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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重要的棋子

    “蜀地有座皇家寺庙,是大周上一位皇帝在世时所建。月前的一场暴雨导致这座佛寺壁画受损严重,景仁帝要派人前去重新描摹,今年的状元郎自告奋勇揽下了这个差事,并协同榜眼探花一起前往,景仁帝已经同意了,这会儿……三人都已经出发了。”

    探子的头埋得极低。

    他知道这事是自己的失职,所以他赶紧找补:“此事虽是状元牵头揽下来的,但据我查证,实际就是裴引章的主意。”

    梅玄机咬牙切齿:“那状元郎就这么听话?”

    “云姑娘先前救过状元一命。想必……他是为了报恩?”

    探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是声如蚊呐,瑟瑟发抖。

    梅玄机一脚踹在探子的胸口,厉声怒骂:“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裴引章是他布的棋局中非常重要的一枚棋子。

    没想到他竟如此警觉,自己还没来得及从他下手,他就抢先一步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现如今缺了这一环,他就只能另想办法。

    “我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若这次你还不能把事情办好,那就去喂地牢里养的那些东西。”

    想到国师府地牢里养的那些

    东西,探子身子一抖,忙不迭的答应:“属下必定完成任务,不负国师所望。”

    梅玄机脸色稍稍缓和,附身在他耳侧,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他。

    ……

    云远庭下朝后接到云初念急病的消息,匆匆赶回家正好就看到北凉国的侍卫一件一件的往自己家里搬东西。

    白芷果然非常高调,那些稀世珍宝就那样大。大方方的置于锦盒上方,被一件件的从马车上搬下来,云府门口围了一圈百姓,不断对这些宝物发出惊叹声。

    这些东西不一会儿就在云家的前厅堆成了一座小山。

    云远庭的眉心直跳。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梅玄机昨日要让自己的女儿去和亲,今日又送了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宝物来,他到底意欲何为?

    云远庭想把这些东西全部扔出去。

    但对方是北凉来的使臣,云远庭也不敢得罪,只能硬着头皮让管家把这些东西登记造册,收进库房中。

    在侍卫搬东西的时候,白芷已经在丫鬟的带领下,到了漪澜院。

    白芷从进入云家起,就一直非常警觉,看似平静的面容下,却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云家佣人们的一言一行。

    待见到云初念,她立即道明来意:“国师大人听闻姑娘急病,担忧不已,特命我前来为姑娘诊治。”

    云初念掩嘴先咳了几声,惨淡的笑了笑:“让白姑娘费心了,只是白姑娘乃是我的手下败将,连我自己一时半会儿都治不好的病,白姑娘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还是不劳烦白姑娘了。”

    提到那日的比试,白芷脸色微变。

    云初念的推辞让白芷越发断定她就是在装病。

    她绷着声音,面无表情的说:“云姑娘乃是我北凉未来的太子妃,您身份尊贵,若我不能为您诊治,日后回了北凉恐怕太子会降罪于我,还请云姑娘怜惜我一场,不要拒绝我的好意。”

    “……”云初念疲惫的摆摆手,没有说话。

    眼看云初念铁了心不想让自己为她诊治,白芷又不想无功而返,咬紧牙关,心一横,往前更近了两步。

    一双厉眸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云初念的脸,试图分辨出她毫无血色的病容是否是乔装易容所致。

    “放肆!”

    她这般的大胆引来云初念的一声厉呵。

    云初念半撑着身子,抓起手边的枕头虚弱的朝白芷砸过去,有气无力的低吼:“你嘴上口口声声说我是北凉未来的太

    子妃,实际上却对我如此不敬。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吗?”

    说完,她又是没命似的咳起来。

    白芷看着云初念锦帕上染上的鲜血,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看她这幅模样,实在不似作假。

    难道云初念真的病了?

    白芷垂眸,压下自己的不解,轻声说:“在下只是担心云姑娘的身体。”

    “云姑娘此病来的蹊跷,时间又如此巧合,难免让人多想。现如今外面已是各种流言飞起,云姑娘还藏着掖着,不愿让在下诊治,很难不让人怀疑云姑娘是否真如那些流言所说,是为了不和亲在故意装病。”

    白芷步步紧逼。

    “我装病?”云初念冷冷一笑。

    她布满病色的面容青灰一片,就连那双清澈明亮的狐狸眼此刻也蒙了一层阴影。

    饶是这样,当白芷被她直勾勾看着眼睛时,仍旧感到心神一颤,竟在慌乱中惊的仓惶别开眼,不敢和云初念对视。

    “白姑娘若是不相信,不如就来试试好了。”云初念停下来急促的喘了口气,然后才继续说:“只是……以白姑娘的医术,恐怕连病因也诊治不出来,到时可不要借口说我骗你。”

    白芷面上浮过一层恼怒。

    云初念再三贬低她的医术,让她心里也升起了好胜心。

    她就不相信自己的医术真的差了云初念那么远,竟会接二连三的在她面前败下阵来。

    南枝为白芷搬来一个杌子,贴心的提醒她:“白姑娘,我们家姑娘自病了之后就浑身无力,见不得风,身上见一点伤口就血流不止,您为她诊治的时候,可千万小心。”

    白芷抿唇。

    她在北凉国是赫赫有名的神医,这些年经手的病人从来没有诊治不出病因的情况。

    她就不相信自己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云初念面前吃瘪。

    白芷闭上眼,摒弃脑中的所有杂念,开始为云初念做细致的检查。

    于她个人而言,云初念是不是装病已经并不重要了,她更多的是想在云初念面前证明自己的医术绝对不比她弱。

    白芷雄心壮志。

    但两刻钟后,她的额角泌满冷汗,不信邪的第四次为云初念号脉。

    一直非常配合白芷的云初念此时终于仍不住了,轻笑了一声问:“白姑娘的诊治……看起来似乎不太顺利?”

    白芷:“……”

    她深呼吸一口,憋了半天后,才支支吾吾的说:“云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