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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巫蛊之术

    李少俞瞧了眼那云玄机。

    见对方一副纨绔模样,依靠在左侧太师椅扶手的同时,还将腿搭在了另一边的扶手上,可谓是没有半分规矩。

    “云家主但说无妨。”

    云震天瞧着云玄机这一副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船舶司一直都是我云家在打理,如今有了新一任知县与五殿下,按理说,我云家是该退出船舶司的。”

    “只是我这小儿子……他对旁的不感兴趣,只一心想入船舶司,此事,还要劳烦五殿下了。”

    这番话乍听着像是在求人,可是李少俞知晓,云震天这不过是在通知他罢了,此事并没有商讨回绝的余地。

    他神色浮现无奈犹豫,“本殿只是帮着赵知县处理船舶司之事,这件事,怕是还要赵知县同意才行。”

    云震天爽朗大笑起来,“五殿下放心,那赵怀瑾是老夫的故人之子,不会不允。”

    “既然五殿下已经同意,那,玄机!”云震天拔高音量吼了一声,假寐的云玄机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缓缓睁开双眸,神色阴沉地看了过去。

    “老头,什么事?”

    他这般态度令云震天深深叹息一声,无奈地放低了声音,“即日起,你便去船舶司,与赵怀瑾和五殿下一同打理船舶司之事。”

    “正好船舶司中我云家人众多,你去了也方便管理,莫要给五殿下掺乱。”

    云玄机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继续假寐,丝毫不给云家主面子。

    云震天叹息一声。

    他这个小儿子流落在外多年身子弱,修养了好多年才终于养好旧疾。

    因为亏欠,他从来不敢过多的束缚这个小儿子,可这个小儿子经历过丧母之痛,经历过难以言说的过去,始终不愿意原谅他。

    他的讨好宠爱,也渐渐将这个小儿子变成了如今这一副嚣张跋扈恣意张扬的样子。

    小儿子闲散,从来正想着游山玩水折磨下人,如今好不容易主动开口要去船舶司,他这个做父亲的哪有不帮一把的道理?

    而且……船舶司确实需要一个正统的云家人坐镇。

    这样,云中才算是彻彻底底的掌握在云家手里,不会出现意外。

    李少俞脸色微变,这云家主提及在船舶司的云家人,分明是在警告他,让他拎得清一点,不要管的太宽。

    这是在告诉他,船舶司,早就已经是云家的所有物了。

    这时,云翳走进花厅,沉声道,“家主,二少爷醒了。”

    先前云周越醉酒又落水,呛了几口水之后,一直昏迷不醒。

    听闻此迅,云震天颔首,而后询问,云成衣,“致使二少爷落水之人如何了?”

    云成衣神色为难,目光缓缓落到林秋棠与沈叙白身上。

    “家主……这……害的二少爷落水的人,是永宁郡主和沈世子啊。”

    云震天神情阴沉,转瞬间又恢复如常,“云翳,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翳跪在地上,将事情交代了一遍,却忽略了马车险些撞到林秋棠的事实。

    林秋棠神色不虞,冷声反驳,“分明是你当街疾驰,险些撞了我,竟如此颠倒黑白。”

    云翳冷笑一声,“我当时并不知晓永宁郡主的身份,再加上我家少爷急需回府沐浴,我急了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郡主初来乍到或许不清楚,这云中百姓皆得仰仗我云家过活,这般礼让我云家是他们的本分。”

    “这,也是云中的规矩。”

    云翳神色得意,看向林秋棠时目光隐隐透出几分不屑。

    京中的皇子郡主又如何?这里是云中,是云家的天下。

    是龙得盘着,是虎也得给他卧着。

    林秋棠瞧着云翳这般嚣张模样,心里泛起一阵阵的冷意。

    云翳只是一个管家便如此思想,完全把百姓当作云府的奴隶看待,丝毫不重视人命。

    看来这云家平日里便是这样的行事风格,欺压百姓之事,恐怕没少做。

    见林秋棠这副表情,云震天捋了捋胡子,呵斥道,“云翳,住口!”

    “休得胡言!”

    “此次是你照看二少爷不周,还险些伤到永宁郡主,罪不可恕。来人!拖下去,将云翳杖责二十!”

    云翳不可置信地看向云震天,“家主,您竟然要责罚我?”

    他起身大胆质问,云震天双目沉沉,不怒自威,“杖责三十。”

    府中护院将云翳拖了下去,就在花厅外的院子里实刑。

    即使趴在长凳上,板子一下又一下用力地落下,云翳也没有吭一声。

    那双充血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云震天,眸中带着强烈的恨意和不甘。

    林秋棠起身走到花厅外看,云震天给云成衣递了个眼神,云成衣立时冷汗涔地跟了上去。

    “永宁郡主。”

    听着那板子打在肉上的沉闷声,云成衣声音都带了抖,苦笑着道,“云翳对郡主出言不逊,我替他向郡主道歉。”

    “说起来,这云翳也是个可怜的。他之所以这般大胆,这般肆意妄为,其实是……他也是我家家主的亲生儿子。”

    林秋棠颇为意外地抬眼,“接着说。”

    云成衣道,“云翳的生母是府中的一等丫鬟,是家主醉酒后爬了家主的床才怀了云翳的。”

    “云翳自幼就是被当做家生子来养的,直到他十岁那一年,有恶仆告诉了他真相,可即使如此,他生母低贱又被家主厌恶,他还是没资格上云家的族谱。”

    “那时候的云翳性子还不似这般,他变成这幅模样,大概是在小少爷回来后。”

    “同样是家主与旁人生的孩子,小少爷一回来就入了族谱,受尽偏爱。可云翳他……依旧是一个仆人。”

    林秋棠打断云成衣的话,询问他,“你们小少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五年前。”云成衣叹息一声,“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