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为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虽然跟孙迎夏只是同事关系,但现在必须站出来。
行动永远比脑子快。
“叔叔,我不知道你们父女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但是这里是公共场所,你要是再撒泼耍无赖,我不介意当着你的面报警。”
孙大富一听报警两个字,嚣张的气焰立马消了一半。
但,也不愿在这个不知名的年轻人面前失了面子。
“你...你哪位?咸吃萝卜淡操心。”
孙大富嘟嘟囔囔道,继续纠缠下去,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便走出餐厅,站在路边等待。
他不打算放过孙迎夏,这可是他的摇钱树。
今天他必须要到钱,就是抢,他也要抢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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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富离开后,孟为见孙迎夏一直沉默,没敢多问。
他的心到现在都在狂跳,鬼知道,他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么大声音说话。
孙迎夏会不会嫌自己多管闲事?或者...
算了,话都说了,也没有后悔药吃。
许久。
“对不起。”
孟为盯着桌面的头,猛地抬起,问道:“你道什么歉?”
“本来想好好请你吃一顿饭,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他。”
孙迎夏用一个‘他’字代替了孙大富的名字。
孙大富对于孙迎夏来说是童年无法治愈的阴影,对她毫无养育之恩。
她有记忆开始,孙大富就每天出去赌钱,十赌九输。
输了钱后的孙大富将怒气全部发泄到妻女身上。
无止境的打骂。
十岁那年的一天。
是她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
因为那天是她的生日,也是,母亲的忌日。
那天孙大富又赌输了钱,回家看到正在餐桌前吃饭的母女俩,跟发了疯一样,冲上去就要打人。
母亲连忙将孙迎夏锁进了卧室。
孙迎夏只听到外面充斥着男人的谩骂声和女人的求饶声...
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的声音终于停了。
她被放出来的时候,家里站满了穿着制服的警察,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很多邻居。
还有被警察按在墙边的孙大富。
地上的血红。
她找不到母亲的身影。
再后来就是孤儿院的时光。
一直到大学毕业。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孙大富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了,直到三个月前。
刑满释放的他,不知通过什么方式找到了她。
孙迎夏只想赶快摆脱他,便给了他十万块。
没想到,才过了三个月。
真是阴魂不散。
“他...好像一直在门口。”孟为陈述道。
孙迎夏点了点头,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孟为见孙迎夏没有说话,还以为她是害怕了。
毕竟那个所谓的父亲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孟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你放心,有我在,他伤不到你。”
孙迎夏听他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孟为迷茫的眼神,“你笑什么?我虽然没什么能耐,但是跟他打架,绝对不会落于下风。”
“吃饱了吗?”
孙迎夏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嗯?”
“刚刚不是信誓旦旦的吗?吃饱了,就跟我出去打狗。”
孟为再傻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丝毫不觉得害怕,血液中反而有种从未出现过的兴奋。
孙迎夏边起身边说道:“待会我说就好,你站在我身后提防着他。”
孟为领命,“放心,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孙迎夏对于这个回答甚是满意,开玩笑道:“我觉得比起合伙人,你更适合当我的保镖。”
合伙人?保镖?
孟为整张脸都在发烫,心想一定红透了,还好现在是晚上,孙迎夏应该没有注意到。否则他一定尴尬的不知所措。
孟为从来没跟女人接触过。
上个跟他说这么多话的女人还是大学辅导员。
“你准备怎么解决?”
孙迎夏将手指放在嘴边,故作神秘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孟为被这个动作迷的七魂丢了五魂。
用力捏了下自己的虎口,才恢复些许清明。
他跟在孙迎夏身后一步的距离。
果然。
孙迎夏前脚刚踏出餐厅半步。
孙大富就冲了上来。
“钱!”
孙迎夏在他面前站定,冷冷说道:“没有。”
“没有?骗鬼呢!我可打听过,你光卖一套房的提成就是这个数。”
孙大富伸出五根手指。
孙迎夏盯着那又肥又短的手指,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
“臭丫头!说话!”
“如果我没记错,从你坐牢的第一天开始,我们就断绝了父女关系!以前我妈在的时候,你就没养过我!现在想让我养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算哪根葱!那十万块钱就当我打发叫花子了。”
孙大富被说的有些心虚,但面上还是凶狠道:“我不管你那么多道理!反正我生了你,你就必须养我!快给钱!”
孙大富说着手就想去拽孙迎夏肩膀上的包,还没等他碰到包,直接被孟为一巴掌拍开。
孟为这一掌用了全力,在空旷的街边听起来非常响。
孙大富抱着自己的手,嗷嗷乱叫,“你...你小子是不是有病?管我们家的事干嘛?还是说...我懂了...你看上这小贱货了是吧?”
啪啪啪!
孟为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冲上去,照着孙大富的脸连裹了三巴掌。
孙大富没有准备,往后踉跄了几步,一屁股跌倒在地。
孟为蹲下来,一双眼睛如鹰般盯着孙大富,说道:“再敢说一句脏话,我把你嘴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