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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着方才何漫漫神情的姜云舒,有些犹豫地说道:“你说方才何漫漫一直盯着我看,该不会是在哪里下了毒吧?”

    裴少煊噗嗤笑出声。

    她有些埋怨地看向他,“你笑什么?我这是担心你我的安全,以免又被人暗中下了毒,还笑呵呵地迎接别人。”

    就犹如上次当街被人下毒,回来之后一直长出宁人望而生畏的疹子。

    “啊!殿下你被下毒了?”

    话落,姜云舒就受到了一个猛烈地撞击,睁开眼,翠竹正翻看着她的全身。

    姜云舒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说道:“只是怀疑,怀疑!”

    她一边说着,一边艰难地从她手中抽回手臂。

    她耐心解释道:“因为何漫漫方才一直盯着我的肚子,我怀疑这里面有些许古怪......”

    话刚说出口,翠竹的神色变得不自然起来,她心虚道:“兴许是,是殿下你身上灰尘扑扑,因此那何漫漫才盯着你!”

    姜云舒看着神情飘忽不定的翠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只要没猜出我们互换了就好,其他都不太重要。”

    “皇妃,其实翠竹说的都是...唔唔!”

    阿七话还没说完,就被

    激动的翠竹捂上了嘴,她笑嘻嘻地众人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他估计还没反应过来呢!”

    不对......

    阿七肯定是知道什么真相!

    姜云舒眯了眯眼睛,“翠竹,把手松开,我要听阿七说。”

    翠竹的笑容僵在脸上,“可是......”

    “松手!”

    翠竹只好不情愿地放开了。

    得以呼吸新鲜空气的阿七深吸了一口气,道:“方才翠竹应该是吃坏了肚子,没坐一会儿就作势要吐,如此循环反复,估计是那何姑娘误会了殿下你怀有身孕,所以才会一直盯着您吧。”

    姜云舒汗颜,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怎么知道没被下毒,她的心情同样提不起来?

    “罢了,以为有身孕也无碍,阿七你弄些药给翠竹调理一下身体,这么吐也不是办法。”

    阿七应下,“是。”

    “你们退下吧。”姜云舒挥袖遣散众人。

    众人颔首,一同退了出去,裴少煊也紧跟其后。

    姜云舒瞅见,只当他去如厕了。

    忙碌一夜,她着实累了,等裴少煊回来再问问吧。

    她刚躺上床榻,只觉瞬息之间变进入了梦乡,意识模糊时好似有人为她掖好

    了被子,身影朦胧,好似幼时母后那般照顾着自己。

    “母后......”

    半晌,眼前模糊的人才回应道:“......我在。”

    得到回答的姜云舒安然睡去,唇边挂着轻笑。

    ......

    “这是殿下和皇妃所作出来的下半段水渠图,大家按照这个线路来进行下面的挖掘分工!”

    阿七举着图纸,在人群中高声吆喝着。

    马车上的姜云舒注意着每个人的动静,只见有人游刃有余地挤走每一个人,冲到了最前面。

    她定睛一瞧,那人正是孟耀。

    他的目光不听扫视着图纸上的路线,直到全部看完,又反复观看几遍,最后才放下了悬在心口的那块石头。

    姜云舒看着他冲到最前面,又怀揣着庆幸的情绪,回到了队伍的末尾,吊儿郎当地哼起了不知名的歌谣。

    “他还真是悠闲,说不准待会儿修起水渠,是最为卖力的其中一人!”裴少煊在马车内眺望着,望见孟耀那副样子,出言调笑道。

    姜云舒淡笑带过,她放下帘子,“这些事情还说不准呢,他们的心思,我们也揣摩不透。”

    “现下还是专注着修建水渠就好,说不

    准哪一天,这暴风雨就带着洪水冲了过来,到时候我离开后,你一个人单打独斗,还是小心为上。”

    “也替我...照顾好翠竹......”

    她眸光闪烁。

    虽然不带翠竹,会让翠竹伤心一阵子,但这是对翠竹最好的保护,她此次回去,连自己的命都不一定能够保证,何况还要带着翠竹。

    翠竹她早就视为自己的亲姐妹。

    这一世,她一定要让翠竹有个好结局。

    她紧紧攥着掌心,沉浸在了自己的思考当中。

    “夫人......”

    “怎么了?”

    姜云舒抬头,簌簌的凉风掀起了车帘,倾洒下来的阳光撒在裴少煊的脸颊上,柔和的阳光中和了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低垂的睫毛倒映下来,像是某种鸟儿的翅膀。

    她的心在这一瞬间,仿佛有一把细针穿过,内心有一股刺痛但又温暖的感觉在血液里蠕动。

    又犹如织女手中的丝线,穿过两边的车窗,将里面坐着的两人串连起来。

    “夫人?”

    姜云舒刚回过神就看见裴少煊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那张扰乱自己心思的脸,就这么如她所想靠近了自己。

    她咽下了因紧张而生出的

    口水,“你、你怎么在这里?”

    裴少煊的指节掩在唇角,眉眼弯弯地解释道:“在下喊了夫人好多声,瞧你不应,在下才走了过来。”

    “但不等不说,夫人不说话的样子,也是那么风情万种,在下差点被你迷去了魂。”

    他一边说,一边上手抚摸起了姜云舒鬓边的发丝,他满眼温柔,眼中像是含了一大片的秋水。

    这种眼神,姜云舒只在母后的身上见过。

    那分明是怜爱......

    但裴少煊,怎么会对自己产生怜爱?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腰间的香囊,却只有腰间的衣服布料,忽然之间地落空,令她惶恐不安。

    “香囊?!”

    “我的香囊呢?!”

    她焦急地站了起来。

    香囊她日日夜夜佩戴在腰间,不可能掉落才是,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里面、里面装的可是母后留给我的东西......

    她无助地看向裴少煊,用求助的语气说道:“阿煊,我的香囊不见了,母后送的,也全不见了......”

    她瘫坐在原处,迟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她捶打着自己的双腿,哽咽道:“把什么弄丢不好,怎么就弄丢了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