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强无奈，从包里掏出了一张支票，签了10万元的数额，递给了三分糖的养父。
“这些年麻烦你们照顾她了，这算是辛苦费。”
他原本想给100万来着，但是看三人的态度，便知道三分糖过得并不算多幸福。
养父果断把10万元支票收到了兜里，但嘴上还是骂骂咧咧的：“你们女儿，就值10万块钱啊。”
三分糖想笑，又笑不出来。
方才还在那里表演养父母情深，不愿意她被带走呢。
现在就开始“你们女儿”了？
吴晓丽把三分糖护在了身后，问道：“你们想怎么样吧？”
几个警察想过来劝诫一下，但一过来，养母就拉着儿子在地上撒泼打滚，说是警察要打老百姓了，他们也没办法。
“100万！”
养父咬牙切齿地说着，眼睛里冒出了精明的光。
“要不是我们把她从垃圾桶里捡回来，你女儿早就死了，你们这么有钱，给我们100万不过分吧？”
三分糖都气笑了，站出来说道：“我八九岁开始，就承包了家务，给你们做饭洗碗洗衣服拖地。”
“少说也在你们家当了10年保姆，请个保姆，一个月少说也得3000块钱吧？这笔钱你们打算怎么算？”
“你们口口声声说把我养大不容易，要不今天咱们就当着警察同志的面，好好算算这笔账？”
“我就念了个初中，义务教育不要钱，以前穿的衣服也是村里其他人淘汰下来的，能花你们多少钱？”
想到了以前那些不合身的旧衣服，在大冬天时手洗衣服的酸爽感，她就很想哭。
养母：“你这条命，能用钱来衡量吗？”
顾月对着手机镜头干咳了几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养父母一家人这才发现三分糖竟然开着直播，稍微收敛了下脸上的表情，没有那么嚣张了。
顾月：“赵先生，你记得当初保姆是怎么对警察说的吗？”
一想起这事儿，赵德强就气得浑身发抖，双手握拳，道：“我下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们给她开的工资，放在现在都算高的，菜钱肉钱给得也很宽裕。”
“她体检查出了癌症，觉得没指望了，看着我们一家三口阖家欢乐就觉得世界不公平，浑身难受。”
“然后把我女儿偷出去扔掉了，警察问她究竟扔到哪里了，她就是不停地笑，什么也不说。”
“她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压根就没有体检的意识，那次体检还是我们给她的员工福利，她就这么对待我们，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人啊？”
“她那时候都癌症晚期了，还可以保外就医，连牢都不用蹲，真的，我这些年来，每次想到她，都气得睡不着觉，胸口疼得慌。”
吴晓丽听后，也是气得牙痒痒。
养母听到顾月突然谈起了保姆之事，眼神出现了变化，不过现场没有人察觉到便是了。
水友们也是气得不行。
【哪来这种人啊？她得了癌症，和雇主有什么关系？】
【她要是报复无良老板也就罢了，赵先生可是有名的善人好老板啊，这也太过分了。】
【因为自己命不好，就看不得别人过得好？人性真是太恶心了。】
【我的天，我瞬间就不敢请保姆了，还是自己辛苦点儿吧。（我才不会说其实是我没钱请保姆。）】
吴晓丽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问道：“主播，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事儿？”
顾月：“我方才也搜到了当年的新闻，看到了保姆的照片，把来龙去脉理清楚了。”
“你不如问问你女儿的养母，她和保姆是什么关系？”
赵德强像头要发怒的牛一样，瞪着眼睛问道：“说吧，主播这么问，肯定是有原因的。”
养母吱吱呜呜的，顾左右而言他，这时警察也走了过来。既然有人在直播，他们也不害怕被泼妇拍掐头去尾的视频泼脏水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
老警察的声音很有威严感，养母当时就吓得一哆嗦：“素兰是我的远房表妹！”
赵德强夫妇四目相对，眼中写满了后悔，他们怎么就没有调查过保姆的社会关系呢？
若是早点儿想到这一层的话，说不定女儿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啊！
警察突然觉得要来活儿了：“是你让你表妹把孩子偷出来，卖给你的？”
这么一来，可就成拐卖人口了。
只不过，这好像是过了追诉期？
养母在家里很横，但看着那些穿着制服的警察都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顿时没有了那股嚣张撒泼的气场，不停地摆手否认：“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顾月清了清嗓子：“我替她说吧。”
“他们夫妻俩当初要不上孩子，找了个算命的老道士，老道士说得先抱养一个八字相合的女孩儿，才能引来男孩儿。”
“刚好，她表妹去赵先生你们家当保姆了，无意中看到了出生证上的日期，拿到了你女儿的生辰八字，完美地符合他们的需求。”
“她就央求着表妹把孩子偷出来，给他们夫妻俩，表妹一开始良心未灭，不愿意这么做，直到后来查出了癌症晚期。”
“她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可以活了，但家里还有个眼睛已经瞎了的老母亲，又没有其他家人。担心自己去世以后，老母亲没人管。就和徐家夫妇做了交易，她帮忙偷孩子，徐家夫妇帮忙给她的老母亲养老，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双方没有金钱交易，查不出来是很正常的。”
警察厉声问道：“主播说的对不对？”
徐家两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说些什么，大家也都知道，这是被戳中心窝子了。
赵德强气得脑壳疼，吴晓丽从兜里掏出了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