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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被跟踪了

    萧云祁不自然的干咳一声,说:“我也没想到仁孝太后竟然会主动找你的茬。我听闻她从先帝去世后,便不太愿意出门走动了。往常那些交好的皇子官员,也通通绝了往来,平日别说参加宫宴了,便是嫔妃们的日常请安,也是免了的,若非她今日主动出来,恐怕不少人都快忘了宫里还有另一个太后。”

    毕竟是个没留下子嗣的宫妃,即便高居太后之位,但到底没什么底气。

    更何况宫里还有个皇帝的正牌亲娘在她头上压着。

    所以仁孝太后如今早已不复得宠时的张扬。

    她现在在宫中甚至可以说是谨小慎微,从不做任何冒头之举,避免引起景仁帝的不悦。

    这样谨慎的人,会因为被云初念下了面子,就大动肝火,在延福宫喧宾夺主,作威作福吗?

    萧云祁觉得不太可能。

    这其中必定还另有隐情。

    但他仔细将今日延福宫发生的事情整理了一遍,仍旧想不通仁孝太后此举有何目的。

    云初念却从他的话中想到了一桩往事。

    前世,仁孝太后也是个存在感不强的人。

    自景仁帝即位后,她一直深居简出,鲜少在人前露面。

    她最后留给众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在一次

    宫宴开始前一个时辰,突然被景仁帝宣布她病逝了。

    一切毫无征兆。

    身体康健,每日都有太医请平安脉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病逝了。

    在仁孝太后去世后没两天,她宫内的几十个宫女太监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

    宫中其余人等提到此事也满脸惶恐,再三缄默。

    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能猜出在宫宴前一个时辰,宫里必然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直接导致了仁孝太后的死亡。

    但没有人敢因她的死提出质疑。

    仁孝太后没有子嗣,她的死亡很快就成为了一桩淹没在历史中的秘密,再没有人提及。

    若不是萧云祁刚才一番话,云初念也不会想起来这件往事。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仁孝太后当时做了什么错事,以至于招来了杀身之祸,就很值得耐人寻味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禁步,突然轻声笑了起来:“兴许,我也只是被她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

    萧云祁疑惑。

    但他转瞬就意会过来,不太确定的问:“你怀疑……仁孝太后想利用你挑起纷争?”

    云初念先是点头,复又摇头:“我也说不准,只是……我觉得她今日所为不全是因为失了颜面恼

    羞成怒。”

    她还暂时琢磨不透仁孝太后的死亡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否则,她现在就能一眼洞悉仁孝太后的目的了。

    但云初念觉得如果仁孝太后真是一位韬光养晦,以求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予对手致命一击的人,那她今天就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对自己咄咄相逼。

    萧云祁皱眉。

    云初念:“算了,此事今天既然已经暂时落下帷幕,那就暂且先放到一边,不去想了。我现在倒是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

    “烟云寨是皇上培养这么多年的势力,你就这样将它一锅端了,皇上真的能就此咽下这口气吗?”云初念皱眉将云远庭被景仁帝召见的事情告诉了他。

    她的眼皮跳的厉害,只觉得事情恐怕不会就此善了。

    云远庭被召见的事情萧云祁先前就接到了消息,他思索一番后安抚云初念:“皇上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但你不必忧心,有我在,云家必会无事的。”

    云初念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上若要为难云家,我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我会有疑虑不是因为害怕,我只是……很不喜欢事态失控的感觉。”

    “而且,我担心你……”

    她正在说话,萧云祁突然眼神一凛,食指挡在唇边示意

    她不要说话。待安静下来后,他拉过云初念,将她护在身后,然后才悄无声息的掀开车帘,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眸安静的审视着外面的异常。

    没过几秒,他沉声说:“有人在跟踪我们。”

    “只有一人,但身手了得,应该是冲着你来的。我摸不准他具体藏身何处,不好动手。”

    萧云祁上马车时,确定过周围没有眼线。这人是刚刚才盯上她的。

    云初念的心直往下沉。

    外面驾车的宁十三没有发现那个人的存在,只能说明对方是个绝顶高手,恐不是善类。

    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明白这暗中盯梢的人必定是皇上派来的。

    云初念心中升起一阵阵寒意:景仁帝竟一刻也不愿意多等,自己刚从皇宫出来,他就派人来杀人灭口了。

    前面还有祖母和大伯母的马车。

    不能让她们知道此事。

    云初念沉声对驾车的宁十三说:“前面右转,将人引开!”

    马车嘚嘚的不断往前,经过岔路口时,宁十三驱使着马车往右边幽暗的巷子里驶了进去。

    待经过一处破败的门前,马车停了下来。

    云初念撩开帘子走了出去,站在辕座之上,长身玉立,朗声说:“既然来了,便不

    必鬼鬼祟祟,出来吧!”

    夜很寂静。

    清冷的一轮弯月下,树影斑驳。

    长风一吹,云初念的裙摆随风飘摇,仿若月宫仙子,欲踏月而去。

    黑暗中,突然涌出一阵桀桀的怪笑声。

    一道沙哑如破锣的声音响起:“你这女娃倒是有趣,竟是一点也不怕我这老怪!”

    声音飘忽不定,一忽儿左一忽儿右,云初念也分辨不清他的具体方位。

    她倨傲的扬起下巴,满眼蔑视:“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宵小鼠辈,何足畏惧?”

    那人想必是被她的轻蔑气得跳脚,许久都没有说话。

    忽地,一阵破空声响起,一支冷冽的长箭自云初念的右侧急速飞来。

    云初念动也不动,仿若没有察觉到危险来临。

    眼看着箭头就要刺进她的太阳穴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帘子内伸出,一手揽住云初念纤细的腰肢,将她往后一带拉入怀中,另一只手眼疾手快的将那支箭矢牢牢握住。

    萧云祁低头,看着云初念皓白的脖颈在月光下泛着一层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