀自坐在桌边吧唧吧唧吃着什么。

    那浓雾裹挟着符奴,于顷刻间消失不见。

    …………

    道君大殿,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