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箭尖没入肌肤,鲜血染红了脚踝。
郑犇闷哼一声,不甘心地将曹红放下来,然后推了一下她的后背。
“嫂子,你快跑,我来挡住他们。”
曹红激动地问道:“你——”
郑犇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回去告诉夏大哥,就说郑犇下辈子还跟他混!”
“郑犇……”
曹红咬了咬牙,然后忍痛转过身。
她知道此时不是依依惜别的时候,她要活着,才能对得起朱游山和郑犇的牺牲。
虽然她心里,已经对这样的自己产生了厌恶,但没办法,她必须这么做。
“嗖!”
又是一支羽箭射来,身后的土匪越来越近了。
“嫂子快跑!”
郑犇对曹红大喊了一声,然后面朝土匪,毅然决然地冲了过去。
此时的他,哪里还是刚满十八岁的大孩子,这分明就是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将军!
曹红忍痛转身,她想要带着朱游山和郑犇的希望,继续逃跑。
却发现远处,浮现出阵阵火光!!!
马蹄声变得清晰,为首之人手持弯刀,怒发冲冠。
土匪看到前方有大军出现,纷纷停下了脚步,然后便听到马背上的将军沉声说道:“孙义!一个不留!”
“好的大哥!”
郑犇激动地回过头,便看到孙义带着士兵冲了过来。
此时此刻,郑犇的心头,一股英雄气油然而生。
他再次看向了土匪们,眼神当中没有了畏惧,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意。
一阵马蹄过后,恶人被尽数击杀,他们的鲜血流淌在这片土地上,像是一条条蜿蜒的溪流。
部队回到城中,郑犇诉说了师父朱游山的事情。
密探也及时地飞鸽传书,确认了朱游山的死亡。
一时间,悲伤的情绪充斥了整间房屋,郑犇难以置信地看着飞鸽传书里面的内容,不停地摇着头。
夏老三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好像这么做可以避免眼泪流出来。
随后,他拍了拍郑犇的肩膀,然后对着众人沉声说道:“没事儿,都去休息吧,明天要加固城防,下一波的攻击很快就会来的。”
孙义有些担忧地说道:“大哥,你……”
夏老三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你带郑犇先回去吧。”
“那……好吧。”
一旁的郑犇已经哭成了个泪人,他攥着信件,就好像不松手,朱游山就不会死去似的。
“郑犇,”孙义哽咽着说道:“你这个样子,被游山看到,多丢人呐!”
郑犇带着哭腔反驳道:“他看不到了,他死了!”
“站起来!”孙义强忍着悲痛怒喝道:“我告诉你,他没死,他在这儿!”
说着,孙义用力地锤了一下郑犇的胸口。
“他在这儿!在一直看着你!你站起来!你是男人!”
郑犇被孙义骂醒,他呆滞片刻,然后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抽泣着站起身,跟着孙义离开了这里。
夏老三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心头百感交集。
命运无常且残酷。
但生而为人,却又不得不去承受这样的残酷,这仿佛才是真正的残酷。
想到这,他不禁握紧了双拳,眼神带着无比坚定的神色。
……
……
外域的战争将天氏的耐心消磨殆尽,如果再拖下去,那对整个天氏来说将会是耻辱的。
于是,天姝大笔一挥,立刻调兵十万,意图一举歼灭反贼。
这样的消息在天氏的推波助澜下,传播得非常迅速。
他们想要让这个消息,准确无误或者夸大其词地传入到每个革命军士兵的耳朵里。
他们想要让革命军从内部瓦解,做到兵不血刃。
绝望的气息顿时笼罩在自由国度的上空,让这个一直晴朗的地方,再次陷入昏暗。
不过,这里的居民和士兵并没有惊慌失措。
他们的人生因自由国度的建立而得到了拯救,他们在战争开始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有了与自由国度共存亡的信念。
他们想要守护这里,守护这个唯一能够允许他们,像人一样活着的地方。
于是,天氏散发出来的讨贼檄文并没有摧残革命军的士气,相反,这个消息让革命军反抗的信念更加坚定。
他们的疲累一扫而空,像是病入膏肓之人最后的回光返照。
天姝也并非心慈手软之人,既然智取不下,那便强攻。
一时间,天氏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外域进发。
【源潭市】
还是那片湖泊,还是那一叶扁舟,扶龙听了唐晚对冬音域现状的描述,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没有怪罪唐晚的一意孤行,也没有表露出对革命军的担忧,仿佛这一切,和他毫不相关,又或者,早就了然于胸。
良久,扶龙平静地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唐晚长叹了一声,“革命军不能被打败。”
扶龙品了一口红茶,语气带着一丝劝慰。
“要不……去找锦理吧,我知道他在哪儿。”
“他告诉你了?”
扶龙轻轻摇了摇头,“猜的,但八九不离十。”
“不必了,”唐晚沉声说道:“他会回来的。”
“那么,你想好要怎么做了?”
“想好了。”
扶龙平静的脸色突然有些波动,他眉头轻蹙着,然后嘴角带起一丝悲伤。
微风拂过水面,带起阵阵涟漪。
扶龙将一块小木牌递给了唐晚,“在翠凝谷的时候,闲着无聊,给你们每个人都做了个木牌,取材于谷内那颗千年老树,纯手工雕刻。”
唐晚接过牌子,在手掌上颠了颠,然后笑道:“看出来了。”
“精湛的雕刻技术?”
唐晚噗嗤一笑,“没,看出来你在翠凝谷,确实很闲。”
“哈哈,”扶龙干笑了两声,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