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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进入怡红院

    盛辙醒来是在一个逼仄的小屋。

    刚刚抗他进来的龟夫一号现在跟睡死了一般躺在一边。

    他抬腿蹬开,给自己留足了空间,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

    盛辙低头瞥了眼那龟夫一号,手还放在腰间松散的布带子上。

    嫌恶地轻啧一声。

    果然还是他来最合适了。

    盛辙悄然无息地离开了小屋,循着同类的气息闪进忆红楼内最华丽的房间。

    白纱漫帐,花烛轻燃。

    屋内坐着一个袒胸滑襟的男人。

    盛辙肆无忌惮地站在那男人面前,可那人却丝毫未觉。

    屋外传来踢哒、踢哒的脚步声。

    盛辙化作一团浆红的花,攀附在白纱上。

    “吱!”

    “砰。”

    一个半面女郎走了进来。

    “盛姑娘,妈妈让我来替你梳妆。”

    丑娘转头对上男人的脸,喉间的喉结有节奏地一呼一吸,平坦的胸部下有着精瘦的小腹。

    不太像一个女人……

    男人轻抬低垂的头颅,乌发之下的面容憔悴俊美。

    一个精美的提线木偶——这是所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哪儿,四肢被冰凉的铁索束缚住。

    “丑娘,我饿了。”

    丑娘闻言浑身发颤,男声?

    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丑娘双手抖动得将手上刚拿起的眉笔放下,低头压着嗓音道,“盛郎君……妈妈让我来给你梳妆。”

    “我饿了。”

    “丑娘。”

    他抬眸,双眼没有聚焦地看向白纱上的红花,嘴角微勾。

    丑娘胆颤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一团姜红,想到妈妈说他最厌恶红色,强作镇定地上前将白纱扯下。

    “我去跟妈妈说。”

    她慌乱地抛下这句,就抱着白纱跑了出去,想到什么又折身将门掩上。

    直走到转角,忽的滑跪在地。

    她从不知道,忆红楼的头牌竟然是个男人!

    “丑娘姐姐?”

    一个八九岁模样的丫头跑来,“你忘记带今夜的衣服给盛姑娘要穿的衣裳了。”

    看着丑娘惨白的面色,小丫头疑惑地询问,“丑娘姐姐,你怎么了?”

    丑娘头脑里紧绷的弦“嘣”地断裂开来。

    “啊?”

    “是,我是忘了,走吧。”

    丑娘拽着丫头的手跑到了前面去。

    白纱上的红花渐渐隐去,又是洁白的帷幔了。

    盛辙回到了小屋,哀戚地靠着墙,低垂着头,散乱的头发披在肩头,双手握紧衣襟。

    龟夫一号餍足地醒来,在他的梦里,他已经吃了一餐。

    他拉紧松松垮垮的裤头,上面还有一滩白污。

    盛辙压住心中的鄙夷,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

    “嘿嘿嘿,小娘们滋味真好,可劲儿的哎~”

    “以后来了客,也别忘记了哥哥吖~”

    他挥手拍开龟夫一号摸上脸的咸猪手,心中谋划着何时将他不干净的玩意儿砍了去。

    “呦!还来劲儿!看我。”

    “砰砰砰!”破门板哐哐响。

    “快开门,人可别折腾死了!”

    是老鸨。

    龟夫一号压住火气儿,舔唇弯眼,“哎呀妈妈,你可冤枉我啊!”

    他滑跪在老鸨面前,双手摩挲着她的足尖,“妈妈让我调教人,我怎么会把妈妈看中的给弄坏呢……”

    “还只盼妈妈可怜可怜我呢……”

    老鸨嗔怒地踢开,“脏不脏的玩意儿,还想上我床,去!给大爷们斟茶去!”

    “好勒~妈妈~”

    他拾掇着跑远。

    老鸨轻哼,迈步走进小屋,“哎呀,我的姑娘哎~”

    盛辙避开老鸨的飞扑,娇弱地往前扑,低低地啜泣,像是嗓子掺了沙砾一般。

    “哈哼……”

    偏偏落不出一滴泪。

    “姑娘,你几日没吃了?”

    老鸨拿出一个黑面窝窝头,一个白面馒头。

    “可怜见儿的,来,吃吧!”

    她强硬地塞进去。

    盛辙双手发颤地接过,咬了口黑面窝窝头,一点点用口水浸湿。

    “呦,知道你兄妹俩日子不好过,你哥哥算是你家命根子,你也是你哥哥的心尖宝儿。”

    “可怜的娃,一天天吃不了饱的。”

    老鸨单手将他的发丝拢在耳后,“你是个重情的姑娘,跟着我,我让你们兄妹俩吃饱饭。”

    “你给我干几年,我日后给你些盘缠让你们回去,足够你们兄妹俩吃饱穿暖。”

    盛辙不说话。

    “你也多多少少听说过这儿吧?”

    “我们这儿的姑娘,只需干几年我就放了,有些姑娘待久了可不想走呢!”

    老鸨褶皱重叠下的三角眼发着精光,外面传言真真假假,谁能知道呢?

    盛辙演足了几日。

    忆红楼多了个新鲜人儿。

    卿铃也顺理成章地被拉进后厨干了事儿。

    “盛辙?在吗?在吗在吗?”卿铃抱着一个纸包跑进盛辙的小屋。

    “你来了。”

    盛辙坐在梳妆镜前,懒懒地拨着里面的珠钗。

    转头含笑看向猫进屋的卿铃,“今日拿了些什么?”

    “烤鸡哦!”

    卿铃关上房门,摊开纸包,利索地撕下一只大鸡腿,“来!外焦里嫩!香的勒!”

    “嗯。”盛辙伸手接过,慢条斯理地啃着。

    “我这几日在后厨,吃了……不对,是看见了不少好吃的都加了一味特殊香料。”

    盛辙点头,“想必是助兴的。”

    “可是常师傅做的菜加的不同。”

    卿铃嚼着鸡腿肉,嘴急口快地汇报她的发现,“他只做两个人的菜,一个老鸨,一个怡红院头牌。”

    “那味药粉很是奇怪,不像是这里该有的,倒像是天道的灵药。”

    “每回下的剂量也不多,刚好就是能给一点点仙气那种。”

    盛辙放下鸡骨头,伸手撕了一个鸡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