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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不同了,这边的事情都已了结,后天就能起程回国,算来还有一个月我们的孩子也该出生了,一想到可以陪伴小静左右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不由得我就心情大好。

    “嘟……嘟……”

    几声等待音之后,电话接通了。

    “小静,我想你。”

    “我是红姐。”

    我拍了一下嘴巴,出于礼貌问道:“红姐,你好吗?”

    “跟我客气啥,等会。”

    一阵脚步声传来,红姐说道:“小静睡着了。”

    看了看时间,时针指向了八点钟,按照时差推算,国内也才七点钟,天还没黑呢。

    我疑惑道:“这么早就睡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没有,我们在医院呢。”

    “医院?”

    一听说她们在医院,我立刻担心了起来,忙又问道:“为什么要去医院,发生什么事情了?”

    “生孩子不来医院,难道还在家生啊?”

    闻言,我对脑袋“嗡”的一下子就大了一圈,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红姐在那边数落起了我,只听她说:“你可真行,小静都生了,你还不知道,就知道搞钱,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愣了几秒钟,我回过神来,又惊又喜又担心的要死。

    “我后天就回去了,她怎么也不等我呢?”

    红姐嗔怪道:“这话让你说的,那是等的事吗?”

    “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呢,哦,对了,什么时候生的?”

    “下午三点左右进的产房,五点半孩子出生。”

    “男娃女娃?小静呢,她怎么样?”

    正说着话,突然有个声音闯了进来,听着像是一个大码。

    “你是娃他大吧,光洒子,不管收,也太差劲了。”

    对方语气不善,红姐可不惯着她,当下就怼了回去。

    “咸吃萝卜淡操心,有你啥事,一边待着去。”

    话锋一转,红姐又对我说:“是个男娃,五斤二两,母子平安。”

    狂喜之下,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不停的重复着“那就好,那就好。”

    “小静身体不好,心理压力也大,孩子早产了一个月,好在没什么事,这孩子跟你一样,一点也不安分,横生子,小静命真苦,可遭了大罪了。”

    红姐叹了口气,再道:“隔壁床那女的,也是一胎顺产,跟下了鸡蛋一样,当天下午就能下床了。”

    我不停的在房间里踱步,恨不能肋下生翼,飞到石静霞的身边。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忙说道:“红姐,这样,登QQ,视频聊。”

    那时候还没有微信,一般都是用QQ视频撩骚,一晚上天南海北加好友,然后用两三根手指熟练的打出来“你好啊”三个字,只要对方一回话,能聊一个通宵。

    一听说要用QQ视频聊天,红姐犹豫了一下。

    “小静睡着了,不方便。”

    我说:“没事,我就看看她。”

    红姐语气一变:“哎呀,娃又拉了,脐屎黏了一屁股单,不跟你说了。”

    “红姐,那小静醒了,你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行行行,知道了,撂了。”

    言毕,红姐便挂断了电话。

    这下我就很打了鸡血一样,别说睡觉了,坐都坐不住,还一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水杯,可真是应了南唐后主李煜的一首《乌夜啼.昨夜风兼雨》里面的一句。

    “……烛残漏断频欹枕,起坐不能平.……”

    一直等到了晚上十点钟,电话终于响了,我迫不及待地接了起来。

    石静霞虚弱的声音传来:“八郎。”

    一声轻轻的呼唤,瞬间让我的一颗心融化了,鼻子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

    我颤声道:“小静,苦了你了。”

    “没事,听红姐说你后天就回来了,对吗?”

    “没错,顺利的话,后天下午就能到天津港,我连夜往回赶,估计大后天天亮就能到西京城了。”

    “嗯,路上小心点。”

    我又心疼又带着几分埋怨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呢?”

    “我,我忘了。”

    闻言,我的心往下一沉,痛了一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忘呢?

    “小静,等回去以后,我会把所有亏欠你的都加倍还给你。”

    这时,一阵婴儿啼哭声传来,第一次听到我儿子的声音,一颗心“砰砰”直跳。

    “八郎,娃饿了,我得给他喂奶了。”

    红姐把电话接了过去,接着话茬说:“那行,就这样,不跟你说了。”

    电话挂断的一刹那,石静霞又补充一句:“有时间给娃取个名字吧。”

    毫不夸张地说,这两天是我人生中最难熬的两天了。

    特别困,还睡不着,睡不着,还想睡,整个人精神都快崩溃了。

    两天后。

    凌晨四点钟,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出门一看,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地起了个大早。

    一看就差了鼻大炮,我问道:“大炮人呢?”

    “我刚去看了,正做梦娶媳妇呢,都挂上档了。”

    王小亮不知想起了什么画面,“噗嗤”一声笑了,忍住笑意又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没忍心叫醒他。”

    “这货心可真大。”

    我摇摇头,继续说道:“以前他睡桥洞,从垃圾桶里捡东西吃,练就了超强的适应能力,从这一点来说,我们还真不如他。”

    “是啊,起这么早干什么?”

    黎芸打了个哈欠,又说:“这又不是春节回家过年,着什么急啊,我都被你们吵得睡不着了。”

    我揶揄了一句:“阿黎,我怎么总感觉你对韩国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呢?”

    闻言,黎芸微微一怔,挠了挠稍显凌乱的头发。

    “懒得理你,不说了,我再去睡个回笼觉。”

    言毕,她便走了。

    收拾好行李,大家坐在一起开始相面,逐渐又有人打起了盹。

    货船已经在几个小时前准时到达了韩国仁川港,卸货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天亮的时候,邵玉婷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回来了。

    几人全都站了起来。

    我问道:“玉婷,怎么样?”

    邵玉婷说:“收拾东西,吃点东西咱们就出发。”

    “东西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饭也不吃了,这就动身吧。”王小亮忍不住说道。

    邵玉婷抬起右手,一抖袖子,用左手正了正手表,看了一眼时间。

    “不用那么着急,时间来得及,等最后一趟车,去早了没用。”

    大约两个小时后,邵玉婷接了一个电话。

    挂断电话对我们说:“时间到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