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天空之城城郊的民宿里。
房屋主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见他醒来立刻上前嘘寒问暖,却被天瀚脸上冷冰冰的表情吓退回去。
经过询问,天瀚知道是锦理将昏迷的自己,还有晏琪和小五送到了这里,并且给了房主一笔报酬。
此时的天瀚顾不上虚弱的身体,他一瘸一拐地跑向院子,然后扑倒在小五的尸体上,嚎啕大哭。
这样的变故让大叔吓了一跳,他站得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
天瀚哭得很伤心,仿佛把昨天晚上的悲伤,全部哭了出来。
思念,伴随着泪水,一并流入心中。
随后,他的思绪,便被一声虚弱的呼喊,硬生生地拉回到现实当中。
“天瀚……”
这是晏琪的声音,天瀚止住了哭泣,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目光恢复了平日里的坚毅。
时光荏苒,天瀚将小五的尸体埋葬在了一处无名的小山坡上。
因为她说过,她不喜欢繁华的环境,她喜欢这样清净的地方。
晏琪轻挽着天瀚的手臂,眼中满是担忧。
“天瀚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晏琪并没有因为小五的死亡而悲伤,她只是担忧天瀚会因此而失去生活的勇气。
她担心天瀚会不顾一切地复仇,这样一来,她的人生将会变得异常黑暗。
天瀚看到了她眼中的情绪,也明白自己不能抛下她不管。
“晏琪……未来的日子,你确定要跟着我么?”
晏琪点着头说道:“天瀚哥,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只要,只要你不去报仇。”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天瀚,但不得不说,事实如此。
他现在已经是整个天氏的通缉对象,此时如果回去,那么无异于自投罗网。
报仇已经成了奢望,如果执意如此,那他这辈子不仅负了小五,更负了晏琪。
“好吧……”天瀚暂时放弃了为小五报仇的想法,对着晏琪露出一丝微笑。
晏琪看到他这样的态度,紧张的心情放松不少,轻声说道:“天瀚哥,那天晚上的事情,我——”
“恩,我从你的血液里检查到了毒素,你是被下了药。”
“天瀚哥,我只是吃了花糕还有热茶,没有吃其他的东西。”
天瀚脸色一沉,“你想说什么?”
“实际上……我觉得你好像误会锦理了……”
晏琪脸的表情有些为难,但她不忍心看到天瀚执迷不悟,便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和他聊了很多,我能感觉得到,他是真的把你当做了兄弟,我觉得告密的人不是他。”
天瀚轻嗤了一声,“除了我俩,没有人知道了。”
“那就是过程中出现纰漏了呀,天瀚哥,你想一想,会不会是——”
天瀚不耐烦地一挥手,“行了,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了。”
实际上,天瀚经过了这几天的痛定思痛,他知道,自己那天晚上太过冲动了。
锦理确实不太可能成为告密者。
但事已至此,他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因为这条路已经是一条死路,他无法回头。
兄弟之间已经决裂,剩下的,只有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天瀚明白,曾经的自己已经随着小五的死亡而死亡。
过往的一切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眼前的女子深爱着自己,这份感情便不可辜负。
从此以后,一生只做一件事,只爱一个人。
天瀚的目光飘向了山坡之上的云朵,那片洁白,宛若羊脂。
……
……
另一边,锦理还在内域调查,他想不明白,小五究竟是怎么暴露的。
他通过明察暗访,得知了当日的情形,但他没有亲历,这让他很难去分析。
更要紧的是,和他一起来的甄言,不见了。
原本他们约定第二天在城外碰面,可是锦理并没有等到她。
这几天锦理一边调查,一边在寻找甄言,可是这两个事情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无奈之下,他只好求助唐晚,希望唐晚可以为他提供一些帮助。
……
在一间酒馆里,唐晚缓缓地推开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锦理。
内域的居民没有白天喝酒的习惯,所以此时酒馆里除了锦理,就只剩下了在柜台里,百无聊赖的服务人员。
唐晚来到锦理身旁,看到他脸上的愁容,便充满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唉,唐晚,婚礼那天,你在现场吧?我一直想不明白,天姝为什么要去掀盖头。”
“因为她知道盖头下面的女人不是晏琪。”
锦理有些烦躁地回应道:“是,可她怎么会知道呢?”
唐晚毫不犹豫地说道:“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情困扰着你,那么我可以去调查,你等我消息。”
锦理轻轻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身心俱疲,便有气无力地说道:“唐晚,甄言不见了。”
“恩,自从婚礼结束之后,我就没有看到她,说实话,我也在找她。”
“有什么线索?”
唐晚摇了摇头。
锦理突然感觉自己陷入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当中,从那天晚上开始,自己的人生变得一团糟。
先是被自己的兄弟误会,而后刚认的干妹妹又失踪,如今一向无所不能的北斗唐晚,仿佛也失去了超能力。
一股淡淡的绝望萦绕在他的心头。
“吱呀。”
酒馆的大门被缓缓推开,甄言出现在了二人的视线当中。
此时恩她浑身满是泥垢,脸上脏得像小花猫一般。
她绕过路上的桌椅,刻意和唐晚保持距离,然后来到了锦理的身旁。
锦理看到甄言平安无事,非常开心,但连日里持续紧张的情绪,让他难以抒发内心的喜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