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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他有没有,有没有占你便宜?”岳卿卿哆嗦着唇,捂着胸口,一颗心咚咚乱闯,她呼吸不畅,大冬天的,身上无端出了一身冷汗。

    “他没有占我便宜。”谢予敛着眸,没有直视岳卿卿。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舒了口气。

    只是不等众人将心揣回肚子里,谢予又开口了。

    “我和他是两情相悦,该做的,不该做的,通通做了。”

    谢正则脸一黑,当即朝谢予吼道:“你还说,你要气死你娘是吗!”

    岳卿卿心口处传来阵阵绞痛,她两眼一黑,当即昏死过去。

    “娘!”谢予赶忙上前扶住岳卿卿,他面上血色尽数褪去,脸刷一下就白了,他整个人焦急不已。

    一旁众人也慌了,谢翎赶忙出去让人找郎中。

    谢正则将人从谢予手上接过来,他朝着谢予看了一眼,语重心长叹了口气,便说:“你去宗祠跪着。”

    “确定娘没事了我再去。”谢予声音很轻,整个人自责不已。

    郎中来了,说岳卿卿只是心火过旺,太激动导致一口气上不来,人没什么大碍,吃几服药调理几日便会好。

    确定岳卿卿人没事,谢予便独自一人去了谢家宗祠。

    到了宗祠,谢予直接跪下。

    他双目无神,视线在上方谢家祖先牌位上一一扫过,眼神空洞没有聚焦。

    晚间岳卿卿醒了,她没让人跟着,自己亲自过来给谢予送饭。

    听到动静,谢予扭头去看,见是岳卿卿,他赶忙问:“娘,您好点了吗?”

    说话间,他仍是跪着没有起身。

    “言言,你还会在乎娘的死活吗?”岳卿卿手中拎着食盒,她面色苍白,一脸病态,说这话时,整个人有气无力。

    “娘,我自然是在乎您的。”谢予眼眶倏然红了,一时间,苦意蔓延心头。

    将手中食盒放在地上,岳卿卿来到谢予跟前蹲下身,她捧起谢予的脸,眸中含泪,满眼渴求,“言言,既然你在乎娘,那你跟他断了,跟他断了行不行?”

    岳卿卿声音哀恸,卑微的近乎乞求。

    “不要,娘,我不能......”谢予声音哽咽,一个劲儿摇头。

    岳卿卿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失声痛哭,颤抖着开口,“言言,是不是你姐姐们幼时经常将你扮做女孩子,你心理上受了影响,出现错觉,所以才会产生这种荒唐怪异的想法?”

    “不是,不是的......”谢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落下,他看着岳卿卿抗拒地摇头。

    “言言!”岳卿卿仍是捧着谢予的脸,她迫使谢予看着自己,继续安抚道:“言言,不管你们发生过什么,没关系,没事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只要你跟他断了,就一切都好了。”

    “娘,我只是喜欢他,只喜欢他而已,我求你,求你别逼我了好不好?”

    岳卿卿一颗心沉沉往下,她周身被寒意包裹,谢予的眼泪打在她手上,灼得她分外难安,她痛心不已,赶忙将手从谢予脸上拿开。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而后颤抖着伸出手指着两人面前的一排排灵位说:“言言,你当着谢家列祖列宗的面说,你真的想让谢家断后吗?”

    “娘,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谢予不敢抬头去看,他抽噎着,泣不成声。

    岳卿卿的手颓然落下,她瞧着谢予,失望至极,“言言,你是谢家一脉单传,你这么做,让娘到了九泉之下怎么和谢家的列祖列宗交待......”

    那行脚僧的话一字一句在岳卿卿耳边回荡。

    命中本无子,谢家要断后。

    原来一切早就注定,天意弄人,当真是天意弄人。

    两人僵持许久,岳卿卿疲惫不已,她吐出一口浊气,踉跄着起身,居高临下瞧着谢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出声问:“言言,娘问你,你知不知错?”

    谢予愣了一会儿,仰头来看她时,眸中执拗异常,“娘,我没错。”

    见谢予仍是执迷不悟,岳卿卿强忍心痛,低声续道:“既然你不知悔改,那便在这跪着,何时想通了,何时出来。”

    她说完,便不再看谢予,直接转身出去。

    谢予仍直挺挺跪着,他心中有愧,人也不好受,直到岳卿卿带来的饭菜凉了,他都不曾去吃。

    天色已黑,外面风雪更大,谢家宗祠长明灯一排排亮起,光影绰绰,谢予身姿更显单薄。

    岳卿卿依旧没让谢予起身,只吩咐让人去祠堂里添置炭火,给谢予送了御寒之物。

    子夜清寂,更迢迭漏,肖裴来找谢予时,已至二更天。

    窗户处传来响动,脑袋昏沉混沌的谢予立刻凛神,他忙朝声音来源处去看,便见肖裴从外翻进来。

    他动作迅速,关了窗立刻将屋外风雪阻隔。

    他心急如焚,却没第一时间朝谢予而来,他在外边站了许久,一身寒气,他先到炭盆边将身上寒气驱走,才走向谢予。

    “言言,起来。”肖裴蹲下身,就要扶谢予起来。

    谢予摇头,仍是跪着。

    肖裴心中一痛,便也跟着跪在谢予身侧。

    “对不起,言言。”肖裴侧目瞧着谢予,“都是我的错。”

    谢予依旧摇头,“不是谁的错,这件事,我们迟早要面对。”

    “你腿疼不疼?”肖裴伸手过去替谢予揉搓膝盖。

    “我没事,我跪几日,爹娘总能消气的。”谢予看着肖裴,他方才哭过,此刻眼眶还是红的。

    肖裴心疼地抚了抚他潮湿的眉眼,“好,我陪你一起跪。”

    “不要。”谢予急忙拒绝,“若是他们看到你,只会更生气。”

    闻言肖裴神色黯淡下来,他心很慌,整颗心沉了又沉,最终,他还是强忍恐惧不安问出口,“言言,若是他们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