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开千杀殿杀手和成渝的人,肖裴带着谢予绕路回京,用时比平日晚了整整一日。
两人在离京五里处的城郊附近找了间破屋住下。
肖裴带着谢予去林中摘了些水果回来,将果子洗干净递给谢予,歉声道:“言言,只能暂时委屈你吃这些了。”
“没事,能吃饱就行。”谢予并不在意,他咬了口果子,神色却忽然黯淡下来,“也不知白公子和成扬怎么样了?”
“你放心,白离武艺高强,即使打不过那些人,逃跑自保不成问题,至于成扬,他是成渝的亲生儿子,无论如何,成渝都不会动他。”
“嗯。”道理谢予明白,只是心里不免担心。
突然想到些旁的,谢予顿时愁上眉梢,“你说我四姐五姐在书院不会有事吧?”
肖裴摇头,很肯定道:“不会,他要杀你是因你知道遗诏之事,而她们二人从头到尾都不知情,若是狗皇帝派人动手杀她们,谢家一下死了两位小姐,你父亲必定生疑,查下去对狗皇帝不利,现下,他还不能得罪谢家。”
谢予若有所思地颔首,肖裴所言不假,奉辰帝之所以要连自己一块杀,是为了永绝后患,而谢芙谢翎对此事一无所知,他确实不会冒险杀人。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谢予看向肖裴,尽量让自己的神色不那么紧张。
肖裴扯起嘴角一笑,迫使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如今遗诏在我身上,一定会有各路人马追杀我们,我们只能暂时躲着,一切等我内力恢复,我在带着遗诏去找他。”
“可他到时定布下天罗地网抓你。”
肖裴敛眸,强行压制恨意,“可我会在他杀我之前,先把他杀了。”
谢予心下一痛,眼中溢出一抹伤痛之色,“若莫医师能成功配出你的解药,你不需要冒险去和皇上换解药,那你有没有想过把这份遗诏交给谏院公之于众?”
“没有。”肖裴眸光浮沉,他瞧着谢予,坚定异常,“言言,我不将遗诏交出,除了想留下换取解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谢予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因为谢家,是不是?”
“嗯。”
若是当年奉辰帝矫诏一事公开,那么他必被千夫所指,他下位,有人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到时受牵连的,首当其冲便是他的心腹谢家,而谢纯作为他的贵妃,也一定不会善终。
“谢谢。”谢予上前环住肖裴的腰,他将脑袋靠在肖裴胸口,说不清心中的万千思绪,他好像这一辈子,从未如此为难过。
“言言,你不要谢我,将你置于险境我已经很自责了,我想保护你,自然要保护你所在乎的一切。”
谢予的泪打湿肖裴胸前衣襟,他将脸紧紧埋在肖裴胸口,闷声道:“那么请你也一定保护好自己,你要知道,我很在乎你。”
“好。”肖裴搂着谢予,轻轻拨弄着怀中人发丝,他声音听上去毫无异样,心中却已然没了底。
兆业的倒戈给他沉重一击,若是千杀殿没有背叛,那么他有足够的底气和奉辰帝抗衡。
只可惜自由终究比不过荣华富贵,人心始终难测。
如今他内力没有恢复,他甚至连保护谢予都做不到,这样无能为力的感觉撕扯着他,让他恐惧让他害怕。
他不想放开谢予,即使到死那一刻,他都不想放开。
可现实总能给他一巴掌,在一切尚未尘埃落定前,谢予和他在一起,才是最危险的。
屋子虽破,但两人收整一番,还算干净。
这里很隐秘,一连在这躲了三日,都没人找到两人。
可一直躲在这也绝非长久之计。
入夜,二人合衣躺在一张狭窄的破木板床上,月光透过破破烂烂的窗户稀稀疏疏泻了一地。
“肖裴,我们会活下去吗?”谢予瞧着漏进屋中的清冷月光,神色迷茫。
肖裴声音肯定,“言言,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我问的是我们。”谢予声音很轻,他侧目朝肖裴看去,肖裴也回望着他。
嘴唇翕动,肖裴最终没敢回答,他丢失了往日的勇气,这一刻,他很怕。
他将谢予搂进怀中,生硬且快速地岔开话题,“言言,你从未睡过这么破的床吧?”
谢予也不恼,而是笑笑,顺着他的话道:“嗯,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肖裴也跟着笑,“躺在这床上,一连三日,我都不敢对你做什么,这一动,床得散架。”
“可我不对你做什么,是因为你内力一直没恢复,怕你累着了。”谢予凑得离肖裴近了些,在他耳边魅惑道:“现在你内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便想对你做点别的。”
“言言。”肖裴小腹一紧,一股热流缓缓而过,他再次出声唤谢予的名字,明显沾染情欲。
谢予挪动着身子晃了晃身下的床,床板当即发出“嘎吱”声响,仿佛动静大些,这床就会塌陷。
他轻笑着无奈叹了口气,“还真是……”
说完他便翻身压在肖裴身上,“一次,应该能坚持吧。”
他说完,便俯下身主动吻上肖裴的唇。
这床实在小,肖裴伸手揽住谢予的腰防止他掉下去。
谢予抬手解开自己的衣服,便去拽肖裴衣服。
肖裴禁不住谢予挑逗,呼吸交缠,赤裸相贴,很快便在他身上丧失理智。
“言言,我一用力这床就塌了,塌了咱们后面是不打算睡了吗?”肖裴吻着谢予脖颈,声音迷离。
“是不打算睡了。”谢予抱着肖裴,在他耳尖咬了一口,整个人便瘫在他身上。
“你前日带我进城买药,除了买帮你恢复内力的药,还买了迷药不是吗?”谢予声音委屈,他说话间,眼泪不受控制地落在肖裴光裸的肌肤之上。
“言言……”肖裴心下一急,他正欲抬手擦去谢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