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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相对,叶寒霜笑意柔和,微微福身:“妾身刚进门便犯了错,坏了规矩,请夫君责罚。”

    陆清衍一张俊逸似画的脸,许是因病常年卧床的缘故,皮肤白的似雪,五官深邃,长得极美,可身形消瘦,那手指更是毫无血色。

    要不是那双眼睛散发着某种神秘暗芒,让他多了几分深藏内里的骨气,不然,真真就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叶寒霜打量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男人亦是如此。

    叶寒霜一张光洁白曦的小脸,却天然透露着几分清冷与暗媚,眼前说话虽是恭敬温柔,可内里却丝毫没有恭敬之意。

    那双璀璨动人的眼眸。

    细细看去,更是蕴着几分冷艳。

    他差人打听过,这位叶家四姑娘,分明是个桀骜不驯的人物,听闻在叶府时,还为了一姨娘,对嫡母大打出手,两巴掌扇在嫡母脸上,被父亲罚跪祠堂月余,也没有低头认错。

    这般事迹,传到身边小厮耳朵里,便只剩泼辣二字。

    当初他可是听闻这事。

    才点头应了大夫人安排的婚事。

    如今居然装出一副恭敬温顺的模样。

    倒真是没必要。

    可别学了大夫人那副表面慈善,内心蛇蝎的模样,倘若如此,他定寻个天衣无缝的法子,将人悄无声息送去庄子杀掉,免去烦忧。

    夜风轻吹,叶寒霜福着身子半响,也不见这人说一句话。

    要不是出阁前姨娘交代,三姐姐也再三嘱咐,让她收敛性子,刚刚偷跑出门,还被青雅居的嬷嬷抓个正着,倘若自己再不恭敬点,来日连累了姐姐,她才不想在这低三下四的!

    烦死了!

    “夫君......”叶寒霜忍着性子,抬眸轻唤,试图提醒陆清衍说句话。

    只见陆清衍嘴角露出温柔清和的笑意,缓缓起身,走到叶寒霜身前,伸手扶起她据着礼的身子:“你我新婚,又不是什么大事,何苦说出责罚这番伤情之语。”

    叶寒霜微愣,听闻陆家嫡次子是个性情中人,彬彬有礼,平易近人,脾气秉性最是温和,如今这番话,难道当真如此?

    可为何......

    他那双眼睛,暗沉如渊,望不见一丝清明。

    叶寒霜留着心眼,面上微微一笑:“多谢夫君。”

    陆清衍将她扶到床榻边上坐下,距离又近了几分,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甚是俊俏,眉眼也温柔,此时嘴角上扬,温润如玉的嗓音:“嫁与我,你受委屈了。”

    叶寒霜见他这般,心中到生出几分怜悯和痛惜。

    委屈二字。

    她甚少在男人口中听到,家中生母那般委屈,父亲也不见得怜惜半分,更不会说委屈了生母的话。

    想来,陆清衍也是个可怜之人,生母早早去世,续弦继母对其也不见得疼爱。

    虽是病弱之身,但怎么也是尊贵的侯府嫡子,居然对她一个五品官家的庶女,说出这番话。

    叶寒霜心境微变。

    心想,如若他诚心诚意待自己,自己亦不会嫌弃他病累之身。

    “寒霜五品官宦之庶女,应是委屈了公子才是。”叶寒霜难得诚心道。

    “刚刚唤的夫君,怎的这会变了?”

    叶寒霜抬眸,望向他,略带怯意唤了句:“夫君。”

    四目相望,红烛随着晚风轻轻摆动,暧昧旖旎的气息在空气中莫名散开。

    叶寒霜眸子微转,想着即已嫁进来,陆清衍身子虚弱,如今新婚,对自己可能会多些怜惜。

    可忠贞专一的男人太少,男人早晚会不堪托付,倘若能有个一儿半女,就算成了寡妇,也能在侯府站稳脚跟。

    自己在侯府站稳脚跟,母亲在叶府的日子也会好过些,三姐姐亦是如此。

    想至此。

    叶寒霜伸出手指,微垂的眸子里,是男人看不见的清冷坚韧,她轻轻抚上男人的腰带,声音媚中带着柔:“妾身伺候夫君安枕吧。”

    陆清衍望着女人低垂眼眸是卷翘的睫毛,白皙的脸颊没有一丝红晕,手指抚上腰带动作甚至不带丝毫迟疑,想必早偷看了些素女求子的经书,对某些东西,了如指掌。

    这么迫切想要同房?

    是想着自己体弱多病,早晚会死,所以快快生些儿子给她傍身吗?

    男人眼眸微冷,叶寒霜没有看他,伸手欲替他宽衣解带,谁知陆清衍猛地拽起她的手腕。

    叶寒霜猛地抬头,面露疑惑,这人手劲为何如此大,生生把她捏疼了。

    看她吃痛模样,陆清衍才松了手劲,语气回归温柔:“我身子弱,今夜,委屈夫人同我安睡可好?同房之事,可否等夫君身子硬朗些,过些时日.......”

    说完,他还略露出几分难堪之色。

    叶寒霜见他这般,细看了看他苍白的脸,眸子暗暗染上几分猜忌,可又没有看出任何问题。

    “我理解夫君,可今日倘若就此过去,明日面见家婆,恐遭责骂,于夫君面子也难看,不若,妾身竭力伺候就是,定不会让夫君身体累着。”

    陆清衍忽而轻笑出声,望着眼前的人,眸子晦暗不明,看不清楚情绪:“夫人竟懂这么多?”

    叶寒霜思觉不对,立刻放软声音,佯装羞涩:“出嫁前,家中嬷嬷教过些许.......”

    “是吗?”男人声音冷沉了好几分。

    “嗯。”

    这男人怎么回事,自己伺候他还不乐意了?!

    难道说从里子就坏了?

    她闲来无事,性格又是最不据礼节的,越不让做什么就越想做什么,什么《玉房秘诀》,《素女技经》,《玄女经》,她早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难不成这陆清衍有肾痨淋症?

    搞半天,自己当真只能当个无儿无女的寡妇?

    “你且休息,我去西暖阁安寝。”陆清衍面色冰冷,推开她的手,起身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