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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棠命何意去寻阿暖与苏冬,若是能劝动阿暖就将人带回,若是劝不动便将人平安送回阳城边陲。

    她一路小跑去到前院寻林复礼,刚跑上前就见陈三娘携陈依依坐在前厅中。

    “爹。”她唤了一声,眸色不善的看向陈三娘,冷声道,“严夫人不好生处理家事,来我林府有何贵干?”

    陈三娘仍旧是穿着一身艳红对襟褙子,耳边还插着好大一朵娇嫩鲜艳的牡丹花,张扬至极。

    看到林秋棠她起身娇笑道,“永宁郡主还不知道吧?今日清早孙三便承认污蔑我清白之事,我家大人亦亲口为我作证,证实了亲白。”

    林秋棠挑眉,露秾赶忙走过来对林秋棠耳语一番。

    原来是继孙三出言澄清后,严尚书又取出了他与陈三娘成亲当日的落红来为陈三娘证实清白。

    听完,林秋棠不由得掩唇轻笑起来,“严尚书还真是好胸襟呐。”

    陈三娘神色不虞,不过仅仅一瞬就又恢复了那风情万种的模样,笑看向端坐在首位上饮茶,一脸威严之色默不作声的林复礼。

    “我刚刚所说之事,不知林大人考虑得如何了?”

    林复礼目光落在手中青釉的茶碗上,反问道,“那夫人觉得我手中的茶碗与你手侧的青瓷耳杯的茶盏相比,如何?”

    陈三娘当即变了脸色,“林大人此言何意?”她眸中笑意不达眼底,指着林相手畔的茶托柔声道,“这茶碗再好,这茶托生了裂,又有何办法呢?还不是要与我这茶盏同处一桌?”

    二人的话林秋棠听的是云里雾里,但依稀能猜测到是陈三娘想来谈一笔不平等的交易。

    陈依依从始至终端坐在那处不曾抬起头来,察觉到林秋棠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局促不安的抬眼望过去,又迅速收回目光,不安的抓着粉色的罗裙。

    林秋棠狐疑的靠坐在那处,忽听陈三娘笑着问她,“永宁郡主与依依相处十几载,应该知晓她的才名,觉得她嫁与林少将军如何?”

    林秋棠掏了掏耳朵,疑惑询问,“严夫人可是未曾睡醒?这日上三竿之时,怎的还说出胡话了?”

    靠着玷污她名声的伎俩就想要逼大哥娶了陈依依?这陈三娘何时变得这般天真了?

    林秋棠站起身来,冷声冲着管家道,“林伯,送客。”

    陈三娘蹭的站起身来,索性也不装了,扭着身子去到林秋棠面前,轻声道,“永宁郡主回京这么久,是不是已经忘记在幽州发生的事了?”

    她贴近林秋棠,“亮儿……是被谁杀死的呢?”

    露秾脸色一变,垂下头去抠住指尖。

    林秋棠将其挡在身后,昂首挺胸神色未变,“那此事……就要问陈小姐了呀,当时还是陈知县亲自找的证据,将陈小姐割舌抓拿归案的啊。”

    她一袭白衣风华潋滟,身上的威压逼得陈三娘忍不住后退一步,沉了嗓音,“你联合沈世子与曹大监瞒下此事,又怕事情败露狠心割了依依的舌头!”

    陈三娘神色狠厉,冷笑一声,“但是你应该想不到吧,当初此事,还有一目击证人,此刻他就在京中!”

    “若是此事传出,那便不是玷污你名声那般简单了,整个相府都会受你影响。”

    林秋棠冷眼瞧着陈三娘,姿态从容,“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那就请二位滚出我林府。”

    她这般有恃无恐,陈三娘狐疑的瞪了她一眼,林秋棠转过身去,慢悠悠张口,“慢着。”

    陈三娘冷笑着转过身,“我就知晓你是个拎得清的,林少将军娶我家依依那是……”

    林秋棠神色清冷打断她的话,“劳烦严夫人记着,我林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前来放肆撒野的地方。”

    “严夫人可要好生把那证据看牢了,若是哪天曝出严府勾结黑蛟乱党的消息,还能放出来压一压风头。”

    陈三娘神色扭曲,一把拉过陈依依的手快步走出林府。

    林复礼负手而立,瞧见这般从容不迫的女儿,竟恍惚间似瞧见了昭容一般。

    但是想着林秋棠刚刚的话,他心内惊讶,忙问着,“棠儿刚刚所说的严府勾结黑蛟乱党一事……”

    此事林秋棠只说与沈叙白听了,但是沈叙白那边派人盯了黑蛟阁与严尚书多日,却未曾查到半点证据。

    林秋棠思虑再三,将她去长青山听到的那些乱党余孽的话尽数告知了林复礼。

    林复礼神色大变,“这般重要的事,为何今日才告知爹爹?”

    林秋棠垂下头去,林复礼不由得心头一软,自责道,“此事怪爹爹考虑不周,竟没想到那陈三娘会因陈府之事陷害于你……是爹爹的错。”

    “棠儿放心,此事爹爹定当探查个水落石出。”

    但想到林秋棠杀害陈以亮之事,林复礼又头疼起来,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林秋棠,轻声询问,“那陈家少爷……”

    “是我杀的。”林秋棠回答的干脆利落,林复礼却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他没有质问林秋棠,没有问当时的情景,只是将林秋棠轻轻拥进怀里,轻拍着脊背安抚,“以后,万事都有爹爹……”

    不知怎的,当时误杀陈以亮时她没有惊慌落泪,亲眼看着陈知县斩首她也没有落泪,可听到林复礼这般说,林秋棠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

    历经两世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林复礼心疼的无以复加,他替林秋棠擦干眼泪,缓缓道,“爹爹知道你近几日一直都在探查锦荣的事,棠儿,是爹爹不好,可锦荣她听到了不该知晓的秘密,她必须这般才能活下去。”

    林秋棠落下两行清泪,“是什么秘密?”

    林复礼转过身去不愿再说,林秋棠抹干眼泪,抓住他的袖口,“爹爹,是不是与我娘葬在皇陵有关?”

    “这件事到底有何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