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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你坐着轮椅呢,可打不过我

    次日,云苡歌带着珠儿和月儿进了宫,两个丫鬟左看右看,惊呼皇宫里面还真是大。

    珠儿跟着云苡歌去过很多豪门大院,也曾跟着参加过一些宫宴,可月儿就不同了,她从来没有来过宫里,更是没见到过这成片的红色宫墙、气派的宫殿楼阁和数不清的宫女太监。

    到了夕月阁,几人把东西放下,里面很大,里里外外有院子、卧房和书房。太妃派了五个宫女两个太监给她使唤,还派人送来了不少衣裳和首饰。

    珠儿和月儿很是兴奋,叽叽喳喳地帮她收拾东西,摆放衣物和饰品,燃上熏香。

    “珠儿,月儿,你们安静些,隔壁还有人住呢,可别吵到别人,对了,你们一会儿去帮我把那是个颜色的颜料调配好。”云苡歌说着看了一眼隔壁,隔壁懿德殿内静悄悄的,也不知道玄冥在不在里面。

    “是,小姐。”

    一听来活了,珠儿和月儿收起那幅嬉笑打闹的样子,严肃认真地帮云苡歌调颜料,她们在侯府的时候,云苡歌作画,她们也跟着写写画画,所以在这方面的熟练程度,要比其他的丫鬟们强上许多。

    一时间,院子里面安静了许多。

    ……

    懿德殿内,玄冥正在盯着棋盘看,许是军中的将领都知道他病了,这简报写的是越来越短,字数也精简了许多,他倒不用花很长时间在这这面。

    这棋盘,还是上次他和云苡歌下的,他复盘着棋子,感觉她在收敛棋风,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下棋的方式有一部分和他很是相似。

    “隔壁怎么闹哄哄的?”玄冥拿着棋子问道,若说这宫里最安静的地方,就是顺仁宫了,太妃喜静深居简出,平日里来往的人不多,宫女太监们也都是守规矩的很。

    今天倒是破天荒的一大早就开始闹腾,直到方才才稍微安静了些。

    “王爷,是云四小姐搬进来了。”湛岳在一旁说道。

    云四小姐?玄冥手里的棋子应声落地,他抓起桌子上的面具戴在了脸上。

    “她怎么来了?”玄冥思索着她进宫来的可能性。

    “属下听说,是太妃娘娘可怜云四姑娘在宫里和侯府来回奔波,便让收拾出来夕月阁,随她心意住下。”湛岳说道。

    玄冥点点头,母妃确实心肠软,也最会体贴人。

    ……

    晚上,云苡歌穿了一条素雅的长裙戴上兜帽,借着月光悄悄溜进了懿德殿。

    懿德殿内空无一人,云苡歌很轻松地就走到了书房附近,她有些诧异,按道理这书房重地应该是有侍卫把守的才对。

    “懿德殿的守卫这么松吗?”云苡歌有些疑惑。

    “你是做什么的?为何出现在这里?!”一个面生的侍卫开口怒道,拔出长剑指向云苡歌的胸口。

    云苡歌被忽然打开的房门吓了一跳,在那散发着寒光的长剑前面止住了步子:“你……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云苡歌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玄冥身边的湛岳她是认识的,还有其他的几个侍卫虽然叫不上名字来,但也能混个眼熟,可眼前这位,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抬头看了一眼宫殿上的牌子,是懿德殿没错。

    “我是钱遂,你是谁?我还没见过你呢!”钱遂抬起下巴,伸长了脖子十分傲娇地问道。

    “啊,原来是钱大人,钱大人,王爷在里面吗?还请通报一声。”云苡歌满脸是笑地和钱遂说了几句,拱了拱手热情地答话。

    钱遂和钱墨是这次去大食打仗,玄冥新提拔上来的两个心腹,军中和京城中的事务繁多,湛岳一个人处理不了,便让钱遂和钱墨跟着一边学习一边处理。

    钱遂狐疑地看了她几眼,走进书房里面说道:“王爷,侯府四小姐求见。”

    “说是……来报恩的。”钱遂总觉着这话说出来怪怪的。

    玄冥愣了一瞬,摆了摆手示意让她进来。

    “臣女,参见冥王殿下。”云苡歌将食盒放在一旁,行礼。

    “以后,在本王面前都不必行礼了。”玄冥的声音淡淡的,身子却有些僵硬,他倒是有些好奇,她要怎么报恩。

    云苡歌看到主位上坐着那个俊朗威严的男人,虽然戴着面具,可能想象到面具下的那张脸一定是受伤了,不然他不会这样。

    云苡歌起身后想要开口谢谢他,谢谢他设计让宋家军返回了京城,不然此去凶险,外祖父和哥哥们恐怕性命不保。

    可她发现自己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所做的,一句“谢谢”太轻了,根本不足以表达她的情感。她眼眶发红,她的鼻子一抽一抽地,似乎在极力忍耐不让自己哭出来。许是憋的猛了,她忽而打了一声喷嚏,连带着鼻涕也流了出来。

    云苡歌那张委屈哀伤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她慌忙拿出帕子去揩鼻涕和眼泪。抬头一看,玄冥正盯着她,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玄冥看着她,咳了两声后打破了沉默:“你狼狈的样子,好像都被本王看到了。”

    云苡歌笑了,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情绪缓和了些:“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她凑过来,坐在玄冥的旁边,拽住玄冥的大手,将手指搭在玄冥的手腕上。趁着玄冥晃神的功夫,她抬手摘掉了他脸上的面具,不由地一惊,这伤疤确实严重。

    玄冥的身子一僵,但并没有将手抽回来,也没有阻止她的动作,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闻了让人觉得很是舒心,他的脸烫的厉害,耳根也发红。

    他微微皱起眉头问道:“旁人都离本王远远的,你不怕本王吗?”

    玄冥原本俊朗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连平日里侍候的丫鬟宫女们,都低着头不敢看。

    “为何要怕?你坐着轮椅呢,可打不过我。”云苡歌笑道,指了指玄冥身下坐着的轮椅。

    玄冥:“……”

    二人明明年纪差不了多少,玄冥比她大不了几岁,他却总是一幅少年老成的模样。

    “疼吗?”云苡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