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杀何人？”
赵牧问道。
大堂之上，语气凝重。
此时的赵牧，赫然便是公平正义的化身，尤其是背后的‘明镜高悬’四个大字，更是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威望。
“小民的哥哥，刘大壮。”
刘二壮内心有些虚，被赵牧这般气势也唬住了，不由得磕磕巴巴地说道。
“为何所杀？”
赵牧的声音重了一分。
“因为……因为……”
说到这里，那刘二壮许是因为内心害怕至极，身子都佝偻几分，脑袋磕在地面，整个身子几乎匍匐在地。
他不知道，这番话说出来后，还会不会有存活的机会……
砰！
赵牧又是一拍惊堂木，不过说话的声音都柔和几分，“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你现在是投案自首，可以争取宽大处理，明白吗？”
说到最后，赵牧语气一沉。
很显然，他是给刘二壮施加压力。
同时也是将先前的承诺重复一遍，加深印象，致使刘二壮最后将他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他抬头，望向那一众百姓，深吸一口气，他深知，如果刘二壮这个时候畏缩的话，那所有的谋划都功亏一篑了。
这番话并未起到任何效果，那刘二壮依旧是伏在地上，那瘦小身子细微哆嗦着，有种说不出的可怜感，一直在旁边记录的黑伯察觉到大事不妙，连忙起身，从后堂穿过，走到偏殿。
此时王序与秦天明也在观察着大堂的事情。
黑伯进来后，径直走到王序身边，小声耳语几句，脸上情绪微妙，随即又快步退了回去，并未走回也原来位置，而是走到赵平身边，简单的说了几句话，接着便坐回案前。
赵平闻言眼前一亮，俯身过去，将那刘二壮缓缓扶起，不知小声说着什么，半晌后，那刘二壮面色一愣，似乎有几分难以置信，随即他几乎是扑在地上，对着赵牧说道
“大人，小民全都招了。”
“前几日，发生了一起流民被杀的凶案，是小人和小人哥哥所为……”
此言一出，那郡守府外围观的百姓顿时惊了。
“什么！竟然是这个小子干得，真的是罪有应得的，怎么没有把他打死啊！”
“大人，大人，将他就地正法，我们还愁找不到凶手，现在这家伙竟然主动上门，一定不能饶恕他！”
……
立时便是群情激奋。
好在一众府兵及时压制住了愤怒的人群。
这些声音传到刘二壮耳朵，顿时使后者的面色愈发苍白。
“公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肃静！”
赵牧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多大，可莫名传出一股威严来，或许是在官服的称托之下，那股气势被烘托到了极致。
众人见状，声音不由得弱了一些，只得是看向那刘二壮，眼中依旧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见状事态压制住，赵牧才看向刘二壮，道：“你继续说！”
刘二壮怯懦点头，身子几乎是蜷缩在一起，“那案子虽然是小民犯下，可幕后黑手却是李元，他指使我们让，想要给永宁城添加点混乱……”
在接下来的讲述当中，刘二壮在所有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更为关键的是，他是受命于墨玉麒麟的指挥。
而李元，正是北齐驻扎在大乾的情报头子。
此言一出，顿时哗然一片。
这时，赵牧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当时究竟是谁煽动流民闹事？”
刘二壮摇摇头，道：“这个小民就不知了，小民就知道这么多。”
连他是墨玉麒麟探子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对于其他事情，定然不会有所隐瞒，那就想必是其他势力所为了。
砰！
赵牧怒拍惊堂木，“我郡守府府兵何在？”
“在！”
赵平立时拱手道，手中拿刀，眼中仿若要喷出火焰来。
“将李元带来问话。”
赵牧道。
“遵命！”
赵平立时风风火火而出，其后跟着一众府兵。
“我们也去看看！”一些百姓跟在后面，倒不是说去看热闹，只是多少有几分义愤填膺，先前被人当刀使了，如今总算是真相大白，他们自然要去北齐人面前讨个公道。
如今证据确凿，看那些人有什么话可说。
很快，赵平便来到了北齐馆驿。
见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开来，况且最前面那人还是全副武装的官兵，其后跟着一对明显是训练有素的兵卒，那北齐护卫队长顿时面色一变，大吼一声，那馆驿大门便缓缓关闭。
他们几人则是拱卫着大门。
“不知赵大人此举为何？”
那队长倒是颇为恭敬，当即拱手道。
赵平拱手回礼，道：“有人投案，说前几日杀害流民之事，乃贵府李元李大人所为，我郡守按照大乾法令，顺民意，特意请李元李大人回郡守府问话。”
“放肆！”
那队长顿时怒吼一声，“我们是北齐人，不受大乾律法管辖，如果尔等对我们有什么任何，请大人上书朝廷，对我北齐递交国书，尔等现在这等行径，简直是弃两国邦交于不顾，况且，我家大人不是犯人！”
又是搬出了那一套，对于赵平这种五大三粗的汉子来说，几乎都听腻歪了，他颇为嫌弃的掏了掏耳朵，等到那北齐队长说完，他才开口道：“杀了我大乾的人，就叫过去问个话，难道都不行吗？”
正所谓两方交战，不斩来使，况且还是在北齐馆驿这里，两方人员正在交涉当中，可跟着来的，那群义愤填膺的百姓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当即嚷嚷着就要冲过去。
那队长深吸一口气，随即对着一旁的人吩咐道：“去禀告大人。”
那兵卒拱手，当即就跑了进去。
“请诸位稍等。”
队长目前已然是让步了，赵平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