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就是，迟湘散人他们家之所以败落得这么快，是表妹想要嫁到王府当侧妃，说自己是官宦小姐，嫁给商人太吃亏了。
她还说，她父亲是科举入仕，要是嫁得太差，父亲同科的进士都会为她鸣不平的。
实际，多少官宦小姐失去父亲后沦落风尘，那些进士可有说什么吗？
不仅视而不见，还像点小姐一样，点过她们呢。
王爷看不上表妹，表妹被拒后恼羞成怒，偷听到外祖家要帮某个官员运一批货，举报给当地知府，知府抓了个现行。”
李乐兮沉默不言。
陆明的心块可以放大人心中的恶。
碧霄真人和菜菜连连点头，仿佛他们更认同陆明的说法。
实际上，他们在听故事。
出于礼貌点头罢了。
陆明对此感到非常得意，有些挑衅似的对李乐兮摸了摸下巴。
看吧，还是我的话更有说服力。
菜菜却看向李乐兮，好奇道：“乐兮，你怎么会认识天书的？”
她不再怀疑她对天书的解读。
毕竟陆明都认同了。
碧霄真人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李乐兮。
李乐兮指了指脑袋：“从这里面蹦出来的。”
她还真没法解释这个事，她一看到那些蝌蚪文，就立刻明白了上面的内容。
陆明侧过身，余光扫过李乐兮，对菜菜和碧霄真人道：“天书是远古的神明创造的。
远古的神不像是现在的神，现在想要成神，你要有大功绩，比如修桥补路之类的，要有人记得你祭祀你。
否则你就算成为神明，祭祀少了，你也会逐渐消亡。
但远古的神明，不依赖人类的祭祀之力，他们借用的是星辰之力，恩，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比如冥王星之类的。
星辰是永恒的，神明也是永恒的。”
碧霄真人脸上有着被雷劈倒的震惊状。
星辰之力。
是啊，若是能借用星辰之力，那么也就毋需跟普通人打交道，一点一点儿地积累功德。
星辰是永恒的，它们不悲不喜，不需要你回馈它们。
菜菜兴奋地双手托腮，看着李乐兮和陆明：“我听师父说，天书上有修炼的方法，可以助我成为真龙。”
“有啊，但你要看是什么天书，比如这本天书里，就没有记录成为真龙的办法。”
陆明点点头，然后拿起竹简晃了晃。
说罢，他转过头去看李乐兮。
“你知道你为什么修行没有进阶吗？”
不等李乐兮回答，他就自言自语。
“因为你的修行方式是借用星辰之力，而不是天地灵气或者功德，你找错了办法，你以为的那些进阶，都是你天生带来的。”
李乐兮叹口气，她的记忆已经被洗去了，压根不记得如何借用星辰之力。
她也懒得修。
“可是，如果远古的神明不借用大地灵气，那么他们就不会受到天地规则所困扰，岂不是生生世世留在人世间？”
碧霄真人一下子抓住重点。
“哦，这个啊。”陆明讪讪道，“后来女娲大神以生命为祭，发起诛神之战，诛杀的诛。”
“后来经过炎黄等人努力，一直到周武王灭商，才把这些远古的神明杀了个干净，有些运气比较好的。”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
“由于我早年困在弱水，错过这场战争，事后又迅速认命，所以他们也就没处理我。运气稍微好一些的……”
他指了指李乐兮。
“死在了炎黄时代的，堕入轮回，但力量没有消散干净，泰山神只能选择封印记忆。”
“是吗？”李乐兮翻了个白眼。
“运气最差的那波，死在武王伐纣时代。”陆明一拍手，“全部消失得干干净净。”
菜菜怀疑道：“武王伐纣不是封神吗？”
在人间，明朝的小说《封神演义》是许仲琳瞎编的，整个小说属于设定中长了个故事。
但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武王伐纣之后的确是封神。
因为自武王伐纣后，周礼出现，从此人类进入世俗文明。
“封的是……”陆明指了指碧霄真人，“封的全是他这样的，依赖凡人信仰才能存在的神。”
碧霄真人缓缓道：“对人类作出贡献的，才可为神。”
菜菜道：“就算是有诛神之战，只要留下文字。”
她指了指天书。
“那么后人参透天书，还是可以借用星辰之力，绕过几位大神定下的规则。”
陆明：……
他竖起大拇指。
“你还真是个天才。”
菜菜觉得他在骂自己，但她没有证据。
“首先，诛神之战第一步，是换种。你们……不是，碧霄道人，他是女娲捏出来的那一批，不是最初的神明。”
“也就是说，你们想要参透天书，但没有那个资质。这就像你让婴幼儿吃辣一样，小孩子的口味很轻。”
“其次，不是所有人都写天书记录自己的秘法，认识天书的那波人，都快死绝了。”
“第三，武王伐纣后，天帝创造出新的天书，代替之前的天书，文字跟旧天书非常相似，而且需要专门的破译工具才能破。
但新的天书并没有参透星辰力的效果。”
陆明拍了拍手，道：“故事呢讲完了，各位也该去干活了，各忙各的。”
“故事？”菜菜抓住重点。
合着刚才扯那么久，全都是故事。
他们瞎编的？
陆明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你要是相信就不是故事。”
说罢，信步走出房间。
李乐兮想到什么，匆匆跟过去。
留下菜菜和碧霄真人，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相信吧？
太过于玄乎了。
不相信。
但两人又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而且菜菜还知道，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