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到陆司铭站出来为他说话的时候，何掌柜还是很受用的，毕竟在人人都在骂他的情况下，陆司铭居然能站出来说，他只是一个掌柜，收钱给药只是按规矩办事，并不是真的狠心……
这着实让他觉得，这个陆童生，还是可以的嘛，虽然人又废又傻，可心肠是真的软啊，多会说公道话。
只是他还没受用多久，就意识到：不对劲啊，这诊金怎么也免了？他只是说了免除药费啊？
何掌柜刚要反驳，孙土的家属就朝他拜了下去，“多谢何掌柜，多谢何掌柜。”
虎子的娘见此，也拉着还有些晕乎的虎子，给何掌柜磕头，“谢谢掌柜，谢谢您救了我家虎子……”
外间围观百姓，也是纷纷表示，“没想到啊，何掌柜今日真的转性了啊。”
“是啊，居然不钻钱眼，做好事了。”
“何氏医堂还是可以的……”
“……”
何掌柜默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抬手表示：“走吧走吧，都赶紧走……我们医堂，又不止你们这几个伤患。”能不能赶紧滚！？
尤其是这个楚清歌，真不是来克他的？
先前被她打了一顿不说，今天更是差点保不住自己的掌柜之位。
他不禁恨恨的多看了她一眼。
不过楚清歌不是主要坑他的人，而是陆童生……
想到陆童生……
何掌柜是真的震惊啊，他根本没把对方给认出来。
要不是对方称呼楚清歌内人，何掌柜压根没想到，这么个姿容胜雪的清绝少年郎竟是陆童生。
他真的是他所知的那个陆童生吗？
这根本是换了个人吧……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今日他又亏了钱。
是的。
又亏了钱。
之前楚清歌闹事，药铺的损失，他担心得罪陆家一力承当了，今日的小灵丹，他为了何氏医堂的声誉……
也还是自己出了。
真的好气！
何掌柜恨不得当场捶胸顿足。
但两个长工的家属们，却是在感谢何掌柜后，纷纷神色复杂的看向楚清歌。
虽说楚清歌先前“得理不饶人”，非要他们负责赔钱。
可他们也不是傻的，看得出何掌柜，明显是在楚清歌夫妇的刺激下，才又给药又不收诊费的。
所以一时之间，他们居然不知道，是该恨楚清歌，还是该谢她。
孙土的母亲倒是很会来事，直接表示：“哎呀，多谢楚娘子了……”既然治疗费没收了，那赔礼钱……
“钱你们给不出，蔬菜粮食还没有吗？”楚清歌看向孙土的母亲，“给人道谢道歉，都得有诚意。
说两句话算什么事？
我告诉你们，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三天内，我们这些受害人家属没收到你们的赔礼……
我就去县城衙门告状！”
孙土母亲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了。
可她能怎么办，本就是自家儿子先不怀好意，挑的事，楚清歌现在的要求，已经算轻的了。
她只能恨恨的应了声好。
而刘长那边，虽没有吃小灵丹，但他们的治疗费也被免了，所以他们也选择了“私下道歉”。
等到楚清歌他们离开医馆，坐骡车回了三家村，楚清歌才看向楚怀方，冷声道，“你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