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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一干二净

    季云苏怔愣看着那个豌豆大的污渍,渐渐变成两个,三个,模糊起来,看不清楚。

    她咬着唇,被子下的手抚上右腿伤口处,沙哑着声音,“我腿疼。”

    庄晏眉心一紧,掀开被子,先检查了伤口处的包扎,随后按下呼叫铃。

    “忍忍,护士马上过来。”他微微低头,在那眼角吻了吻,尝到一片咸涩,心就像是被猫狠狠挠了一爪子,带起一缕尖锐的痛感,甚至让他呼吸有一瞬的停滞。

    他突然想起某个暴雨夜,他在垃圾桶旁边看到一只浑身湿透的流浪猫,那猫蜷缩成一团,脑袋搭着前爪,静静看着漫无边际的雨夜,又像是透过雨幕,看着他。

    庄晏有些怔,不知道心里这忽上忽下的感觉是什么,只觉有一把破了口的钝刀,在他的骨头上一点一点割裂。

    护士很快过来,进门就问,“什么情况?”

    “她伤口疼。”庄晏道。

    护士眉头一皱,“疼很正常。”说着拿出温度枪,测了测,“36.7,没发烧。除了疼还有什么感觉?”

    季云苏紧紧抓着右腿,“就是疼。”

    “那么大的口子,完全不疼肯定不可能。如果实在疼得厉害,距离你上次吃止疼药后四个小时,可以再吃一次。伤口处可以让你男朋友给你用扇子扇。”

    季云苏面上一慌,立马否认,“他不是我男朋友。”

    庄晏紧紧绷着脸,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火气。

    他走出去,在走廊里打了个电话,不多时又回来,抱起季云苏就走。

    季云苏惊得赶紧攀住他的肩膀,眼里还带着湿痕,“去哪儿?”

    “回去。”庄晏脸色不太好,冷着声道。

    “回去?”季云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包,也懒得问为什么要回去,只是道:“我的东西。”

    “我会让人来收拾。”他紧了紧手臂,眉头拧起,“为什么瘦了?”

    季云苏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那一股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道。”

    “以后碗里的饭必须吃完。”庄晏想起程兆昨天的话,低头看她一眼,带着警告,“吃不完我就嚼碎了给你喂嘴里。”

    季云苏瘪了瘪嘴,小声嘀咕了句什么。

    护士见状,立马上前阻止,“她现在是住院...”

    庄晏眼色凌厉扫过去,吓得护士把后半句吞了,不敢再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

    ......

    季云苏一路都很安静,庄晏把她放在副驾驶躺着,她看不到外面的风景,便偏头盯着开车的人。

    从后侧方看过去,干净的下颌线越发显得凌厉,不近人情,偏浑身又散发着男人的荷尔蒙魅力,让人有种飞蛾扑火的失控感。

    明知道这个男人很危险,却抑制不住本能想要去靠近。

    季云苏收回视线,望着车顶发呆。

    车子开了不短的时间才停下来,从光线上看,是进了地下停车场。

    季云苏等车停稳了,坐起来,才发现这里不是帝国律所的停车场,要小很多,停着好几辆很古董但一看就非常昂贵的车。

    倒像是私人车库。

    庄晏看出她眼里的疑惑,解释道:“这里你第二次来。”

    季云苏略一想,明白了。这是他的另一个家。

    “公司那边医生进出不方便,你在这里养病,我下班后会过来。”庄晏将她抱出来,往电梯口走去。

    季云苏圈住他的脖子,小声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在医院也挺好。”

    庄晏没说话,一路抱着她走进家门,走进卧室。

    季云苏一眼就认出这是她曾经待过一夜的地方,一切都没有变,风格和公司那边也很像,都是简奢风,干净整洁,又带着艺术气息的空旷感,就像他这个人。

    她至今还记得当时庄晏面无表情地递给她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你当时给我支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还会再见面?”她手枕在脸侧,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床尾的男人。

    庄晏摘下领带,修得圆润好看的指尖捏着衬衣扣子,一颗一颗解开,脱下衬衣,露出精壮结实的肌肉线条,雕刻般的人鱼线被腰间的皮带一分为二,让人忍不住想往下窥视全貌。

    他两眼直视着季云苏,指尖落在皮带扣子上,慢条斯理的、带着一股野性的性感,解开。

    季云苏脸唰地一红,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了。

    庄晏脱掉外裤,将衣服收拾了放去脏衣桶,换上一套墨黑色的丝绸睡袍,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绑着,胸前半掩半露,像是明摆着勾人。

    季云苏眼见他朝自己走过来,眼神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有些慌,“干什么?”

    庄晏掀开被子将她抱起来,“两天没洗澡,不难受?”

    季云苏头摇成拨浪鼓,“我不,我不去,你放我下来。”

    庄晏箍住她,“在我的床上睡,我说了算。”

    “我不。”季云苏咬他肩膀,留下一排牙印儿,可惜某人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羞得眼红,瘪着嘴委屈,“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欺负我。”

    庄晏两手不得空,额头轻轻和她碰了碰,冷静的音色里难得多了一点无奈的起伏,“胡思乱想什么,我是那么禽兽的人?”

    季云苏咬着唇,“那我自己洗,我不要你洗。”这种坦诚相见的事,她脸皮没那么厚,做不到。

    “你当初也这样照顾我。”庄晏在她耳边低语,说话间,已经走进浴室。

    浴缸上方一如当初他腿受伤,横着一个熨烫板,刚好可以放脚。

    季云苏终于被放下来,右脚悬空着,左脚踩在防滑垫上。

    她一手扶着墙壁,一手去推面前的人。

    “你出去,我要自己洗。”

    某人纹丝不动,反而抓住她下衣摆要给她脱衣服。

    季云苏羞得面红耳赤,急