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牧负着手,面色凌冽,在白子昂的护卫之下大步而来。
待姜牧与白子昂走到众人面前,白子昂怒视孙熵喝道:
“大胆,陛下驾到,你还不速速放下兵刃行礼,你这是是要造反么?”
白子昂一个大帽子扣上,孙熵面色铁青,看着姜牧淡漠的眼神,最终手一松。
哐当!一声脆响,孙熵手中的刀掉落在地。
“臣孙熵,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牧和白子昂带着大队人马赶到,孙熵知道今日这天牢他是闯不成了。
姜牧面无表情俯视着孙熵:
“孙大人,朕想问问,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带人强闯天牢。”
姜牧语气平静,但孙熵却感觉此时的压力如山倒海,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绝不可能再像之前一般胆小甚微,忍气吞声。
孙熵咬牙拱手道:
“陛下,今日臣突闻,小儿孙柄死在了这天牢之中,可是真的?”
姜牧双眼一咪,看来他的担忧还是未能避免,这孙熵果然是知道了。
汉王他们当真是好手段,前脚毫无痕迹的杀了孙柄,后脚便立马给孙熵传了消息。
不给姜牧一丝喘息的空间,也让姜牧欲通过孙熵为突破口,重启当年龙威军逆案的布局纷纷落空。
姜牧心底一沉,面色冰寒道:
“孙大人这是在质问朕?”
孙熵闻言将头狠狠埋在地上,大声道:
“微臣不敢!”
“今日微臣来天牢,只是想见见小儿,若小儿还活着,微臣自当尽心竭力,为陛下马首是瞻。”
“但小儿若死,微臣身为内阁次辅在朝中这些年虽无甚建树,却还是有几分根基在的……”
说到这,孙熵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姜牧双眼一凝,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孙熵此言说得隐晦,不留把柄,但他的言外之意姜牧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若孙柄还活着,他孙熵自然便会配合姜牧,说出当年龙威军逆案的真相。
但若是死了,先不提龙威军一事只能作罢,孙熵在朝中耕耘多年,肯定也有自己培植的力量。
而若将这些力量引爆,虽然不至于威胁到姜牧的地位,但是免不得伤筋动骨。
姜牧面色冰寒,冷漠道:
“孙柄犯的乃是大不敬的死罪,关在这天牢之中本就是死囚,自然不是想见便见的。”
“若还想见他,你应该知道该如何做。”
孙熵闻言心底一沉,姜牧这话无疑是已经摊牌告诉他,孙柄已经死了。
若还想见孙柄一面,那便乖乖听话,否则便连替他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孙熵脸上满是怨毒,幽幽道:
“微臣遵旨。”
姜牧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孙熵,淡漠道:
“对于朕而言活着的孙柄比死的了更有用,而孙柄死了,对何人最为有利,你也当知晓。”
“今日擅闯天牢一事,朕念你乃舐犊之情,便不问罪于你了,回去好好想想,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姜牧叹了一口气,他还是决定最后再尝试一番,毕竟孙熵这个突破口没了,再找便难了。
孙柄确实不是他杀的,但他的死却与姜牧有关,姜牧只能点明其中的厉害,具体的便要看孙熵如何抉择了。
而姜牧的话,也让孙熵心底一颤,他艰难地站起身来,面色木楞屈身行礼道。
“微臣明白了,微臣身体不适,便先行告退了。”
随后转过身去,在侍卫的搀扶之下,颤颤巍巍的离开。
姜牧目光深沉的看着孙熵愈发沧桑的背影。
很明显丧子之痛,确实让孙熵承受了巨大的打击。
“陛下,您说孙熵他看出来孙柄已经死了吗?”
一旁的白子昂冷不丁朝着姜牧问道,顿时惹得姜牧白眼一翻。
合着这货看戏看了半天,什么也没听懂。
“你说呢?”
姜牧的反问,让白子昂一愣,随后挠了挠头道:
“这个……末将也看不出来,不过依末将所见,不管他知不知晓,这孙熵本就是二王一党,陛下何不……”
话说到这,白子昂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姜牧直接一巴掌拍白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