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马车跑来的孩子们,还在大喊,“祝留家的马车回来了!祝留家又新又气派的马车回来了!”
现在不是农忙时节,娱乐项目又少,村里人听了孩子们的叫喊,纷纷站在不远处看热闹。
南宝和李伯打了声招呼。
刘启明一把拉住南宝的胳膊,哭丧着一张老脸,完全没了昨日看不起人的嚣张嘴脸,“宝儿啊!”
南宝:???
这么恶心人,大可不必!
刘启明显然也被自己恶心到了,顿了顿才道:“宝儿啊!你可要救救你亲弟弟啊!”
南宝:“刘叔,我咋不知道我还有个亲弟弟?”
刘启明:“宝儿啊!我与你父亲情同手足,我们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亲兄弟,小栓可不就是你亲弟弟吗?”
南宝:……
你说话就说话,别一句一个宝儿恶心人行不行?
南宝明知故问,“小栓跳河了?”
刘启明神色明显不悦,也不敢发怒,后又是一张死了亲爹的表情,“小栓,小栓他和跳河了没啥区别!你如果不救他,他就要死了。”
南宝:“刘叔,你这话说的,救人你得去找大夫,你找我干啥!”
刘启明纠结了一路,最后,在出血与放弃儿子之间,选择了……出血,毕竟,他就这么一个独苗苗。
但是,血要出得要了他的老命,他宁愿选择再生一个。
刘启明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老伴,这个不能生,他还可以花五两银子,买个雏儿尝尝。
刘婶子心里又急又气,刘启明绕来绕去,就是不提正事。
她花了一两银子,才进了监牢,看到儿子。
儿子被打得体无完肤,满身的鲜血。
她心疼地哭着叫了半天,儿子也没醒。
没有人给帮忙上药,没有人给送一碗水。
她的儿子就躺在那脏乱差的环境里,一动不动!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心疼。
刘婶子跪在南宝面前,泣不成声,“宝儿啊宝儿,你弟弟被关进了县衙大牢,说是要被秋后问斩。
你婶子我什么都不懂,去求了钟东家,钟东家也是无能为力,说你主意多,让我们回来跟你商量商量!
宝儿,婶子就小栓一个儿子,他要是没了,婶子也不想活了,求求你,给想个主意。”
南宝自然懂得钟东家的意思。
钟东家多精啊!
这两人一上门求他,他定能猜到小栓与南宝没有多大关系,不然,南宝昨天就亲自找上门了。
所以,钟东家一定猜到这是南宝故意安排的。
他让李伯驾马车送刘启明夫妇回来的意思很明显。
一是为了给南宝提个醒,有这么件事,也卖她个人情。
二是,如果南宝愿意掺和,他愿意和她一起运作。
南宝将人搀扶起来,问小栓为啥会判秋后问斩。
刘婶子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与南宝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王掌事就算再浑蛋,这么多年,也有一个半个的真心朋友。
有人走动了关系,想要把王掌事捞出来,让小栓顶罪。
刘婶子接着道:“宝儿啊!如果你能把小栓从监牢里捞出来,婶子就把祝家新宅子送给你,我只要我儿子……”
刘启明:“说什么浑话?那是我们真金白银,花三十两银子买的。”
刘婶子不可置信,仿佛这一刻才认识他一样,“刘启明,你什么意思?你不要小栓了?”
刘启明将人拉过去,一阵安抚……
什么小栓万一救不出来,这其中打通人脉,走关系,就需要花很多钱。
什么就算救出来了,他们也要生活,没有宅子,以后住哪里?
什么小栓被打成那样,救回来万一死了怎么办?
刘婶子终于怒了,“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活着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子孙后代?没有小栓,你就断子绝孙了。”
刘启明也急了,“我们还年轻,可以再生一个!”
南宝都给气笑了,“你咋知道生的就一定是儿子?你咋知道婶子这身体,这年龄,还能再生一个?”
刘启明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就算他心里这样想的,也不能说出来。
可,现在已经说了,只能硬着头皮刚,“你咋知道,救回了小栓,他就能全须全影的?”
南宝:“不救你咋知道不是全须全影?说白了,你就是自私。”
一群吃瓜群众吃瓜吃了一肚子的火,“刘老二,你这黑心烂肝的东西,小栓挣的所有银子给你们,你们现在买了好房子,他出了事,你就不管了?你们配为人父母吗?”
“对!你咋想的?你个老东西,你还想再生一个?再吃一次你孩子的血肉?谁投胎到你家,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呸!”
“就是,一大把年纪了,把裤裆里的那不中用的玩意儿看得比儿子还重要,你还要不要脸了?”
刘婶子也是气得脸色铁青,“你不让我救儿子,我一头撞死在你们老刘家祠堂里,让你们老刘家的列祖列宗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儿子在监牢里生死不明,你却在这里想着生一个孩子,替代他。”
刘启明被刘婶子那句撞祠堂给震住了。
若是真的撞了祠堂,加上刚才他的再生一个的话,族长一定会将他逐出族谱,到时候才是得不偿失。
他只能气急败坏指着刘婶子,“救救救!救不回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南宝叫住刘启明,“刘叔,你可能忘了一件事!”
南宝在空间里,花了三个积分,买了一根眉笔和一张纸。
从衣袖里将纸笔掏出来,写下刘家无偿将祝宅送给南宝的字据。
刘启明怀疑南宝早就有预谋,不然,她为啥随身携带纸笔?
他真狠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说出那样的话。
“没有印泥!”
南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