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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清旭嘴角隐匿冷意,“樱花酥自己做的?”

    “嗯,都是纤云自己做的。”

    “卖相倒不错,不过这樱花嘛,得亲自看着它绽放,那才最美,我家温婉的少夫人,你说,是吧?”浑重低魅的嗓音带着几分嘲弄的冷意,一字一句,夹杂着冰霜,直直刮进叶秋漓耳朵。

    忽然被点名的叶秋漓,不留任何破绽地扬起笑,朝着男人微微颔首:“姹紫嫣红也不过半月花期,若能观其绽放,确是一桩雅事,且樱花花期更短,自是如此。”

    翟纤云眼底暗露冷蔑。

    这种木鱼疙瘩,怕是连他们在说什么都不知道吧,呵呵,当真笑死人了!

    “......”陆清旭眸子更黑,“既然我家娘子都说了,此乃雅事,你去厨房再做一碟。”

    “本公子,亲自,看着,你做。”

    他亦说得一字一句。

    话里有话,内涵至极。

    说完还狠狠剜了叶秋漓一眼。

    翟纤云心跳加速,以为达到目的,挑了挑眉,妖艳一笑:“公子要亲自看纤云做,纤云自当拿出最好的技艺,保证,让公子满意......”

    “那便走吧。”

    陆清旭站起身子,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端在身前,四方步走得跟要出门打仗行军似的,谁能想到是去,是去......

    到此刻,叶秋漓才明白,他们所说樱花是何意。

    烛火闪烁,此刻的书房无比寂静,圆月高悬,自竹帘缝隙洒落屋内,叶秋漓抬眸窥月,莫名恍惚。

    心中倒也说不出什么感受。

    许是没有期待过什么,便也不会有什么失望。

    这些东西,早在出嫁之前便想得明明白白。

    又何必因他一时的温暖与照顾,而奢求其他的东西。

    人啊,只能奢求自己,绝不能奢求别人。

    否是,一生都在失望中度过。

    只是,晚膳时才说不想要这婢子,结果一碟樱花酥端到眼前,便似勾了魂,与人打情骂俏,还当着她这个正妻的面......

    心中掠起丝丝不适。

    不过,最终还是在月色之下尽数消失。

    她握紧紫毫毛笔,将心思专注于眼前账册,忧心夫君与别人之事,一则心累,二则误了管家之事。

    如此,还是别忧心为好。

    否则累的痛的是她。

    最后没管好家,被责骂的还是她。

    不值当。

    ......

    漆黑的小厨房点起了灯,翟纤云腰肢浪啊浪地揉着面团,腰间绢带已然被她故意扯开,她一边揉,一边谄媚着:“原以为公子是要去房里,没想到公子还当真来了这厨房,莫不是,想玩些花样?”

    “揉着,不许停。”

    “嗯,好~”

    只要能留在这侯府长子的身边,揉个面而已,有什么难的,听闻这陆清旭癖好颇多,尤为喜欢那样式独特春活,一般人很难伺候他,叶秋漓也是可怜,老实巴交什么都不会,自是没办法赢得这男人的身心。

    有了叶秋漓的衬托。

    以后她在这昭阳院的日子,一定不会差。

    搞不好还能占她一头呢,正妻又如何,能够博得男人欢心与宠爱,才是这后宅最佳生存之道。

    嫡子身边她是去不了,可这庶子,她必得牢牢抓住。

    陆清旭是长子,却是秦楼楚馆乐妓所出,且听闻,侯爷当年并非主动勾搭,是那乐妓用药爬上他的床,之后消失不见,肚子八个月了,才现身迫侯府强收。

    侯府无奈,将人收了。

    孩子出生没多久,那乐妓不知为何得了癔症,送到郊外庄子养了几日便暴毙而亡。

    他母亲是乐妓,自己是乐师,她倒有些觉得,自己配他,也没什么配不上的。

    主要肃昌侯府尊贵,做个妾室也好过在外弹琴唱曲,且想要抬为良籍,这个京城惯爱寻花问柳的男人,是她最好的跳板。

    陆清旭在厨房里面转来转去,似是寻找什么东西。

    最后在柴垛边找到一把铜火箸,将东西拿起,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瞧了瞧,找出火折子,对准末端慢悠悠烧着。

    一边烧,他一边说:“这樱花,确实很美......”

    翟纤云揉着面团,忽而感觉身后的人,在朝她靠近,一直记得男人刚刚说的话,让她不要停,于是她浪啊浪的腰肢,摇得更狠了。

    陆清旭一定被自己的模样,迷得心儿乱颤吧。

    她勾唇深意一笑。

    可她不知,男人的浑身充斥着阴沉和冷峻,薄唇蓄着一抹肆意,深眸邪魅诡异,宛若深不见底的沉寂地狱,手里正握着被烤得泛红的铜火箸。

    眼见身后男人高大的影子,渐渐将自己笼罩。

    翟纤云一边揉着面团,一边发出轻哼的声音:“旭公子,跟纤云一起做樱花酥吗?”

    男人面若冰雕,微扭脖子,眼眸越来越幽黑。

    “我知公子对我有情,我对公子亦是如此,今晚过后,纤云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想要玩什么花样,纤云都可为了......啊——!”

    只听!

    滋滋一声焦响!

    皮开肉绽的痛,在刹那间,刺穿她所有神经!

    尖叫的声音自小厨房传出,叶秋漓拿着紫毫地一顿,连带着书页上的字都歪了,她睫毛微动,抿了抿唇角,望着账簿的眸光未曾移动半分,最终,还是撕去错了一字的纸张。

    虽只错了一个字,但她还是习惯撕掉整页,重新誊抄。

    翟纤云浑身颤抖,不可置信地回头。

    可脑袋已然被男人狠狠摁在砧板上,半分动弹不得。

    余光之中,她只看见男人面上表情漠然且毫无波澜,唯独那双凛冽桀骜的眼神,似看垃圾一般,尽是鄙夷,森冷至极地睨着。

    “这樱花。”

    “只有绽放在身体上。”

    “才最美。”

    他一字一句,宛若冰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