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萦霜没想到林空会在这个时候问她这个问题。
她一开始确实怀着这样的想法。
她想着，不管前辈怎么对待自己，只要能帮助自己筑基，她就别无他求了。
可是，现在前辈已经愿意收留她了。
她也早就没有了那个想法。
谁知林空又突然问了出来。
她下意识的以为前辈又要赶她走了。
原本她那抑制不住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甚至脸色越来越白。
啪～
二话不说，宁萦霜直接跪了下去。
“求求前辈，您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想一辈子都跟着您！”
她情真意切，慌乱紧张。
眼中是满满的祈求。
杜荧见状，转头看向林空，发现他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前辈又要赶走萦霜妹妹？
没多想，杜荧也立马跟着求情。
“前辈，您不是同意让萦霜妹妹跟着我们了吗？她当初确实说过能帮她筑基就行，可她孤苦无依，即便是筑基了，也没其他地方可去呀。”
见杜荧帮自己求情，宁萦霜也顾不得感激。
连忙接过话：“求求前辈开开恩，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们，自幼家里人就对我不待见，你们是唯一对我真诚的人，这几天也对我无比照顾。”
她哽咽了一下：“即便是我犯了错，前辈也从未骂我、罚我，还给予我那么多圣物，如此恩情我还没有报答呢。”
说着说着，宁萦霜已经泪流满面。
“我知道我很贪心，得了莫大的便宜还不知足，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我想用一辈子来报答前辈的恩德。”
此刻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巴巴往下掉。
她没有伸手去擦。
只是诚恳的跪在地上磕起了头。
“求求前辈，可怜可怜我，只要能让我留下，让我做什么都行。”
哭腔中带着浓浓的自卑，只为祈求林空能收留她。
“前辈您就留下她吧，她前两天确实犯了个小错误，但她不是认识到错误甚至还自罚了吗，相信她以后肯定会乖乖的，一切都听您的吩咐。”
杜荧有些看不下去了，拉着林空的手，撒娇式的求情。
她知道林空不喜欢别人给他下跪。
当初她感谢林空对她的救命之恩时，就一把把她拉了起来，并郑重其事的说过。
只要是前辈不愿意，再怎么下跪，再怎么可怜，他都不会正眼相待。
临洛镇外，宁萦霜的请求跟随就是一个例子。
奈何，宁萦霜身为一国之郡主，见惯了下跪，就一度觉得下跪有用。
所以才会那么卑微的直接跪地祈求。
此时的林空有些发愣。
他只是随口问了问而已，根本没有要赶走宁萦霜的意思。
万万没想到宁萦霜的反应会如此之大，让他有点猝不及防。
直到被杜荧拉着手，他才彻底回神。
他先是有点手足无措的皱了皱眉，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杜荧的柔荑。
“谁说要赶她走了？”
林空正了正神色，郁闷的说道。
啊？
宁萦霜泪眼婆娑的抬头看林空，好似没听清一般。
杜荧也是怔怔的看着林空。
过来好一会儿，她才疑惑的问道：“您不是问萦霜妹妹接下来的打算吗？”
“我是有这么问，但我也没说要赶她走吧？”林空奇怪的看着两人。
接着微叹一声，弯下腰将宁萦霜扶了起来。
然后抽出宁萦霜手中擦汗的丝巾，给她擦了擦眼泪。
宁萦霜一直呆泄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林空，好像还不敢置信。
“你说你也真是的，筑基成功是好事，结果你这样子都哭成啥了？”
看着宁萦霜通红的双眼，林空不由得有些心疼。
轻柔的为她擦干眼泪，又摸了摸了她的头。
宛如在安抚一条小狗一般。
“前辈真的不再赶我走了吗？”宁萦霜小声的问道，声音很怪，就像嘴里含着什么似得。
林空闻言，又叹一声。
白了她一眼道：“我的意思是，你接下来要自行离开还是继续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