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郡主!”
那士兵想上山追人,可职责在身,只能跺了跺脚,无奈留在了原地。
身旁一道残影过去,他下意识警惕地看向了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李绍胤和林祈安才骑马赶来。
那士兵一见到他们二人便上前喊道,“三殿下,少将军,永宁郡主独身一人上山去了。”
“看信号发出的方向,世子他们像是在后山!”
两人神情皆是一变,不敢再耽搁,匆匆上了山。
在路上时他们就见到从山上发出的黄色信号弹,那代表军情有误,敌方强而我方弱,需要增援。
如今山上情况不明,沈世子恐有危险,林秋棠又孤身一人上了山,情况对他们很不利。
林秋棠一路循着山林中的脚印走,却在半山腰遇上了前朝乱党的人。
她立刻躲在树后,那身穿黑衣的两人并未发现她,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话,“那沈叙白与那一百士兵皆被困在了后山巨岩处,那里地势险峻,想来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将他们拿下。”
“只是那位大人怎的还未到?毕竟这活的人质和死的人质,价钱上可差得多了。”
藏在那里的林秋棠拧起眉心。
听这两人的话,莫非此次剿匪行动,是有朝中官员与这群前朝乱党勾结,设下的计策?
这林中山道崎岖,林秋棠等那两乱党过去,循着后山的方向迅速赶去。
沈公子,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此时的沈叙白带兵躲藏在后山巨岩后,身旁的白副将在为他包扎伤口。
“世子,末将刚刚前去前方探路,发现这下山之路被断崖隔开,而两侧尽是峭壁,皆走不得。”
“上方唯一的出口……也被那些乱党余孽死守。”
沈叙白拧着眉心,玄衣墨发,玉色地冠,剑眉斜飞入鬓。鲜血飞溅在他脸上,凤眸不怒自威。
“休整片刻,等支援信号,援军一到便准备强攻。”
“是。”
林秋棠摸到后山时,就见山顶处有数十名黑衣男子守着。
她知晓沈叙白就在这后山,心急如焚却是寸步难行。
山下的方向有一黑衣人疾步而来,“报——主子,李绍胤和林祈安带人来了。”
为首的男子冷笑一声,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淹得人无法呼吸。
“来得正好,派人将他们引到后山,一并交给严大人。”
林秋棠死死盯着那人的脸,总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
而他口中的严大人想来就是与他勾结之人,她细细在脑海中搜寻严姓官员,却也只想到了严尚书与严老将军。
严尚书的夫人是陈知县的妹子,或许是陈三娘在为兄长报仇?
她想得入神,没注意到脚下有一石块松动,她脚下一滑踩到枝丫,发出清晰的声响。
“是谁!”
眼见站在边上的乱党余孽就要搜过来,林秋棠心一横,干脆拔腿向着后山跑去。
她一袭红衣格外惹眼,利箭的破空声传来,她来不及闪躲,只能拼命向前奔跑。
忽然失重感传来,有人将她扛在肩头,身法鬼魅躲过箭矢,直奔后山而去。
看着那人手中的断剑,林秋棠颤声道,“何意?”
扛着她的男子“嗯”了一声,脚下不停,直到看到了沈叙白的身影才将林秋棠放下。
何意头发凌乱,满脸胡须,身上的衣袍松松垮垮,一副江湖浪子模样。
他目光落在林秋棠脸上,神情恍惚一瞬,抿唇抱着长剑向下山的路走去。
林秋棠想问他昭容长公主葬入皇陵的事,可此刻不是时候,还需先解眼下燃眉之急才行。
“什么人?”白副尉将长剑架在林秋棠颈侧,沈叙白瞧见了,神情微怔,急忙走上前去。
“白副尉,放下剑来,这位是林相与昭容长公主之女,永宁郡主。”
白副尉慌张放下长剑,连连赔不是,“原来是沈世子的未婚妻子永宁郡主,下官失礼了。”
“不过我瞧着姑娘有些眼熟啊……”她盯着林秋棠的脸,在林秋棠疑惑的目光中一拍大腿,满脸恍然。
“对,我在世子营帐中见过你,别说,世子那幅画像的还真的挺像的,简直惟妙惟肖。”
沈叙白为她画了画像?
林秋棠偷偷瞧了眼沈叙白,后者唇瓣紧抿负手而立眺望远方,抬手掩住了越发红的耳垂。
林秋棠冲白副尉笑笑,目光局促地打量沈叙白,见他只是手臂处有轻微剑伤这才放下心来。
沈叙白将林秋棠带去暂时休憩的巨石旁,“林姑娘怎的来了?今日是姑娘的册封宴,祈安兄怎的没看好姑娘。”
他一袭银白盔甲勃然英姿,深邃的目光中透出几分无奈与忧心。
“此次并非是我一人前来,我大哥与三殿下也来了此处。”林秋棠神色凝重,“沈公子,此次剿匪行动乃是想要光复前朝的乱党余孽勾结朝中官员设下的陷阱。”
“我虽不知他们的目的是何,却是知晓他们有着数千兵力,手中还有着火药的。”
沈叙白手中的树枝“啪”的一声断裂了。
“朝中官员和光复前朝的乱党勾结一处?”
林秋棠重重点头,却没有将严姓官员之事说出。
白副尉神色凝重,重重叹了口气,“若是对方手里有火药,那就更加难办了……”
“若是他们此刻用火药炸后山……”
在场的士兵皆倒吸一口凉气,抬眼看向山巅。
忽然,上方传来打斗声,依稀还能听见三殿下与林祈安的声音。
林秋棠慌张起身,态生两靥之愁,“我大哥他们到了。但是她们只带了几名暗卫与护院,怕是敌不过那些人。”
沈叙白一身肃杀之气,他握紧长剑,正欲号令士兵支援,忽听山巅传来几声震耳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