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少俞醒来之后,身边早就没有了林秋棠的身影。
只是这凌乱的床褥,还有这塌上的一抹血迹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想着昨夜翻云覆雨之事,李少俞唇角始终挂着开怀的笑意,那些场景似乎还在眼前。
墨竹敲门,“主子,属下有事汇报。”
李少俞登时变了脸色,将塌上那一抹血色遮盖住。
“进来吧。”
墨竹推开门,看这地上凌乱的衣衫嗅着空气中燃着的香料味道脸色微变。
“主子,属下思来想去,觉得昨夜喝下的酒水有问题。”
李少俞沉着脸色看向他,“有何问题?”
墨竹道,“属下好像记不清饮酒之后的事情了,但那酒只喝了一杯,想来不会醉才是。”
李少俞眯着眼眸,“可有询问过这宫中的下人?”
墨竹,“他们说只说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如往常一般守夜,而后交班。”
李少俞颔首,低头看着这塌上凌乱的痕迹,再次勾起唇角。
“主子……”墨竹看着他这副模样焦急起来,“主子就不怕是林姑娘她……”
“够了!”李少俞眉眼凌厉看向墨竹,“绾绾去了哪里?”
墨竹低头,语气愤愤,“在御花园中赏花。”
李少俞起身,吩咐道,“吩咐御膳房,今日做几道滋补的汤。”
墨竹应了声“是”径自退下了。
李少俞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
“绾绾服用的情毒之后便对朕越发的言听计从柔情似水,昨日又将她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了我。就算她有些小心思,又有何妨?”
这整个合欢宫的人皆说一切如常,即使墨竹那酒中异常,也只能说明绾绾对墨竹不满,并不能说明绾绾对他有异心。
这一世,他终于还是完完整整的得到了绾绾。
后花园中,林秋棠屏退了身边的宫婢,与林祈安商议着一应事宜。
李少俞到御花园时,便瞧见了李绍胤正在推林秋棠荡秋千的画面。
他负手而立,登时变了神色。
“绾绾怎的在此处?这宫女都是如何伺候的?怎的都不见踪影?”
林秋棠闻言立即起身,李绍胤低下头去跪地请安。
经过一夜春宵,林秋棠脸色越发的红润,整个人如同雨后的花骨朵,美艳不可方物,一举一动皆令人移不开眼。
“陛下醒了?”
她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李少俞的反应。
李少俞目光深深看了眼地上的李绍胤,而后笑着走上前来,“我已经吩咐御膳房做了绾绾爱吃的菜色。昨夜……”李少俞垂下头去,神色间竟是有些羞色,“你受累了。”
林秋棠盈盈一笑,“陛下日理万机,是陛下受累了才是。”
“时辰不早了,陛下留在合欢宫用膳后再去忙公务也不迟。”
李少俞轻轻颔首,握着林秋棠的手向着合欢宫走去。
他目光时不时的落在一旁的内侍身上,不知为何,他总觉这太监给他的感觉十分熟悉。
还有绾绾……
今日绾绾的眸中总是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用膳之时,李少俞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一直在使唤身旁伺候的李绍胤。
“没看到朕的汤凉了吗?”
“去御膳房催一下乌鸡汤。”
“朕的鞋子脏了,去拿帕子来清理。”
……
这一来二往的,就连林秋棠都忍不住怀疑李少俞是不是知晓了些什么。
她亲自为李少俞盛了汤,笑着道,“今日陛下的火气怎的这般大?”
“这不知情的,还以为昨夜我惹怒了你。”
听林秋棠提到昨夜,李少俞神色缓和下来,也不再为难李绍胤,只是命他去外殿候着。
“绾绾怎会惹到朕,朕昨日……”
“报——相悟皇子求见。”
李少俞的话被内侍打断,登时神情不虞。
林秋棠安抚的隔着衣袖拍了拍他的手,轻声道,“请相悟皇子进来吧。”
相悟大步流星进来,直奔李少俞而来。
“陛下,长乐死在南国。”
“我已经命虞国近处的将士与倭国联合,向南国进攻了。”
“有我南国毒术,再加上潜藏在南国的线人,想来应当能在七日内瓦解南国。”
李少俞冷声应了一声,抬手示意相悟坐下。
“殿下此去辛苦了,只是……朕听闻忠义王命三十万大军投降于南国了?”
“这三十万大军若是为南国所用,你可还有信心在七日内瓦解南国?”
相悟冷笑一声,“那是自然。”
“忠义王的沈家军多数已经染上瘟疫。说起来,那瘟疫还是独孤寒带给将士们的呢。”
林秋棠猛然起身,“独孤前辈染了瘟疫?”
她神情复杂,“怎会如此……”
李少俞心疼的扶住她,“绾绾莫要担心,我这就命人送解药给独孤先生便是了。”
林秋棠泪眼朦胧的抓着李少俞的衣袖,闻言不住的点头。
“不止独孤先生,还有枫木先生他们,不能让他们出事啊。”
李少俞满口应着,轻声哄她,“绾绾放心,我会将这一切都安排好的。到时候接他们进宫来,也刚好与你说话解闷。”
这时候有一侍卫进来,神色慌张,“陛下不好了。百姓们在盛安街闹起来了!”
“怎么回事?”李少俞冷声问。
“有百姓当街服用了瘟疫解药,暴毙而亡了!”
李少俞微微变了神色,林秋棠嘴唇翕动一副震惊的模样,跌坐在座位上。
“解药为何会使人暴毙?难道这瘟疫……无药可治吗?”
李少俞烦躁的看了眼相悟,相悟低垂着头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
李少俞拂袖走了出去。“命京畿卫随朕去盛安街查看情况。”
相悟看着神色瞬间恢复如常的林秋棠,忍不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