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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云珊这点反抗李澈并不放在眼里。他直勾勾的看着云初念:“借一步说话如何?”

    萧云珊:“你休想!”

    和她比起来,云初念要冷静不少。

    权衡了两边的实力,她冷着脸说:“一刻钟!”

    她们这边没带几个护卫,如果李澈要硬来,吃亏的只有她们,她不敢拿陆氏的安危去做赌注。

    陆氏拉住她,不让她去。

    “母亲安心,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敢做什么。”况且,有了上次被挟持的体验后,她现在的自保手段可多了去了。

    云初念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和李澈到了半山腰的一个凉亭。

    从下面网上看,视野受限,看不到上方的凉亭。但是从上面往下看,视野开阔,陆氏脸上焦急的神情变化她都一览无余。

    她和李澈隔了一段距离,遥遥相对。她的眼底闪过一抹讥诮,满脸嘲弄:“殿下不必兜圈子了,你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堵我,想必也不是叙旧的,有话不妨直说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李澈脸上沉稳的笑容一点点隐没,他下意识转了转手上的扳指,顿了好一会儿后才问:“你把闻默闲藏在哪里了?”

    云初念佯装诧异:“闻默闲是谁?我不认

    识他。”

    “忠毅侯曾救过他的命,你又从宣王手上将他救走,之后他就不知所踪了。你敢说你不认识他?”

    云初念眉心微蹙。

    自己从宣王手上救走闻默闲除了萧云祁的几个心腹外没几个人知道,李澈是如何得知的?

    她心里充满狐疑,但面色不变,只淡淡的说:“原来那个老头就是闻默闲吗?他没告诉过我名字,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因他在牢里帮过我,所以我知恩图报顺道救他一命,那之后他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

    她这话摆明了就是在说谎。

    但李澈也不生气:“你知道伪造皇子的印信是什么罪名吗?”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李澈从腰间拿出拿出一块玉佩,正是能代表他皇子身份的那块玉佩,上面缺了一个角,是之前云初念摔出来的。

    “这枚玉佩,我只给过你一人,你说,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右佥都御史,为何手中会持有这枚玉佩的拓印?”

    “为什么?你不会是怀疑我吧?这玉佩在我手上还没放热乎,就求皇上退还给你了,难道你觉得这么点时间,我有能力伪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吗?”

    她澄澈的眸子,天真而又不世故,仿佛对这一切

    真的一无所知。

    但李澈不会被她的表象欺骗,他很明白,自己被弹劾的那些事,除了她之外,还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这么清楚。

    李澈握紧手,玉佩缺角的地方硌的他掌心生疼,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嘶吼:“你是没这个能力,但闻默闲有!都说闲人阁的老阁主最擅长伪造印信,如果有他相助,连玉玺都能伪造出一模一样的。”

    说着,他往前逼近几步,将云初念困住,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阴恻恻的说:“云初念,把闻默闲交出来!我可以原谅你做的这些事。”

    “不然呢?”

    云初念毫不畏惧,抬头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笑靥如花的又问了一遍:“不然你要杀了我吗?”

    李澈一怔。

    喜欢的人近在咫尺,笑容神采飞扬,眼波流转间,宛如踏入凡俗的仙子,美的惊心动魄。

    李澈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人一把攥住,连呼吸也漏了几拍。

    他情不自禁的微微垂头,鼻翼间传来她身上沁人心脾的香粉味道,李澈眼神一黯,哑声问:“你当真以为我下不了手吗?”

    “你已经杀过一次了,我怎么会傻到以为你下不了手呢?”云初念喃喃,眼神异常清醒。

    李澈呼

    吸一窒,无从辩驳。

    “李澈!”云初念轻声唤着他的名字,不退反进,柔弱的身子几乎贴到他身上,吐气如兰低声问:“你有忏悔过吗?”

    “我……”

    李澈正要说话,却突然感到心脏一紧。

    一瞬间,他仿佛承受了时间最大的痛苦,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捂着心口佝偻着身子往后踉跄几步,跌坐在石凳上,另一只手颤巍巍的抬起来指着云初念:“你……你对我下毒?”

    “谋害皇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我岂会这么蠢?”云初念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弯腰看着如死鱼一般的李澈:“只是调了一味香粉而已,我给这香粉取名叫‘追忆’,它会带着你整夜整夜的想起此生最为痛苦的事情,往后只要你睡着,就会回到那段噩梦中,无限重复,无法超脱。”

    她每说一句话,李澈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蚀骨钻心的疼痛仿佛在凌迟着他的血肉,脑仁更是仿佛被木棍捣碎成浆糊,痛的他想一掌拍晕自己。

    他揪紧衣襟,忍住一波痛苦,哑声低吼:“解药!”

    “无药可解!”

    看着他在痛苦中挣扎,云初念面色凉薄,心中涌出无限的快意:“李澈,你不会真以

    为我还是那个任你主宰的傻子吧?”

    “这是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的代价,而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不会马上杀了你,我会让你一点一点体会到我曾经所受到过的痛苦。”

    她还不傻。

    这个时候杀了李澈,那自己也得偿命。

    这样折磨人的法子才是最好的。

    刚才他和自己近距离说话的时间,那些香粉已经顺着他的鼻翼进入他的身体,与血液融合为一体,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了。

    这香粉似毒却又非毒,就算他找来全天下的大夫,都不可能查出他的身体有什么毛病。

    李澈阴狠的警告:“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好怕啊!”云初念假意拍拍胸口,但转瞬又恶狠狠的低呵:“有种,你就马上回京告御状,说我给你下毒!你敢吗?”

    李澈:“……”

    “你正被人弹劾,风口浪尖下还不知收敛,竟敢私自出京威胁朝臣的家眷,这件事情若闹到公堂之上,你只会再添一桩罪!更遑论你的目的是想找闻默闲……天下第一的制假高手,连玉玺都能伪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