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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欣喜若狂之余仍有些担忧,若是这一胎是个女儿,那她便不得不为自己的以后打算了。

    果然,待她十月怀胎之后,竟真的生下了一个女儿。

    皇帝虽失落,却给了她无尽宠爱,封号兰心公主,风头竟比兰宜更甚。

    皇后抱着婴儿的手微微颤抖。

    她对这个孩子的感情莫名复杂了起来,不是不爱,只是生错了。

    她的手越收越紧,勒的怀中的婴儿已然开始哭泣。

    皇后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干了什么,松了些劲轻轻的拍了拍。

    希望落空,她只能站队。

    皇后心中早有想法。

    此前,她与宋思源的母妃少时一同入宫,在宫中与她能说的上话的便只有那人了。

    可是天妒红颜,在生下宋思源时那人难产大出血,生完孩子后便去了,只将宋思源托付给了她。

    她这些年虽然明面上对待两个皇子的态度一样,宋思源甚至还有些惧怕她,可她心里却是真真拿捏着分寸。

    她记着姐妹的嘱托,便只对宋思源严厉一些,希望他能成才。

    宋延祁不是个好拿捏的,她向来不看好。

    她望着怀中胎儿叹了口气。

    夜色漫长,今夜注定有人无眠。

    宋延祁确实无眠,尹清歌今日告知他,最后再泡一遍药浴,从今往后便再无困扰。

    他已经能熟练的使用双腿,再不会摔倒或者踉跄。

    这么多年以来落下的功力也能慢慢回转回来,其中,尹清歌的功劳功不可没。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之前对她太过刻薄了?

    若是这女人与宋思源一党有染,断不会去对付尹青青与白梨,也不甘真心实意的为他治疗。

    宋延祁叹了口气。

    渐渐地,他对尹清歌的态度开始转变。

    尹清歌敏锐的察觉到宋延祁对自己多了几分信任,治疗时也会和这男人闲谈几句。

    而今他俩也会谈论一些敏感的话题,比如今日尹清歌无意间便问道:“如今你的腿是彻底好了,你对外是要继续假装残废还是要光明正大的站出去?”

    宋延祁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尹清歌瞬间意识到方才言辞有些不妥,只摆手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可以不回答。”

    男人却开口道:“还是继续假装吧,否则,总有人会拿本王这双腿做文章。”

    他那双眸子里闪过些许冷意,只是眼神再瞥向女人时,却夹着一分柔情。

    尹清歌挑了挑眉,点头接话道:“也是,万事小心。”

    片刻后,宋延祁目送着她出了院子。

    如今的形势对他来说也不算太差,至少他一双腿已经治好,现在能做的事情比以前实在多了。

    尚书与丞相都与宋思源站队又如何?这么多年以来,他还算是了解这个弟弟,说的难听一些,那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自大且狂妄。

    若是这样的人被扶上那个位置,保不齐以后天下会如何大乱?

    但他线下的首要目的并不是那个人人眼红的宝座,而是一个真相。

    他隐忍着,双目赤红青筋暴起。

    二十多年了,若此番能找到真相,自己便有脸面去祭拜她了吧?

    宋思源已然拉拢了丞相府和尚书府,朝堂之上,暗中自然也有了团体。

    如此,有些官员为了讨好宋思源,竟是拿宋延祁做文章。

    他们这些在朝中生存十余载的人,自然知道宋延祁最在乎什么。

    于是便在城中造了个势。

    一时之间,京中流言四起。

    这些个胆子大的,竟然明目张胆的便议论起了皇族的秘辛,开始讨论当年宋延祁母妃的死因。

    尹清歌在市坊间听到了这些传闻,皱了皱眉,不禁有些担忧。

    宋延祁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脸色也难看的吓人。

    闫肃在一旁劝道:“你且冷静一下,此番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否则,这个中细节在坊间怎么能传的这么真实?”

    “若真是将你引入的陷阱,到时可无人前去救你。”

    宋延祁攥紧了拳头。

    他当然知道,竟然有人将肉送到他嘴边,这自然不对劲。

    但此事俨然已经成了他的心结。

    若真的是个陷阱,要是能从中得到些蛛丝马迹,他也甘愿冒这个险。

    闫肃见他这模样,便知劝不住,叹了口气,叫了一声,暗影随即从暗处中出现。

    “有何吩咐?”

    闫肃只道:“去城中帮你们王爷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四处散发这些谣言?”

    “若是找到了源头,杀无赦,若是个组织,便上来汇报。”

    “是。”

    暗影领命退下了。

    宋延祁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你何时使唤本王的手下使唤的如此顺手了?”

    “谁叫你是个拎不清的?”闫肃冷笑一声,“此番我估计暗影也觉得不对劲,使他去查我这才叫得动,否则他平日里可是连个眼神都不给我。”

    宋延祁懒的理他,一双目盯着自己的腿。

    若是真有了母妃的消息,断然不可能叫暗影去查。

    这个中的秘辛,他不愿让他人知晓。

    那便只能堵上暴露双腿的代价前去寻了。

    暗影很快回来,道:“启禀殿下,此消息是从东街的绣韵楼传出。”

    宋延祁皱了皱眉,“青楼?”

    暗影点头应是。

    宋延祁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如此,便是非得他亲自去一趟不可了。

    那些人断然知道自己在意母妃,这才散播谣言,拿母妃的出身来刺激他。

    只可惜他现在心硬如岩石,这般小打小闹已经不能激起他的恼怒。

    能左右他的喜怒哀乐,唯有当年的真相。

    闫肃摇了摇头,知道面前这人已然下定了主意,便随着他去了。

    左右都他都得为这人扫平障碍,只是麻烦些,倒也不碍事。

    宋延祁当夜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