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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我这样,我还有什么恩情可以报!爹,你怎么只知道数落我?我是你女儿吗?什么都是我错了,那你为何要养我?”

    元青青被他指责的愤恨不已,说话也变得歇斯底里,嗓音嘶哑,心都要碎成一百瓣了。

    元启洪被她戳到了痛处,也彻底没了好脸色,“你这死丫头,竟敢有胆子来说我?我才是你爹,竟敢愈发不把我放在眼里,冲着我大吼大叫!”

    他一边骂她,一边就要上手打元青青。

    察觉到对方汹涌的怒意,以及动起手来有可能翻脸不认人,她不等他动手,便下意识地反抗,直接上手推了他一把。

    却不料元启洪被她这么一推,便当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因为没站稳,直接倒在了铁锄上,其中脑门不巧撞在了铁锄最尖利的地方。

    他痛呼一声,像一只濒死的鱼,很快不动了。

    “爹?”元青青唤了一声,见他不回答,还当是他因为生气故意不理人。

    她心底的怒意并未因此消散,但两人有血缘关系,即便是生气,她也还是拧不过元启洪,况且他是一家之主。

    “爹。”她又叫了一声,见对方仍是沉默,她想到

    兴许是自己用力过猛,他晕过去了。

    她当即有些后悔,蹲下来,上前扒拉了一下元启洪的身子,借着外头微弱的天光,她看见了他从脑袋渗出来的血,一并淌到了自己脚下。

    她开始慌了,双手颤抖着去摸他的鼻息,却发现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竟然失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元青青整个人如同被五雷轰顶,瞬间害怕地双腿发软,坐在地上哭出了声。

    但害怕大过于痛苦,压根不敢想这之后会怎么样。

    “你们父女见面就见面,闹腾什么?再闹腾就一起关着!”

    外面的二麻子听见里头的动静,不由对其大声呵斥警告。

    被他这么一训斥,元青青瞬间清醒过来,用手摸了一把眼泪,视线恢复清明,双手撑着身体,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她要逃出去。

    彼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到了晨鸡报晓的时候,假若她再不做些什么,那她完蛋是迟早的事。

    “不好了,我爹被我气晕过去了,你能不能来帮帮我?就一下,帮我把他抬出去就好了。”

    元青青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外头的二麻

    子喊道,刻意放下了身段,强装柔弱,想要引他过来。

    可惜对方听到她的话,无动于衷,甚至话也不着调,“气晕了?那就等他醒过来呗,我能帮你什么?”

    元青青在心底将他反复骂了一遍,又看了一眼元启洪的尸体,认命般地闭了闭眼,继续换了个语调求助,“过去的种种就当是我的错好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帮帮我爹吧,我以后当牛做马,都会回报你的。”

    她放软了语气,又听着带有哭腔,很惹人怜爱。

    一听这话,二麻子便有些心痒痒,思绪飞到九霄云外,冲着她这句“当牛做马”,动了别样的心思。

    要说元青青,还有几分姿色,虽然以前是马武的女人,又瞧不上他,但不要紧,今日一过,她只能被他羞辱了,到时候一定要狠狠欺负她。

    二麻子单是想想,便觉得舒适。

    “我来看看是咋了?”

    他面带不屑地走了过来,一边开门一边调笑她,“以前不是心气儿挺高的吗?怎么死了个娘晕了个爹就这样了?果真是善变,好好想想日后怎么回报我……”

    他刚一推开门,话还没说完,就被元青青重重砸晕

    ,倒在了地上。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二麻子,想到他羞辱的话,以及过去他和自己的矛盾,还不解气,又朝他脑袋砸了很多下。

    每一下都极其用力,都带着极致的恨意,还有恐惧和发泄,没过一会儿便把二麻子砸的七窍流血,上了西天。

    她确保二麻子也没了鼻息后,立刻关好门,悄悄往外跑。

    眼看着元青青就要出大门了,她却听见了一阵人跑步过来的动静。

    她跑得更快。

    “站住!”

    是后面马武带人追了上来,元青青紧张不已,感觉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在电光火石间,裴今时所在的地方忽然传出兵刃相接的声音。

    马武登时停住了脚步,一边是打斗声,一边是逃跑的人,他想了想,先决定先去解决前者。

    他摆摆手,示意跟着自己的人调转方向,“去那边看看怎么回事。”

    元青青跑了很远,见后面的人没再追着,也松了一口气。

    反观裴今时这边刀光剑影,还未走近就能感觉到剑气逼人。

    马武等人单是在一旁看着,就吓的腿都软了,躲在一旁,既不希望引起他们那边的人注意,也要留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里面的打斗持续了小半个时辰,他在一旁看着,却不敢插手,其中裴今时以一敌十,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这对他来说像是家常便饭。

    待到他们解决后,马武才带着人露面。

    白文白武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被剑划伤的地方能看到血肉一并涌出,很触目惊心。

    裴今时则一身血迹,气质凛冽且不怒自威,眼眸幽深,开口说话时声音低沉,“你,处理好尸体,你什么都没看到。”

    “没问题。”马武头点的像啄木鸟,却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再对上裴今时凉薄的眼,便觉得脖颈处发凉。

    经过刚才看到他行云流水的剑花,是对他的话一刻也不敢反驳,生怕自己成了他的剑下魂。

    “走吧。”他瞥了一眼身后的白文白武,见他们的伤口不深,便转身离开。

    马武派人处理此地的同时,自己识趣地跟上了他。

    在出大门前,他朝着元兰所在的屋子看了一眼,但也只一眼,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便很快收回了目光。

    “你必须保证元兰一路平安,否则后果自负。”

    清清冷冷的一句话,马武却感受到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