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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择日不如撞日

    除了不能让兰清笳知道,秦淮更不能让云子鹤把这件事泄露给其他人。

    他是玄机公子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他并没有要对无关紧要的世人公开身份的打算。

    如果真的公开了,那他的淮南王府只怕要被人踏破门槛。

    再者,他若是在燕京城太过高调,公然结交权贵,收拢人心,皇兄会怎么想?

    一开始玄机公子的扬名全然是因为巧合,他弄的那个玲珑阁,不过因为兴趣罢了,没想到却意外受了追捧。

    他为避嫌,本是打算让玄机公子悄悄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但这个想法最后却被义父和皇兄同时制止了。

    皇兄不想让他因为避嫌把自己过得太过憋屈,太过草木皆兵,这样,反而会让两兄弟越走越远,生了嫌隙。

    义父的想法就简单粗暴多了,“这玲珑阁能赚钱,又能搜集情报,还能扬名立万,为何不继续?”

    于是玲珑阁便保留了下来,玄机公子的名头这才慢慢打响。

    纵然自己就是玄机公子这件事已经在皇兄那里过了名录,这也不意味着他想让大家都知道他就是玄机公子。

    既然无心朝堂,无心权势,那就不要做

    出任何会引人猜忌怀疑的事。

    云子鹤果然早就料到了今夜会有此一行,他见到秦淮,面上也没有丝毫惊诧,十分自然大方地行礼。

    “草民拜见淮南王。”

    秦淮开门见山,“今夜在醉仙楼,你应该都看到了吧?”

    他干脆利落,云子鹤也没有绕弯子,直接点头承认。

    “没想到淮南王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玄机公子,委实让草民大感意外。”

    不等秦淮多说,他已经十分上道。

    “草民知道王爷把草民请来的用意,王爷请放心,这件事草民会烂在肚子里,不该说的绝对不会多说。”

    秦淮知道云子鹤此人,他虽为商贾出身,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在燕京城混得风生水起,也必是有大才之人。

    这样的人,知分寸,识时务,不会做出阳奉阴违的蠢事。

    秦淮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多交代了句,“尤其是对笳儿,你绝不可多言。”

    他的神情十分严肃,摆足了身为王爷的架子,但云子鹤却平白看出了一股子纸老虎的虚张声势和紧张。

    云子鹤阅历丰富,阅人无数,心思自然是机敏的。

    秦淮的这般神色反应,他很快便品出了味儿来。

    这位王爷,怕是对

    笳儿上了心。

    因为上心,所以才会格外的紧张。

    云子鹤笑道:“自然,草民断不会多言。”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这件事王爷打算何时向笳儿坦白?

    并非草民定要多嘴干涉王爷的决定,只不过,笳儿的性格揉不得沙,这事儿要是拖得久了,她只怕要恼了王爷。”

    兰清笳这个外甥女,有时瞧着是个温柔小意的解语花,有时瞧着,又浑身都长满了刺,扎手着呢。

    对待自己真正在意的人,她能化作百般柔肠,说是掏心掏肺也不为过。

    但是对于曾经得罪过自己,跟自己有仇的人,她的手段狠辣果决,也丝毫不逊于男子。

    就拿她对付柳氏母女这事来说,便能窥见一二。

    简而言之,她十分爱憎分明。

    这样的性子,要是真让她恼了,让她记恨上了,只怕是不好哄啊。

    淮南王就是玄机公子这事大不大?

    对于旁人来说或许只是让人惊讶感叹,沦为谈资的可大可小的事,但是对于兰清笳来说,那可真是比天还要大的大事。

    一个是自己一直摆在神坛上,敬重有加的师父,一个是自己慢慢生了感情的新婚夫君,这两人竟然是同一人。

    这

    震惊程度,大概跟发现自己嫁的人竟然是自己爹一样吧。

    淮南王早就知道了这事,还在笳儿面前跟双面间谍似的演戏,日后笳儿知道了,可不就觉得自己是被耍得团团转吗?

    今晚看到秦淮的脸时,云子鹤心里便寻思着,上层圈子的人就是不一样,可真会玩。

    现在,他多嘴说了这事,也完全是出于这些考虑,更是出于亲小舅对亲外甥女婿的人文关怀。

    亲戚一场,都是缘分嘛。

    当然,他也不希望事发之时自己平白受鱼池之殃。

    云子鹤的提醒,秦淮自然也知道。

    但现在,并非他不想坦白,而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契机罢了。

    秦淮默了默,最后还是开口,谦虚讨教,“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向她坦白更稳妥?”

    这他哪儿知道?

    但是面对秦淮那副诚恳的模样,他又觉得自己身为长辈,要是不说出个答案来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他试探性地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快刀斩乱麻,早死早超生嘛。”

    秦淮:……

    他开始怀疑云子鹤是不是真如传言中那样是个经商奇才了。

    不然,经商奇才怎么就只想得出这么敷衍的主意?

    他默了默,

    朝门口指了指,“门口在那。”

    云子鹤摸了摸鼻子,“那我先走了,不用送哈,千万别送。”

    秦淮稳稳地坐着,他也没打算送来着。

    云子鹤兀自客套,也不尴尬,转身溜溜达达地走了。

    一大清早,兰清笳迷迷糊糊地就醒过来。

    随着她的动作,秦淮一下也醒了过来,以往他也都差不多这个时辰起床。

    他开口,“怎么醒那么早?”

    兰清笳:“做梦了。”

    秦淮清了清嗓,“梦到了什么?”

    兰清笳吧唧吧唧嘴,“你让我喝药,我不肯喝,你就给我吃了好吃的。

    软软的,凉凉的,滑滑的,特别好吃,然后我就乖乖喝药了。”

    秦淮:……

    兰清笳神色有些苦恼,“可惜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的身子僵了僵,面色也现出一抹微微的不自在。

    他心道,幸亏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不然那还了得?

    兰清笳却觉得十分遗憾,“可是我还想尝一尝。”

    兰清笳伸舌舔了舔唇,那两瓣唇瞬间便水润光泽了起来,像是无声的邀请,邀请人一尝为快。

    秦淮盯着她的唇,喉结无意识地滚了滚。

    半晌,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