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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清衍带着叶寒霜说走就走,宋思卉割腕自杀闹出的戏码,终究是落了空,白白苦了身体,不过如今因此暂留府中,来日也不知还会闹出什么坏事?

    这回躺在屋内,更是心如死灰,苍白的脸,像是被抽去灵魂般,整个人行尸走肉。

    宋白晴眼瞧着自己的棋子彻底碎掉,也在屋内唉声叹气,“原以为留下来,便能走一步看一步,谁知宋思卉是留下了,结果陆清衍又走了。”

    刘妈妈轻轻放下茶水,“二公子体弱多病,白云观虽说是个风水极好的地方,可身边无人,万一出了什么事,这可如何是好?”

    “出事?”

    宋思卉眸光微微眯起,脑子转动的刹那,心中顿时闪过一个恶毒的想法。

    既然他那么想出去,那边永远在外边好了!

    他只要彻底死绝!

    便没有人会碍着旸儿袭爵的路!

    宋思卉也不会只心心念念陆清衍,等到了岁数,旸儿也成婚了,便将她塞到旸儿的屋里,也不是不可以!

    在自己亲儿子的屋里,还更好拿捏些。

    只是那样的话,又得等些时日,且只能走明路将人纳入府中。

    不能像之前谋划那般,待宋思卉失了清白,侯府欲拒还迎,暗中拉扯,便可让扬州宋家拿出一笔厚厚的嫁妆平息此事。

    自己的儿子可不能背不好的名声。

    不好的名声,只能陆清衍来背。

    用清白拴住宋思卉,让扬州只能用钱财解开拴在她身上的绳索,这是她最初的计谋!

    可宋思卉不成器,暗示明示,让她自己去做,她不曾得手不说,还惹得陆清衍厌弃了她!

    真是蠢货一个!

    可......

    等等,宋白晴暗眸一亮,又想起来一件事情。

    陆清衍如今住在道观,那地方不比侯府自己院中,宋思卉若想要爬上他的床,不是更容易了吗?

    想到这,她眼眸暗沉之间,嘴角渐渐浮起。

    这一次,陆清衍要是再没利用上,便,直接将其毁掉好了,省得她次次在他身上谋划,次次都落空。

    ......

    罗三娘依旧没有消息,叶秋漓心里担忧,想要开口问问,可想起陆清旭让自己不必多管的冷漠口气,她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吃完午膳,叶秋漓替歆儿整理采买刚到的小衣,摸着柔顺的丝绸,她想起袖袋里面锦囊,眸光闪过几缕沉重:“春桃,大公子现下在何处?”

    “在书房呢。”

    “他身边那个随侍呢?”

    “也在书房。”

    叶秋漓将手中的小衣放下:“你去小厨房做两碗绿豆冰羹,替我给大公子送去,就说天气渐热,我想着绿豆冰羹解暑,特地吩咐的。”

    春桃还有些迷糊:“两碗吗?”

    “给他身边的展鹏也送一碗去。”

    “哦,好,奴婢这就去。”

    将春桃支走后,叶秋漓环顾四周,确定无人,现在关门的话,反而太过奇怪,她索性坐在妆台面前,用身子挡住,悄悄将锦囊打开。

    随着卷放的纸张被打开。

    ——‘越州晟王,尔九皇叔,通敌叛国,南疆之乱,早已平定,做戏多年,拥兵自重,只为来日谋反中原,占领上京,自立为王!’

    ——‘万望辰王殿下请奏出兵,斩杀逆贼!’

    叶秋漓手心颤抖,呼吸一滞。

    连忙将手中纸张捏紧。

    不过刹那间,她便后悔极了,她不该打开这个锦囊的。

    一个来源不明!

    却诉说皇天大事的信纸!

    她无法承奏给任何人,更不敢随意乱说!

    罗三娘将这个锦囊给自己时,说此秘密,对叶家,对侯府,都至关重要......

    这确实至关重要,可,这她该如何做?

    谋反乃千古死罪!

    信纸指明于辰王,难道是要自己将信纸递给辰王,辰王若能处理此事,便是立了大功。

    那储君的位置,辰王的胜算便会更大......

    可这信纸,又有几分可信度呢?

    戍守边疆多年的九皇叔晟王,人称沙场阎王,若他真做了信纸所说之事,而上京却无半分消息,那这般只手遮天的能力,简直令人骇然。

    不止是骇然!

    简直惊悚可怖!

    毕竟侯爷为何被斥责,干涉立储之事占了一半,南疆战事迟迟不平更占了另一半。

    而纸上却说,南疆战事早已平定,晟王拥兵自重,战事焦灼,不过是暗中做戏?

    叶秋漓拳头紧捏,颤抖着,死死握住纸张,后背一片寒意,心口更是扑通扑通,她捂着胸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不停往上冒的冷汗,还是让她难以平息心绪......

    此事,她该怎么办?

    丢弃一旁,置若罔闻,假装什么都不知?

    还是将事情如实告知,可她该告诉谁呢?

    皇帝陛下?

    若事情不实,她便是欺君死罪!

    辰王殿下?

    若事情为实,辰王殿下养尊处优,能敌得过常年血洗沙场的活阎王,他的九皇叔晟王吗!

    若自己将信条交于辰王,那便是将叶家全族与侯府上下所有人的命,压在辰王手中,可辰王也并非善哉,夺嫡步步险阻,绝对不能马虎,否则就是拿叶家和陆家所有人的性命赌博!

    山河社稷,国家大事!

    这烫手山芋,让她彻底慌了神.......

    她连忙将信条塞入锦囊。

    “夫人在做什么?”

    猝然间,一道声音突兀的响在空气之中,叶秋漓刚将信条塞进去,还未来得及封口,她强撑冷静,收紧锦囊抽绳,回眸的瞬间,将东西自然装进袖袋之中。

    可动作虽说自然,那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却早已出卖了她。

    陆清旭一双冷酷的眸子扫视她,“夫人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