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女郎将刀放在石桌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朱杨,很认真地说:“你把刚才那首歌完整地唱一遍。”
朱杨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想要他命的敌人的条件吗?自己没听错吧?
女郎解释道:“虽说你笑声比牛叫还难听,不过唱歌倒比牛叫要好一些了,尤其这歌不错,我从没听过这样调,这样词的歌,很新鲜。”
朱杨暗笑,这娘们看来是一个音乐爱好者,这就好办了,我会的歌还多着呢。我们那边的歌当然和这里的不一样啊,我们那里的歌各式各样的都有,保证你都没见过。
凭我这K歌之王,肯定能叫你万分满意。
想着想着,他站了起来,女郎扬脸问道:“你干什么?”手一抓刀。
朱杨答道:“我唱歌得站起来唱,不然,气不够用。”
女郎的手离开刀,提出要求:“你别太大声啊,我不可想你把王府中的狗都引来,我能听见就行。”
“行,你高兴就好。”
在女郎明亮的目光下,朱杨这位小王爷在自己家的亭子里唱起歌来,亭外有池子,池里有鱼,池上有云天,亭子与其他建筑物之间,就是浓浓的夜色了。
远处的房门的灯笼,看起来是那么朦胧,跟梦一般。
在感情真挚,嗓音深厚的歌声里,女郎静静地听着,手指还在桌上轻轻打着节拍,似已陶醉其中。
朱杨见了好笑,心道,想不到我老朱到了大武国,要靠唱歌保命,真是悲剧,真是荒唐啊。
当女郎在梦一般的意境中醒来,只觉脖子一凉,只见朱杨已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了,正对着他坏笑呢。
“你暗算我?”女郎惊问。
“我没有暗算啊,我是光明正大地用你的刀放你脖子上的。”朱杨笑眯眯地说。
“是我一时大意,上了你的当。好,你杀了我吧。”她美目一闭,竟不想活了。
这倒使朱杨不知所措了,遇上这么个不怕死的,还真难办。
“你一个年轻又漂亮的人,就这么不想活吗?”
“你不让我活,我有办法吗?”
“你不会说点软话求求我?”
“哼,本姑娘从来不求人。”
“死也不求人?”
“是的,你可以要我的命,别想我求你。”
朱杨本想就此威胁她,问出她的来历和情况的,现在看来是徒劳的,这娘们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考虑放你。”
“你不杀我?”
“我都不认识你,我为什么杀你?”
“我刚才可是要杀你的。”
“那是你的事儿,我可管不着。听好了,我开始问了。”
这女郎在刀锋之下,毫不畏惧,只冷冷地瞅着朱杨,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从哪里来?你来我王府目的何在?你是一人来的,还是有同党?”
朱杨问得不紧不慢的,还带着微笑。
可那女郎听完表示:“我都说过了,我来王府就是为了杀你的。”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就是废柴辽王嘛。”
听到这个评价,朱杨直皱眉,虽说人家骂的是之前的那位,可目前在位的是自己,听着特别刺耳。
“你回答一下其他问题。”
“不想答,没兴趣。”
“那你杀我的原因是什么?”
“你真想知道?”
“你要杀我,我当然想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倒是跟我想象中的不同,本以为你就是一个纯粹的废柴。”
“哦,那你见到我本人,觉得我有什么不同的?”
“你是一个会唱歌的废柴,也是一个会暗算人的卑鄙废柴。”
她的语气凶巴巴的,透露着强烈的不满和愤恨。
朱杨听了,不禁笑起来,不过没笑那么大声,他倒真不想将其他人给招来。
“好,你这个评价我记下了。你只要告诉我你要杀我的原因,我就不为难你。”
“真的?你言而有信?”
朱杨正色道:“我是谁?我可是辽王爷,天子的儿子,自然一言九鼎。”
“别吹了,天下人谁不知道你是皇子中最废柴的一个。”
这又是在打他的脸啊,朱杨很不爱听,反问道:“要不是辽王废柴,他能平安活到今天吗?”
他之的以称辽王,不称我,自然因为辽王和他不是一个人。以前那家伙早变成死鬼了,现在的辽王换主了。
女郎哪知道内幕啊,倒被他的反问造得一愣,想想还真是有一点歪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之所以杀你,是听说你要去京城当监国。”
“当监国就该死吗?再说,我去当监国跟你有什么关系?又哪里得罪你了?你居然跑到王府要我命。”
女郎沉吟着说:“我是为大武国除害的。”
此言一出,朱杨脸上的笑容消失,心中有气,想不明白自己为啥又成了祸害。
“请问,我做错什么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气恼和不解。
“你真想知道?”见朱杨生气了,女郎情绪倒好了一些。
“是。”
“我也有一个条件。”
这话听得朱杨简直要骂娘,明明被刀压脖子的人是她,她怎么可以给我提条件。
朱杨压了压刀,霸道地说:“刀在我手里。”
那女郎根本不让步,回敬道:“嘴在我脸上。”
这个回答令朱杨哭笑不得,都不知道如何对付她了。
女郎见朱杨这样子,很是开心,认为自己在斗争中占了上风,取得初步胜利。
“你什么条件?”朱杨没好气地问。
“你再为我唱首歌吧。”女郎一本正经地说。
这回答差点把朱杨的鼻子气歪了,几乎晕倒,对方要不是个女的,而是个男的,他非要掘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