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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灯光下,赋予生被绑在冰凉的审讯架子上面。

    刑讯官收到了赋家送来的减刑费,但这是海氏要审的犯人,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只不过在强度上,会酌情减弱。

    鞭子在赋予生娇小的身躯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她垂着头,头发散落下来,将整张脸完全遮挡。

    右侧大腿上留有一个三角烙印,这是每个受审犯人都要经历的,就算直接招供也难以幸免。

    烙具有很多种,三角铁是面积最小的。

    烙刑可以重复使用,但因为有了金钱的庇佑,赋予生只遭受了一次。

    而就是这一次,让她在半昏迷的状态下,无意识地将全部事情交代了出来。

    毕竟,她只是一个贵族大小姐,哪里经受得了这样的刑讯。

    刑讯官拿着口供材料,立刻离开审讯室,急匆匆地前往自己上司的办公室。

    ……

    “进来,门不用关了。”

    审讯官将材料放在领导的桌面上,讲清楚了赋予生提供的信息。

    “很好,你做的很不错,去帮我接杯水。”

    得到领导的认可,他非常高兴。

    或许是杯子太滑,也或许是乐极生悲,他一不小心没拿稳,杯子磕到了桌角,玻璃碎片直接划破了他的手掌。

    伤口不大,但有些刺痛。

    “哎呀,没伤到吧?”

    领导的关心让他颇为感动,连忙回答道:“没事儿,没事儿,一点擦伤而已。”

    “擦伤?那就好,别接水了,你也累了好几天,先回去休息,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找我,我们谈一谈晋升的事情。”

    “好的领导!感谢领导!感谢领导!”

    “去吧,顺便帮我把门带上。”

    他走到门外,习惯性地用受伤的右手握住门把手。

    手掌传来的刺痛让他眉头一皱,但他看到领导正在注视着自己,便强忍着疼痛,对领导微微一笑,然后将房门轻轻关上了。

    回去的路上,他在心中规划未来的美好蓝图,规划着即将迎来的升迁之路。

    可谁知,他还没有回到住所,便倒在了路上,直到尸体凉透,才被人发现。

    而他的那个领导,早就已经撕下了易容脸皮,露出了一张傲气逼人的面庞。

    扶龙看着赋予生的供词,心满意足地笑了。

    自从锦理出事儿之后,他便怀疑赋予生有问题。

    后来他通过白小白,得知了不少关于赋予生的事情,心中自然有了些推论。

    如今通过供词看来,他果然猜的不错,爱情这东西有时候真的会让人昏了头。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赋予生后续的计划,竟然是刺杀海泽仁。

    他在心里盘算了好久,然后将早就伪造好的供词放在了桌面上。

    而原来的那份,则被他烧成了灰烬。

    临走的时候,他还特意用湿纸巾将门外侧的把手擦拭了一遍,纸上留下了墨绿色的毒药残液。

    ……

    经过两天时间,药品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而赋疆也一直没有见到海泽仁。

    赋予生的情况被封锁的极为严密,即便是送了礼,也没能换来一丁点的情报。

    赋疆焦急地在大堂里反复踱着步子,殊不知身后出现了海泽仁的身影。

    “赋疆啊……”

    听到这句熟悉的呼唤,赋疆立刻转过身,中年男人特有的坚毅眼神在这一刻有些湿润。

    “海,海前辈!”

    赋疆顾不得许多,直接冲了过去。

    他的身体前倾,刚要下跪,便被海泽仁一把扶了起来。

    “赋疆,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不用对我行此大礼。”

    “海前辈,求您救救赋予生,救救她,救救她……”

    平时思维清晰,言语简洁的赋疆,在这一刻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海泽仁看着他这般狼狈的模样,心疼地叹着气说道:“赋予生没事儿了,审讯已经结束,她没有任何问题。”

    “啊?”

    赋疆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您说,说什么?”

    “我说——”

    “太好了!”

    这几天,赋疆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笑容,但这样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再次被愁容取而代之。

    既然赋予生没有问题,那么为何不见有人送她回来呢?

    海泽仁看出来他的疑惑,便轻声说道:“执法局觉得,是审讯力度不够,要启动第二轮秘密审讯。”

    这个消息并没有引起赋疆的怒火,毕竟他看得清事情背后的博弈。

    沉思了良久,他才缓声说道:“明白了,我去找父亲。”

    说着,他托着疲惫的步伐,离开了大厅。

    ……

    最终,在赋疆的苦苦哀求下,赋永昌同意了扶龙提出的条件,药品危机得以解决。

    而后,海泽仁给海钦施压,再加上赋家解决了药品,赋予生得到了无罪释放。

    在离开审讯楼当天,赋疆早早地便在门口守候。

    当他看到自己女儿浑身都是血块,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时,险些昏倒。

    腿上焦黑的三角烙印,更是让赋疆看得心如刀绞。

    牙龈因为受力过大而渗出鲜血。

    他怀抱着女儿,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控制着自己想要颤抖的手掌。

    他不想让女儿感受到自己悲伤激动的情绪,不然女儿会担心的。

    一旁的海泽仁眉头轻皱,“赋疆,真的要带着赋予生离开春华域么?”

    “是,先送她走,我……还是等到战争结束吧。”

    说着,他疼爱地看着赋予生,语气轻柔。

    “我从来都只是给她物质上的帮助,却不曾真正地关注过她,为她签订婚约那天,她说她想要去见自己心爱之人最后一面,可笑的是,身为父亲的我,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昨天,我彻夜难眠,突然就想明白了,父亲对女儿最好的爱,就是用自己余下的一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