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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把嘴粘上就别说话啦

    徐璈起初想得很好。

    这次来农场跟桑枝夏说清楚自己即将不日入军中的事儿,空出来的两日就在农场这边陪着桑枝夏。

    等把所剩无几的空闲时间消磨得差不多了,那再慢慢的回去。

    只是事难随人愿。

    第二天还没到中午,江遇白就派了人来,着急忙慌的似是找徐璈有急事儿。

    徐璈跟着忙活一上午操持出的茶叶宴自己一口没吃上,走的时候连沾了泥的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桑枝夏有心今天在茶山这边做点儿新鲜的吃食,昨晚就叫人跟许文秀她们提过。

    今天把人都接过来一是为了认认路,免得以后到了自己家的地盘上都找不着北。

    二就是为了能让全家人都凑个野趣儿,毕竟等过了这几日后,谁知道徐璈再得空会是什么时候?

    眼看着徐璈被叫走了,许文秀许是怕桑枝夏失落,温声说:“璈儿他父亲当年也是这样。”

    “本来早早的就说好的事儿,但人都在饭桌边坐下了,筷子还没举起来,宫中或是军中有点什么事儿来人叫了,一刻也不能耽搁,马上就要回去。”

    当年的嘉兴侯忙碌比起如今的徐璈更甚,时常一连十天半月不见人影。

    许文秀苦笑道:“我年轻的时候,远比不上你会给自己找趣儿,碍于诸多规矩,整日整日就在宅门之后眼巴巴地守着盼着,可后来也想通了。”

    “男人拼搏在外,那不光是为了咱们的小家,于国于社稷那也是为了大家,试着去理解一下,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桑枝夏其实不是失落徐璈被叫走,而是遗憾还没出锅的茶饼没让徐璈尝尝。

    桑枝夏领了许文秀安慰的好意,失笑道:“婆婆,我知道的。”

    “你放心,等徐璈回来,我指定不跟他恼。”

    许文秀被逗得好笑:“你就是恼了,那也是你们小夫妻的事儿,我才懒得过嘴呢。”

    “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绿茶豆腐怎么做的来着?你过来瞧瞧我们弄的对不对。”

    桑枝夏还没提起感伤的思绪就被先后的小事儿分散了注意力,小竹楼的灶台上陆续冒起的炊烟渐浓,随之而出的还有或高或低的笑声。

    徐明辉亲自领着齐老和徐嫣然去了一趟药植园,等回来的时候,直言自己获益匪浅。

    “我之前倒是没想到,在这山林环绕的地方想种些药草讲究这么多。”

    “你不接触此道,了解自然不深。”

    齐老对除了徐璈以外的徐家孩子脾气都算尚可,不紧不慢地解释:“万物相生相克,这本是草植繁盛的根本。”

    “入药的东西跟别的不一样,需质洁品纯,一旦沾染杂质,那就容易被什么不清楚的东西污了药性,一不小心就会从药转变为毒,得不偿失。”

    齐老说着话锋一转,没好气地剜了桑枝夏一眼说:“这些我都教过,瞧瞧你都记哪儿去了。”

    就连徐嫣然今天跟着去转了一圈,都说得出些大概。

    就算是不尽详细,但人家起码是知道一些的。

    桑枝夏倒是好,自己一点儿招儿没想,开口就是急着把他往这边搬。

    徐明辉有心想为桑枝夏解释几句,例如桑枝夏其实不是没想办法,而只是特意请了齐老过来确认。

    谁知桑枝夏被数落了也不在意,笑得眉眼弯弯地说:“哎呦,这不是有山靠山吗?”

    “您到了这边往自己的后山园子里一蹿就是几日见不着人,我要是没点儿正经事儿,只怕还请不动您呢,我哪儿会愿意自己动脑子?”

    齐老被她气笑了:“我看你是压根就没往脑子里记。”

    “七爷爷!”

    话说着元宝和糯糯纷纷举着小手前来救娘,一口一个七爷爷叫得齐老瞬间笑得眯上了眼,刚蹲下就被糯糯往嘴里塞了块粘糊糊带着茶香的糯米团子。

    糯糯笑眯眯的抱住齐老的脖子,说出的话却让人啼笑皆非:“糯的哦。”

    “把嘴粘上就不说话啦!”

    “唔唔唔!”

    元宝飞快点头表示赞同,蹭蹭齐老古怪的脸,理直气壮地说:“说三哥小舅舅,不说娘亲!”

    徐明阳:“……”

    桑延佑:“……”

    徐明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即把面盆往桌上一放就要去揪小元宝过来算账。

    可徐明阳还没动,就被徐嫣然摁住了胳膊:“我劝你冷静。”

    “我……”

    “糯糯和元宝就是往齐老嘴里塞泥巴,齐老也不会生气的。”

    齐老对桑枝夏好,对桑枝夏生的这两个小崽儿更是翻了倍的好。

    休说只是护娘心切,就是再干点儿别的,那也必须是老爷子心尖子上的小乖宝。

    但徐明阳和桑延佑不一样哇。

    这俩小子练得五大三粗一看就非常结实抗造的样子,就这样的跑到齐老的跟前去上赶着送菜,那就等同于……

    “想想大哥被收拾的时候,马上就要吃饭了,我劝你俩不如去多劈点儿柴吧。”

    徐嫣然劝完去洗手跟着包茶饺。

    小楼下的空地里,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噼里啪啦劈柴的声音。

    徐二婶忙得脚不沾地,扭头看了一眼奇道:“怎么又劈柴去了?不是说让他俩力气大的跟着揉面么?”

    徐明煦小心翼翼地捏好手中小兔子的长耳朵,头也不抬地说:“去劈柴泄愤。”

    徐二婶:“……”

    徐锦惜仰起一张被糯米面糊花的脸,痛心疾首地说:“被糯糯和元宝辜负了,他们正伤心呢。”

    徐二婶满头雾水找不到打转的地方,哭笑不得地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赶紧把你们要捏的捏好了,你三婶那边就要上锅蒸了,晚了可不单给你们弄。”

    小竹楼里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忙乱,等大的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小的把花猫似的脸蛋子洗干净,折腾了一上午的茶叶宴总算是能开席了。

    今天在的都是自家人,也懒得再搞什么男女分桌分餐的麻烦,搬出了几张窄长的木桌,在院子里的空地排得长长的,全都混在一起坐。

    桌上的饭菜多多少少都加了些新摘的嫩茶,哪怕是没在做的过程中加进去的,上桌前也都在顶上摆了几片做点缀。

    沾茶的东西太小的娃娃吃不得,糯糯他们吃的是另外用花汁子染出了不同颜色面皮的鱼肉小馄饨。

    山林中的疏影随风而动,耳畔可听虫鸣鸟叫,小竹楼后头凿渠引下来的山泉水声潺潺,混入小院中又是另一幅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