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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现成的人,你让他闲着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人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大起大落。

    桑枝夏分明刚起来不久,可吃了点儿东西,再打起精神跟徐璈说了会儿话就觉得累了,没多久就又睡下了。

    徐璈心潮起伏没有半点困意,守着桑枝夏睡熟了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想了想直接奔着齐老在的后院去了。

    “呦呵,稀客。”

    齐老意味不明地把袖子一摆换了个姿势坐下,看着不请自来的徐璈,习惯性讥讽:“你不是撵着夏丫头打转么?她人呢?”

    “你这会儿就得闲看得见别人了?”

    徐璈罕见地没有反唇相讥,反而是满脸恭顺地低下了头:“枝枝吃过饭歇下了,我来找您是想请教些问题。”

    桑枝夏有孕的事儿实在太突然了。

    若是换作在家中,那家里长辈懂的多,自然会从旁提点该如何照顾。

    可出门在外顾不得那么多,徐璈身边也暂时寻不出个懂行的人,唯一能指望得上请教几句的,就只剩下齐老了。

    齐老要笑不笑地呵了一声,指了指空着的凳子示意徐璈坐下。

    徐璈走近坐下,目光一扫桌上摆着的纸笔有些意外。

    齐老只看一眼就猜到他在想什么,敲了敲桌上的东西懒懒地说:“不懂的拿回去看,看了要是还没看懂,那就无事多吃些猪脑子,以形补形也算个法子。”

    徐璈任由被嘲也不顶嘴,拿起桌上齐老亲笔记下的孕期各种注意事项看了半晌,迟疑道:“此去西北路远,枝枝的身子受得住吗?”

    齐老不答反问:“受得住当如何,受不住又当如何?”

    “若是吃得消,那便缓了行程一路慢慢游赏返程,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不让她累着,不拘所耗时间的长短,慢慢回去。”

    “倘若吃不消,那就不走了。”

    “不走了?”

    齐老微妙道:“你们不是着急回去么?不回也行了?”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也不急在这一时。”

    徐璈想也不想就说:“我都想过了,这个小镇偏僻不适合养胎,但是再往前八十里便是县城,可以去县城里买一处宅子暂时住下,等枝枝的情况安稳些了再说。”

    齐老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玩味道:“那要是直接歇到生产那日,耽误的时间岂不是太长了些?”

    “那也无碍。”

    徐璈现在满脑子除了桑枝夏和腹中的孩子什么都想不到,脱口就说:“如果这样能更妥当些的话,那就……”

    “不必。”

    齐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摆摆手说:“虽说有孕时不宜奔波,可只要没累得太狠,适当动一动也是好事儿。”

    “她和孩子现在都安然得很,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有问题我会跟你说,无事不必自己吓唬自己。”

    徐璈上下乱撞的心终于安稳了几分,如释重负的样子惹得齐老嗤笑出声:“也亏得那丫头能昧着良心跟我说,你是个稳重的。”

    就这样的,跟稳重有一文钱的干系么?

    齐老嫌弃地啧了一声,直接逐客:“行了,拿着这些赶紧滚。”

    “还有,妇人有孕最怕情绪起伏太大,最忌受惊受怒,你小子自己警醒着些,可别拿什么见不得人的委屈给她受。”

    徐璈满脸受教,从善如流地站起来点头说好。

    等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一堆纸走远,齐老才眯眼笑着摇头:“傻小子……”

    傻小子欢欢喜喜地当了爹。

    哪怕是还没见着孩子正脸,也尚不知腹中孩儿是男是女,却已经早早拿出了十二万分的严阵以待,只等着把大人孩子伺候好了,生怕有一丝的不周到。

    桑枝夏也高兴。

    但高兴之余,桑枝夏还是觉得,徐璈有点儿太夸张了。

    桑枝夏哭笑不得地看着被铺得几乎感受不到板子的地板和车壁,缓缓呼气:“这么热的天儿,你上哪儿弄来的这些毯子铺地?”

    徐璈扶着桑枝夏坐下,把车窗稍微支起来一截,确保有风能吹进来但风又不会太大,自己再三感受过了确定无碍才说:“地气寒凉,隔开好些。”

    桑枝夏指了指车壁:“可是我是在车上,车架子距离地面还隔着一大截呢,哪儿来的地气?”

    徐璈沉默着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温水,理不直气也壮地说:“总之先隔开,隔严实了总该是没毛病。”

    桑枝夏挑眉算是默认了徐璈的歪理,在他要往自己的腰后塞靠枕的时候,眉梢缓缓飞起,尽管自己感觉用不上,还是默认了徐璈的操作。

    “谢姨说你去找齐老讨教,还学了些什么?”

    徐璈把特制的软枕放好,头也不抬地说:“没学什么,就是一些需要注意的。”

    “脚难受吗?要不现在就把鞋子换了?”

    看到徐璈拿出的大了两码的鞋,桑枝夏沉默一瞬配合地点头:“我觉得行。”

    徐璈忙忙碌碌折腾半天,总算是把想得起的都安置妥当了,暂时也看不出别的了。

    桑枝夏找了个由头说自己想吃点儿果子,徐璈听了跟得了圣旨似的,当即抓了马鞭就下车去找。

    谢姨一直在边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很识趣地也不插话。

    等马蹄声传远,才忍不住笑道:“妇人有孕到了后期是会手脚浮肿,可您眼下不足两月,月份还浅呢,姑爷有些太紧张了。”

    齐老把桑枝夏当女儿看待,谢姨等人也认桑枝夏为主,索性就尊称徐璈一声姑爷。

    齐老默认了这个叫法,徐璈自己也不在意。

    只是桑枝夏每次听到都有些想笑:“算了,由着他性子来找些事儿做,免得他一直盯着我。”

    从知道她有孕开始,徐璈看似镇定,实际上就开始神神叨叨的。

    白天什么也不做围着桑枝夏转圈打转,晚上也不睡觉,睁着一双大眼睛就盯着桑枝夏的脸和肚子不眨眼。

    齐老做主在客栈里休息了五日。

    整整五日,徐璈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全部心思都挂在了桑枝夏的身上,然后开始看桑枝夏身边的一切都不顺眼。

    大到床是不是硬了,小到地上可能出现的一粒石子,总之瞧着什么都能扎徐璈的眼。

    如果可以,徐璈恨不得把马车里铺着的毯子都扯了铺出去十里地,稍微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吓得呼吸一凝。

    这种情况下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不如随他。

    反正徐璈再折腾也就是折腾他自己,她多配合些徐璈就能开心许久,权当是哄孩子爹玩儿。

    桑枝夏不嫌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